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肆欲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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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佟知彗睹了一眼仍是十分忙碌的總機小姐,再睇了一眼與自己離不到十公尺的他,突地將鏡子收起來,轉身與他對視。正當她要阻止他再靠近時,卻突地聽到身後的總機小姐必恭必敬地喊:

  「代理總裁。」

  喝!代理總裁?

  佟知彗像是一頭行動敏捷的豹,瞪大靈活的雙眼迅速地觀望四面八方,然偌大的大廳裡只有三個人,她、總機小姐、還有眼前這個神情詭譎的男人;那總機小姐是在叫……

  不會吧!他居然會是代理總裁?

  難道他就是當年在警察局聲色俱厲地斥罵自己的長腿叔叔?

  怎麼辦?她真的認不出來了,當年年輕氣盛,憤恨老天對自己的不公,於是她老是和一群狐群狗黨在街上混。

  吃、喝、嫖、賭,大概只有「嫖」這一項她沒機會玩到,其餘的蠢事她差不多都幹盡了。

  三天兩頭便到警察局報到,而院長總是聯絡長腿叔叔到警察局將她帶回。

  也不知道那時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她居然沒有一次仔細地看過他的臉,甚至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只記得他一開始暴怒的斥責聲,和到後來慢慢冷卻的淡漠輕喃,其餘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真的沒有辦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長腿叔叔,只是他的聲音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像,她還是無法確定,畢竟已經有五年沒聽過了。

  ************

  完蛋了,倘若真的是他,那自己最醜陋的一面全展現在他面前了,他一定會以為自己還是跟當年一樣,壓根兒沒變;他一定會否決她所有的努力,他一定會討厭自己的。

  「代理總裁,這位佟小姐與總裁有約,但是我現在聯絡不到總裁。」總機小姐笑得更甜了。

  「我處理就好。」向惜微笑以報。

  好極了,倘若他猜得沒錯,眼前這個形如豺狼眼如豹的女人八成是裴令慊在等著的,也是自己久未謀面的佟知彗。

  他希望不是,但事情總是不能盡如人意,是不?

  打一開始,他便覺得她有點過分的眼熟,尤其是她說話的姿態,但他再怎麼聰明也想不到她竟然就是她。

  「走吧,我帶你去見總裁。」他走近她一步,正眼睇著她。

  也難怪他認不出她來,是不?

  她把一頭誇張的超短金髮留成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將五顏六色的妝換成一張素淨的臉,把引人遐思的超短衣裙變成得體大方的套裝;她的外觀改變極大,但她的內在……他仍不敢苟同。

  或許這五年來,她是修到文憑了,但是沒有人能夠保證她學到了身為人最需要的修為。

  真是朽木不可雕嗎?他很難下定論,只是他認為未來的光景不見得會有多好,因為她的眼神、氣態還是和五年前如出一轍;不是看輕她以往的放蕩,而是無奈這個世界並沒有磨去她太多的稜角。

  她仍是我行我素,她……

  罷了,事情就交給裴令慊吧,看他要怎麼處置她都隨他,他早說過自己不管了,絕不會再管她了。

  「嗄?」他要帶她去見總裁?

  對了,代理總裁又不是總裁,她怕什麼?

  他只是代理總裁罷了,說不定他只是總裁的親人,是她長腿叔叔的朋友。

  不對,倘若他把他們之間的過節告訴長腿叔叔的話,那該怎麼辦?

  「呃,請問你是?」她很努力地讓自個兒的聲音聽起來更悅耳一點。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虛偽?

  「向惜。」他笑著,有點啼笑皆非。「你不用特意討好我,我也不會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總裁的。」他會不知道她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其實她倒還挺單純的,只是有時她的眼神給人太過老成和封閉的感覺,和十年前的他有點像,只是他不像她那般瘋狂。

  對她,他除了無奈,只剩下痛心。

  她沒有照著他所期待的方向成長,她已經失去年幼時的那份天真甜美,而這份認知在五年前開始根深蒂固地改變他的想法,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再改變這一層成見。

  畢竟是她傷他在先……

  第四章

  「呃,那個……」

  佟知彗很難得地像個小媳婦似的坐在總裁室的沙發上,又很難得地大舌頭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其實也不能怪她,實在是因為她在這裡坐很久了,而向惜只是不斷地忙著他的工作,叫她等總裁回來。

  可是她等好久了,眼看外頭的烏雲染黑了天邊,讓人猜不透現在到底是晚上還是下午。

  她無法忍受一直坐著不動,如坐針氈般地坐立難安。

  哎呀,她的長腿叔叔到底來還是不來?老是讓她懸著一顆心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地折磨著,讓她苦不堪言。

  「你想上洗手問嗎?」向惜頭也不抬地問。「從門口走出去右轉走到底,你就會看到洗手間了。」可惡!該死的裴令慊吃個中餐吃到從人間蒸發了不成?

  現在都已經下午四點多,眼看就要下班了,他居然還沒回來?

  他明知道佟知彗要來,居然避不見面,這豈不是擺明了要讓他難堪嗎?明知道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他居然在如此完美的時候失蹤。

  老虎不發威,真把他當成病貓看待了不成?

  「我不是要上洗手間,我是想問你裴令慊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是喝了滿肚子的水,可這些水全從她緊張發汗的毛細孔排完了,她現在只覺得口乾舌燥外加心律不整。

  她心裡有很多話跟裴令慊說,她想讓他知道其實自己真的已經改變很多,她已經不再是以往那個會讓他傷心失望、痛心疾首的佟知彗了,她要讓他知道,因為有他的存在,才造就了今日的佟知彗。

  她心裡除了感激,還有一份深深的愛意蟄伏著。

  有點荒唐,是不?

  倘若五年前沒有他那一番話,她是絕對不可能清醒的,而這五年來,她也是靠著一直想他熬過來;她不只要感激他,還想對他表白愛意。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結婚了,倘若他已經結婚,她是絕對不可能介入的,所以她必須先知道,以便趕緊做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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