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這一張臉,才是最真切的你嗎?」兵悰低柔的嗓音沒有半點苛責,只有訴不盡的柔情。宿婺心神猛地一震,才發覺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淌下滿臉的淚水,在他面前退盡偽裝。
「你很累了是不是?」
像是誘哄一般,兵悰溫熱的大手緩緩撫上她濕熱的臉龐,再輕輕拉下她的頭,輕柔地吻去她不輕易流出的淚。更吻上她含淚的眼眸、自信的濃眉、不認輸的下巴,以及倔氣的唇。
像是怕碰壞她似的,兵悰放輕了動作,濕熱的吻沒有狂熱與侵掠,只有溫柔,一份對於愛人的安慰。
兵悰猛地一笑,望著她臉上又是淚、又是羞的嬌俏模樣,心底不禁讚美著她千嬌百媚的表情,卻也怨她藏住了這生動的嬌顏。
「如果這一場發表會是你所想要的,那麼我一定會幫助你,直到你厭倦為止。」他的大手一拉,拉下她的身體,除去她刻意隔出的空間,真切地感受到她的體溫。
「這樣不好……」哭泣令她原本嬌柔的聲音顯得嘶啞。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今天就讓我們這樣睡吧。」兵悰擁緊她的身子,一個側身便讓她偎在他的懷裡,大手佔有性地將她擁緊。
愛她嗎?這是毋庸置疑的問題;所以他要幫助她、呵護她,盡其所能地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
「把衣服脫了。」
隔日一到朱裡安的設計室,朱裡安所下達的第一道命令,即是脫衣服。他要看看兵悰現在的體能狀況與肌肉線條,是否有比一年多前鬆弛。
「她應該不需要吧?」兵悰優閒地站在一邊,詭邪的眸子灼熱地看向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宿婺。昨晚,或許是他把一切進展得太快了,所以今早一起床,宿婺連正眼瞧他一下都沒有;可是他沒有太多時間,更沒辦法在曖昧不清的情況下惶惑地猜測她的心意。
寂寞與被愛、想愛是畫不上等號的,他需要確切的答案來支撐他的心。
「她不需要,我會另外叫人幫她測量。」朱裡安輕撇唇瓣,根本對宿婺的存在視若無睹。
兵悰一聽,倒也不覺得安心,只怕他一不注意,她又會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在他視線之內有了閃失,他倒還能早一步搶救,若是在他的視線之外,他就無法確保。
「讓她留在這裡吧。」
「你就這麼寶貝她?」朱裡安扯起淡淡的笑,詭邪的墨綠色眼瞳挑釁地望著兵悰。
他不會的,當他還在他的身邊時,他記得他從來不曾碰過任何女人,更別說是女朋友,當然這個刺眼的東方女人也不例外。
「我很愛她。」兵悰笑了,笑得柔情而魅惑人心。
連剛抬起頭的宿婺都在剎那間被他迷人的笑容所吸引,當然,她還是一樣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你愛她?」
「是的。」
兵悰向看得怔忡的宿婺眨了眨眼,隨即褪去線衫,露出一身淡褐色有如刀斧鑿出的分明肌理,瞧得宿婺沒來由的心顫,隨即又低下頭去,不敢再以正眼望他。
兵悰倒也不在意,丟下線衫,動作迅速地解開深色長褲,只剩裡頭一件性感的內褲;以眼尾偷瞟著他的宿婺這下子真的不敢再瞧了,熾熱的火焰已一路狂肆地燒到耳根子去了。
「這樣可以嗎?」兵悰輕聲地詢問著朱裡安。
「我看你八成是離開這裡太久,已經忘記模特兒是不需要為赤裸而感到羞恥的。」朱裡安的墨綠色雙眼直盯著他依舊結實的肌理,向來低魅的嗓音猛地粗嗄難辨。「身體是上帝所賜予人類最美麗的禮物,而裸體是人類最原始的行為,更是最直接的表現,你連這一點都忘了嗎?」
兵悰望了他一眼,再偷偷往身側的宿婺瞥了一眼,突地發現她緊閉眼眸的羞澀模樣,不禁露出笑意;她可真懂得怎麼逗他笑……真好,他又發現她另一個真切的表情了。
他將內褲一併褪去,再走到朱裡安面前。
他早在多年前便從事模特兒的工作,更已經習慣模特兒嚴苛的生活,豈會因為這一點小事而退縮?
「你昨晚並沒有太縱慾吧?」朱裡安的雙眸貪婪地望著他的身體,躁動的大手甚至想貼向他。
「一個優秀的模特兒,不應該在發表會之前太過縱慾的不是嗎?」兵悰無懼於他過分詭異的視線,反問他一句。
「沒錯。」
朱裡安的大手迫不及待地貼上他勻稱的身體,順著他的鎖骨向下滑動,帶著挑逗的意味,以指尖撫摸他的喉頭,再緩緩地往下滑動,停駐在他結實的胸膛。
「你的身材似乎真如當初一樣的好……」他的喉頭不斷地滑動,像是在抑制些什麼,也像是在隱忍些什麼。
在他的面前,兵悰宛如神一般,他不禁膜拜著他的俊美且臣服於他懾人的丰采……不!若說他是惡魔,或許會來得更貼切一點;是的,他就像是惡魔一般,無邊無際地誘惑著他的心神。
初見他的稚嫩已消失無蹤,在他的調教之下,他早已變得魅惑而俊偉,多了一分成熟男人的氣息,也多了一分誘惑他的魅力,令他無法逃離。明知道他無法接受,他仍是一頭栽進這愛的迷惑。
「那麼,我是不是通過了你的考驗?」兵悰不自然地將視線調到一旁去,雙眸定在依舊低垂嬌顏的宿婺身上。
這樣的觸摸對他而言是一種羞辱,讓他感到不自在,所以當年的他逃了。儘管他是他的恩師,他仍然無法接受他放肆的逾矩。但是,現在不同,最起碼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宿婺,令他可以用各種不同的角度來看待每一件事情,可以令他變得不再孤傲封閉。
「還不夠……」順著兵悰的視線望去,他清楚地看見兵悰瞅著那東方女人的視線是那麼地溫柔而飽含寵愛;這使他嫉妒,令他遭受妒火的焚燒,痛楚得想要拿她來熄滅他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