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說穿了就是校長兼工友。這也不錯,能學到很多東西。」他看她一眼,安慰地說。
以前他怎麼樣也想像不到她會來從事這樣的工作,工作內容不僅零碎,還需要應變能力,需要人際關係。見到她成長了,整個人散發出不同的光彩,他常常覺得目光忍不住要停留在她身上。
很難不被她吸引。
就像對面那幾個工作人員的目光一樣,老是停留在她身上。嗯,不,正確來說是她的某個部位。
他轉頭看她,剛好見到她稍微傾身撿起地上的橡皮筋,沒想到穿著V領棉衫的胸口也跟著暴露出大片春光。
那白皙粉嫩的美好肌膚在粉色棉衫的襯托下顯得那樣漂亮,讓人忍不住好奇摸起來是不是跟想像一樣的細緻綿柔。
一陣衝動穿透了他,一抹怒意也跟著湧現。
他起身拿過他隨手披在旁邊的牛仔外套,將外套蓋到她肩膀上。
筱墨詫異地抬頭看他。
「我看妳冷,穿上,扣好。」他的聲音有些僵硬,臉部表情看起來好像在生氣。
「我覺得還好啊,攝影棚很多燈,怎麼會冷?」她不解。
結果她的追問引來他懊惱的瞪視。
「我說妳冷就是冷,穿上。」說著還轉頭給那幾個行注目禮的工作人員一個狠狠的瞪視,幾個男人見狀忙把視線移開。
她抿著嘴,見他不高興,不想在此跟他爭執,就先把他的外套給穿上。
他的衣服對她來說實在太大件,但是她一套上那外套,感覺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心裡那種被勉強的不悅感淡去了不少。
他甚至過來,動手將她外套的扣子一路扣扣扣,扣到最上面一顆。這時候他已經清楚地感受到週遭人對他們動作的好奇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在他人眼中看來會多麼怪異,但他才不管。
他不准那些臭男人隨便看她的肌膚,不准!
「我不……這樣很熱……」她的抗議還沒成形,他已經轉身吆喝大家開工了。
筱墨微微嘟著嘴,收拾著吃完的便當,發現他今天真的把飯全吃光了時,嘴角又含住了一抹笑。
秋亞跑過來,接過她手裡的便當盒,順便一把將她拖出攝影棚。
「妳幹麼一下子看來不大爽,一下子又在偷笑?形跡很詭異耶!」秋亞問。
「我……」筱墨指了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那位季先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硬是堅持我會冷。」
雖然他寬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有不同的味道,但是她真的一點都不冷啊!
結果秋亞聽了抿起嘴一笑。「我告訴妳為什麼,我剛剛在旁邊都看到了。」
筱墨還一臉問號,秋亞就解開她外套最上面的幾顆扣子。「妳看妳這件衣服的領子,太鬆了些,春光有些外露了。」
筱墨低頭一看,發現真的有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怎麼會這樣?我以前穿這一件沒這麼露的。」她困窘地將外套扣回去,感覺到牛仔布摩擦著赤裸肌膚的觸感,她整個臉紅了,連胸口都紅了。
這麼說,他剛剛也看到了?
天哪,他會怎麼想啊?恐怕是覺得很困窘吧?如果是個普通異性,他說不定還會欣賞一下人家的身材,可是當對象是她這個被他當作妹妹的人,那情況恐怕只有尷尬了吧?
她有點懊惱地紅著臉,抱緊了身上的衣服,卻又感覺像是被他擁抱一樣,她的心不斷地震盪又震盪,像是找不到地方踩到地上一樣,老在空中晃呀晃的。
有時候他看著她的目光似乎又顯得專注而熾熱,每次當她掀起一抹希望時,就會看到他迅速地撇過頭去,希望的火光又隨著熄滅。
「墨墨,妳老實說,妳跟這位季大師是什麼關係?妳好像很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連他喜歡吃哪一家便當妳都知道?」秋亞好奇地盯著她看。
「不是啦!我只不過剛好知道他不愛吃太軟的飯,妳也知道傳香的飯本來就比較軟,他昨天的便當飯都沒吃多少。」筱墨吶吶地解釋。
「啊哈,還說不是。連他昨天便當吃多少,妳都知道,妳跟他是不是有其它關係?還是你們私底下已經開始約會了?」秋亞就覺得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她對對方的關心也超乎尋常。
「唉呀!」筱墨推了秋亞一下。「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們以前就認識了,我們以前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的。」
「青梅竹馬?哇啊!」秋亞吹了聲口哨。「那妳還不把他收歸己有,這男的條件不錯。」
筱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收歸已有?要不要貼貼紙做記號啊?還是像牛一樣在屁股上打印?」
「若妳真的有辦法在他屁股上打印,那我就佩服妳,算是刮目相看了。」秋亞曖昧地頂了她一下。
她的腦子迅速出現一副季天牧光著屁股的畫面,下一秒,臉馬上整個脹紅,像是被炸彈炸傷的一樣。
「卓秋亞!」
結果秋亞還哈哈大笑出來。
筱墨無奈極了。
第四章
特輯的拍攝進度順利,連總編輯拉斐爾都很滿意,直誇筱墨能幹。筱墨實在有些心虛,說穿了季天牧除了對他想拍的東西很堅持之外,其它方面都很好配合,也沒有什麼額外的要求。
她不知道他原本工作起來就是這樣,還是因為負責人是她,他多少為了體貼她,盡量不給她添麻煩。預計要拍的進度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順利的話再一個禮拜就可以完工了。屆時她跟他就沒什麼接觸的機會了吧?
這段時間,她每次來看他們拍攝,收工時常會被他找去一起吃飯,讓她原本想要淡然處之的心總是一再被撩撥。
看著他說話的神情、吃東西的模樣、開玩笑的樣子,很難去想像當這些鮮明的影像在腦海褪了色,究竟需要多久的時間。
不過今天她一踏進攝影棚,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音樂照常放著,但是每個工作人員都很謹慎的樣子,彷彿隨時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都呈現一種緊張兮兮的神經質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