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機、證件都在皮包裡,現在被搶了,也沒半個人關心我,我怎麼報警!」這是什麼社會?沒半個人肯在她和歹徒揪扯時,出面幫她一下,大家難道看不見她現在行動不方便,又是個女人嗎?!
太過分了!這社會冷漠得叫人覺得可怕!
「……算我可憐你,我幫你報警。」嚴商漢拿起手機按110,馬上跟警察報案.
可憐她?說話快毒死她之後,才想要幫她?月瞳漓已經不曉得該說什麼了。
不過,至少他罵完她還會幫她報警,其它人根本全當她是空氣,看不見也摸不著,完全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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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漠!」譚梓淵趕到嚴商漠所說的地點,正想問好友發生什麼事遲到時,眼角卻瞥見一抹再熟悉不過的倩影,他微愕,「瞳漓?」
看見他,一古腦兒的委屈盡湧而出,月瞳漓抱著他痛哭失聲,「哇啊啊啊,老闆……我好可憐哦!老闆……」
嚴商漠驚訝地看著他們兩個,「梓淵,你們認識?」
「她是我的員工。」
「這麼巧?她說她的皮包被搶了,我剛替她報完警,警察應該等下就到了。」
「你皮包被搶?」譚梓淵低頭看著在他懷裡哭得一塌糊塗的月瞳漓,「那今天我剛發給你的薪水不就——」
「全沒了,嗚……全沒了啦……」接著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哭泣聲。
「別哭別哭,錢沒了再賺就有,重要的是人沒受傷就好了。」她的模樣著實令人不捨。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下個月要交房租了,現在錢被搶走,房租篤定繳不出來,我準備要睡大馬路了,那有什麼好?」
「你先別激動,錢的事我可以處理——」
「我死都不跟別人借錢,這是我做人的原則,所以你別想要借我錢,我不會接受的!」月瞳漓繃著腮幫子,又是難過又是生氣地回道。
「……」
「梓淵,你這個員工挺難搞的,為了面子寧可跟自己過不去。」嚴商漠譏誚地開口。
「我不是為了面子,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則,我沒說我不接受別人的幫忙,但,借錢這種事,我辦不到。」月瞳漓很努力的為自己辯解。
「幫?你要別人怎麼幫你?找個地方免費讓你住?」嚴商漠隨口說道,卻意外地激發月瞳漓的靈感。
對哦!她可以先暫住楚綾緋她家……不行,雖然她和她很好,但楚綾緋的媽媽是個大勢利眼,從以前就看不起她,不可能會讓她借住在她家。
那,諸葛宇兒……唉!她也不行,她的家境也不怎麼好,得和兩個妹妹共擠一間才四坪大的小房間,若再加上她,那她們會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還是算了吧!
怎麼辦?她的好朋友們都無法讓她借住,那她該怎麼辦?
她真的得露宿街頭?
月瞳漓憂心不已,抬起頭,瞥見譚梓淵之後,靈光乍現。
她猛地拉住譚梓淵的手,「老闆,讓我住在公司裡,好不好?」
「住公司?公司跟倉庫沒什麼兩樣,你也知道的,裡頭東西多到只剩小通道可以過,你要怎麼睡在那?」譚梓淵搖頭拒絕她的提議。
「我看她不是想住公司,而是想住進你家。」嚴商漠涼涼地嘲諷道。
「好主意,感謝你的提醒,老闆,請讓我住進你家吧!」打蛇隨棍上,月瞳漓極會把握時機,馬上追進。
聞言,譚梓淵有些傻眼,暗暗朝嚴商漠投去責備的眼神,怪他沒事亂扯什麼,這下可好,害他麻煩惹上身。
嚴商漢也想不到他的話會造成這麼大的問題,尷尬一笑,對譚梓淵感到有些抱歉。
「老闆,求求你,等我賺到錢能夠付房租之後,我就會搬出去,拜託你暫時先收留我吧!」她緊握他的雙手,一臉祈求。
「我再幫你想辦法。」
「難道老闆你信不過我?」月瞳漓這下更加悲傷難過,淚水更是滂沱直落,「你認為我若住進你家,會偷走你家的東西嗎?或者你以為我會死賴著不走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習慣和人同住。」他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要是家中突然多個人,他真怕自己會不適應。
「我保證我會做到像隱形人,讓你完全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發誓!」她急急忙忙舉高右手。
譚梓淵頭抱著燒,為何他有種被麻煩纏上身的感覺?
自從認識月瞳漓開始,她就不斷出事,而他則不停的替她收拾善後。何時他變成她的專屬保母了?
最令他為之氣結的是,不論她發生什麼事,他似乎都無法漠視,總會忍不住想關心、想幫忙,聯想說個「不」字,都好像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失德事,害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好像被她下了符水,變她的奴才了……
不過,他為什麼對她如此言計聽從?譚梓淵突然發現,這個問題值得他再深思……
「你知道你的行為叫強人之難,而且已經影響到別人了嗎?」嚴商漠看不過月瞳漓得寸進尺的行為,逕自出口替譚梓淵說話。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你沒聽過?」月瞳漓回嘴,暗中再補一個白眼給嚴商漠。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些過分,可,這已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是下下之策了!
再說,如果能如願住進譚梓淵家,她不只住處的問題暫能解決,她還能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和他發生感情啊!
如此一兼二顧的好方法,她何樂而不為?
這個嚴商漠沒事還出什麼口礙她的事,真討厭!
「我倒覺得你別有居心,我甚至開始懷疑起你皮包是否真被搶匪所搶。」他在暗示這一切都是她故意設下的計畫,目的只為巴上譚梓淵。
「這裡一堆人都能做我的證人,我的皮包是真的被搶!再說,我怎麼知道老闆會在這出現?你這個人說話前怎麼不三思一下?誣賴人很好玩嗎?」月瞳漓覺憤怒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