「喔?我想說什麼?」言君翔笑問。
「你要說──你之所以會那麼做,是因為怕我不小心著涼,萬一生病了就必須請假,沒辦法到公司上班,對吧?」
聽了她的話,言君翔不禁啞然失笑。「不對,妳說錯了。我不是為了公司,而是為了自己。」
「怎……怎麼可能?你不要又胡說八道。」
「我從來就沒有胡說八道,我是認真的。」言君翔看著她臉紅的模樣,黑眸掠過一抹笑意。「妳想想看,要是妳不小心感冒,還將病毒傳染給我,那我不是太倒楣了嗎?」
嗄?原來他是怕自己感冒?什麼嘛!真可惡!
「哼!最好我真的感冒然後立刻傳染給你!」
她直率的反應讓言君翔忍不住笑了,那俊美迷人的笑臉令谷明瑄在氣惱之餘,一顆心無法控制地狂跳。
忽然之間,她的心裡隱約浮上一種預感。
這趟旅程,可能不會只是單純考察賽車場那麼的單純……
谷明瑄的心情複雜、心思紛亂,最後索性藉由低頭用餐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整趟航程就在她拚命「裝忙」之下度過。
*** *** ***
日亞航班機,平安順利地抵達名古屋中部國際機場。
谷明瑄拿了隨身的包包,跟著言君翔及機上其他旅客魚貫步下飛機。
這趟旅程雖然是來考察賽車場的,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有些雀躍,看著來來往往的旅客,彷彿自己也是前來度假的遊客。
一出關,谷明瑄刻意加快了腳步,和言君翔拉開了距離。剛才在飛機上她沒辦法臨時換座位,現在既然下了飛機,想避免和他一起搭車應該就不是難事了。
想到這裡,谷明瑄就希望趕快找到出口自行搭車,免得又和言君翔大眼瞪小眼,讓自己的情緒輕易地被他左右。
她東張西望,很努力地辨別方位,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到名古屋來,對於這個二○○○年才開放的中部國際機場完全不熟悉。
正當谷明瑄很專心地尋找「出路」的時候,肩頭冷不防被言君翔大掌給拍了一下,那力道雖不是很大,卻也讓毫無防備的她嚇了好大一跳。
「幹什麼啦?」她蹙著眉心,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小姐,妳走錯方向了,難不成妳是打算馬上出關回台灣?」
「嗄?走錯方向?」谷明瑄一陣臉紅,卻還是忍不住抗議道:「那你可以開口叫我呀!幹麼突然拍我,害我嚇了一大跳。」
言君翔揚起嘴角,笑道:「我有叫妳,只是妳好像沒聽見,一個勁兒地猛走。沒想到嚇到妳了,是我不好,抱歉。」
咦?她沒聽錯吧,這男人竟然向她道歉?
嚴格講起來,是她自己一心想找路,所以才沒聽見他的叫喊,根本錯不在他,想不到他卻這麼乾脆地道歉,這反而讓她一時間「適應不良」,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好。
「發什麼愣?快跟我來吧!」
見她還怔在當場,言君翔笑著搖了搖頭,索性主動拉起她的手,朝正確的機場大門方向走去。
谷明瑄猛地回過神,發現這男人的動作還真快,自己的行李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放上推車了,跟他的行李迭在一塊兒,擺明了是「綁架」她的行李,逼她非得跟他同行不可嘛!
讓她更訝異的是,這男人竟然牽住她的手,從他掌心源源不絕傳來的熱度,讓她的心跳瞬間亂了節奏。
怎麼辦?現在她該怎麼做?
要是這個時候突然將手抽離的話,好像氣氛會變得挺尷尬的,但是她幹麼要乖乖地任他擺佈?
內心交戰了好一陣子,谷明瑄已經被言君翔拉著走到了機場大門。
言君翔站在機場大門外左右張望了一下,像是在找什麼人似的,谷明瑄趁著這個空檔將手抽了回來。
頓失他掌心的溫熱,她的心裡也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而一意識到自己的感覺,她的雙頰不禁浮現淡淡的紅暈。
正當谷明瑄想要卸下自己行李箱的時候,一輛外型霸氣的跑車開了過來,停在他們的面前。
谷明瑄瞥了車子一眼,只覺得這部跑車的外型實在很漂亮,但是卻不知道它的廠牌與車款。
還在欣賞跑車外觀之際,西裝筆挺的帥哥駕駛竟下了車,並且向言君翔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
「言先生,歡迎來到名古屋。」
言君翔滿意地點點頭,並以流利的日文答道:「辛苦你了,我在台灣交辦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是,都辦好了。」
「很好,那車子交給我吧!」
「是,請上車,祝您這次洽商順利。」
帥哥司機將車鑰匙交給言君翔,並幫他們將行李都放上了車,最後必恭必敬地行禮恭送他們開車離開。
谷明瑄感到訝異極了,想不到言君翔竟還安排了這些。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對你這麼恭敬?」
「那是我日本公司的員工。」言君翔輕描淡寫地說。
「喔?你在日本有公司?怪不得你會說日文。」
「這有什麼稀奇?據我所知,妳的日文也很流利吧!」言君翔自信滿滿地笑著說道,彷彿她的一切他全都瞭若指掌。
「你的情報倒是挺靈通的,聽說你的事業版圖廣大,在很多國家都有公司,該不會你也會說當地的語言吧?」
「沒錯,我會八國的語言。」
「嗄?八國?會不會太誇張了?你該不會連非洲小國的土語也會講吧?」谷明瑄咋舌地問。
「如果我在非洲的小國也有公司,或許我會考慮去學。」言君翔笑了笑,改口問道:「妳下了飛機應該累了吧?要不要先去『開房間』呀?」
啥?開房間?
一聽見他的話,谷明瑄雙頰立刻浮現紅暈。
真是的,虧她剛剛還在心裡暗暗讚歎他的語言能力,想不到現在卻又故意說些曖昧的話來佔她便宜,她真是搞不清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