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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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羅若平頑皮的望著他笑,自己一定又把李經理氣得牙癢癢的了。雖然她知道他是好意,不過她根本沒心思想去認識任何一個男人,所以……沒辦法。

  頑皮的吐了吐舌頭,很快的收拾好桌面上的東四,趁他還不知在氣些什麼的時候,揮揮手快速的溜走。開玩笑,她才不想去相什麼親呢!

  又被她溜走了!

  李日新難以置信的望著無人的座位,不敢相信自己才失掉這麼短短幾秒,她小姐就跑得不見人影,甚至連個招呼也沒有。

  真令人生氣!

  我一定要把她給推銷出去,李日新在心中鄭重地告訴自己。有能力的屬下為了工作而嫁不出去,是身為上司的恥辱,也是上司的無能。

  他重捶了下桌面,使得桌上的文具彈跳了下。

  他一定要替若平介紹個好對象!

  ※※※

  嚴浩恭走進一幢二層樓的花園小洋房。睽違已久的故鄉,他終於回來了。

  在國外時,他沒有一天不盼望這時候的來臨。但是一回到國內,回到一個找不到平平的世界時,竟有了濃重的悵然若失。

  他暗暗的苦笑,笑容中的酸澀又豈是其他人所能明瞭的?

  從他以為平平只是氣氣而已,到後來失去她的消息,然後彷彿在空氣中消散般音訊全無,讓他心頭的那份思念始終盤旋不去。

  現在,他回來了,卻仍然尋不到她的消息。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她不與任何過去他們共同認識的朋友聯絡,讓任何人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踏進新買的房子,眼前新的傢俱、裝潢都未能激發他任何的欣喜之情。少了平平的居所,對他而言,都只能算是旅店。

  說來好笑,新婚那三天他天天都為平平所製造出來的混亂感到震驚不已,但在國外那幾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想起的居然是那一團糟得不能再糟的混亂。

  倚牆望著窗外靜寂的社區,午後陽光形成另一種慵懶的風情,這種氣氛又令他想起了平平。

  平平,你到底在哪兒?

  ※※※

  羅若平一進家門,便粗魯的用腳踢關上門,把手中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往沙發上丟。

  打從六年前和嚴浩恭那臭傢伙離婚後,她就告訴自己要自立自強。就算沒人陪她,她依然能自己到國外把大學念完,依然可以自己打理好自己的家——雖然仍有些凌亂,不過尚可以入目;可以自己料理好自己的生活——雖然生活中處處見驚險。

  不過,那又如何?生命中最大的風浪——離婚,她都能一路挺胸走過來,她才不相信還有什麼事是可以嚇到她的;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可是個精明能幹的現代上班族,一個都會女子喔!

  羅若平快樂的大聲唱著歌進浴室洗澡,待吃完晚餐後她就要開始培養她生命中的新重心了。

  自己一個人的生活當然要替自己找些樂子。

  這幢二層樓的小花園洋房是她老爸贈給她的。原本是租給別人,自她回國後便自己住進來,鄰居個個安靜而鮮少與人打招呼,令她懷疑自己根本沒有鄰居。

  基本上,她的生活是從容而又自在。

  她拿出小提琴到起居室,開始她那殺雞宰鴨似的練習。

  琴弓在弦上吱吱吱的發出極不和諧且可怕的聲音,但她卻不以為意的沉醉其中。

  她只是初學抓不準把位而已,多加練習之後,說不定可以成為小提琴天後穆特第二哩!

  她很認真、很確實的將每個音都老老實實的拉著,然而不協調的吱吱聲始終存在,而且共鳴之難聽幾乎要把窗戶玻璃給震碎。

  做為她的鄰居,這算不算是另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

  嚴浩恭快要被這高了不知多少個音的小提琴聲給逼瘋了!

  他的鄰居!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可怕鄰居,從他搬來這一周裡,天天沒見到人,卻天天聽見可怕的小提琴聲。

  每晚八點準時響起,斷斷續續的要到十點才結束。

  他真是佩服這個人的耐心及其他鄰居不聞不問的好修養。

  他已經快被這尖銳不堪的小提琴聲給逼瘋了!不論他在家裡的哪個房間,都聽得到那可怕的魔音傳入不斷的侵蝕著他那愈來愈脆弱的神經。

  如果這人是從頭拉到尾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這個人拉沒三個音,就去接個電話,或喝水什麼的,總在他以為練習結束的時候,恐怖的聲音又不經意的響起,提醒大家它的存在。

  他在的快發瘋了!

  嚴浩恭不只一次的告訴自己,還沒找到平平,絕不能被這鄰居氣死,也不能被這可怕的琴聲折磨死;可是今天他真的受不了了。

  同一首歌,就那麼幾個音,那個人居然可以拉出十多種不同的聲音來,簡直就是個大音癡!

  大音癡怎麼可以拉小提琴?簡直就是危害社會,製造社會混亂,違反公序良俗!

  連他這個不會拉琴的人都知道這首叫作「瑪麗帶只小羊」為何他的鄰居始終搞不定那幾個音?

  「喂!求你別再拉了!」他懊惱的朝隔壁院子大吼。

  雖然明知這麼做有失風度修養,但他此刻已管不了那麼多。

  鄰居的琴聲停住了。

  嚴浩恭心中暗自得意;原來抗議仍是有效的。

  沉默了半分鐘後,琴聲加倍淒厲的響起。有如鋸木頭般的聲音鋸著他的腦神經,讓他瀕臨崩潰邊緣。

  他粗魯的打開窗戶大吼:「別再拉了,好可怕的聲音,嚇死人了!」

  隔著二家各一半的院子,嚴浩恭在寂靜的夜裡聽見一聲巨大的「聲響」——不知是關門或是關窗,然後那囂張的琴聲好像對他示威般的持續著。

  這一天,那個拉琴的鄰居足足多練習了一個小時,琴聲直到十一點才停止。

  ※※※

  哼!什麼東西嘛!羅若平惱怒地罵著。

  隔壁那戶新搬來的鄰居算哪根蔥?初來乍到的不來送禮拜碼頭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嫌棄她的琴聲!?真是太豈有此理了。

  她知道她拉得不好,不過初學嘛,拉不好也是應該的,哪有人一下子就學會的?又不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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