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的飯店必須經過派出所,警察站在那守崗,沒戴安全帽的他們,不買到安全帽,永遠都過不去。
「看來只有這樣了,走!」
機車掉頭,他們開始挨家挨戶的去問店家,有老闆跟他們說,綠島沒賣安全帽,他們愣住,不死心,繼續找,等到綠島的商店都快找完之後,他們終於放棄。
月瞳漓扯扯他的衣服,「梓淵,我好冷……」
經她這麼一提,他才猛地憶起兩人此刻都是濕漉漉的。
「我看我們還是先回飯店再說。」
「可是安全帽……」
「先把機車放在路邊,我們用走的回去,之後我再想辦法。」
「對不起,要是我注意點的話……」抿著已冷到有些發白的唇瓣,月瞳漓邊瑟縮著身子,邊道歉。
「你怎麼冷成這樣?」譚梓淵大驚失色,為自己的失察自責不已,「我快帶你回飯店,沖個熱水澡你就會好一點了。」他擁緊她,搓著她的手臂,試圖幫她回溫。
偎在他的懷裡,即使冷到心臟快麻痺,她依然覺得溫暖、幸福。
*** *** ***
沖完熱水澡,月瞳漓終於擺脫寒冷刺骨的痛苦,整個人舒服得不得了。
步出浴室,她想喚譚梓淵,要他去洗澡時,卻不見他人影。納悶之際,門鈐忽然響起。
「一定是他出去忘了帶鑰匙。」打開房門,正打算取笑譚梓淵,豈知笑容還來不及端起,就被立在房外的人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神通廣大的程芊芊!竟然查到他們的行蹤,更追到綠島來,讓她錯愕不已。
「你怎麼……」話還沒說完,身形狼狽的程芊芊就大步跨進,毫不客氣的抬起手,大力地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不要臉的女人!你怎麼可以拐走我的梓淵?把梓淵還來,我死都不會把他讓給你!」程芊芊捉著月瞳漓猛打,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從中正機場脫逃成功後,馬上搭著計程車趕到台東,坐船到綠島,但因為她不曉得譚梓淵他們投宿哪間飯店,所以她一間一間的問,一間一間的找。
她找了好久好久,終於找了譚梓淵下榻的飯店。
她很開心的跑來敲門,沒想到應門的卻不是她渴望見到的譚梓淵,而是月瞳漓!
他們相偕到綠島遊玩的認知,像把刀,用力從她腦中劈過,讓她僅存的理智完完全全的消失。此時此刻的她,只知道她想殺了月瞳漓,想讓她很難看,因為她勾引她的梓淵,搶走了她心愛的男人!
程芊芊不知哪來的狠勁,打得月瞳漓無法反擊,只有挨打的份。
「賤女人,還我梓淵,把梓淵還給我,他是我的,誰都不能從我身邊搶走他!」程芊芊尖叫大嚷,舉止愈來愈瘋狂,臉部的神情亦愈駭人,引來飯店其它投宿者的注意。
月瞳漓被打得受不了,凝聚全身所有的力量,用力將攻擊她的程芊芊使勁推走,程芊芊踉蹌了幾步,重心不穩地朝梳妝台摔去,撞到額角,滲出血跡。
「我的頭……」程芊芊輕觸著劇烈疼痛的額角,發現流血後,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月瞳漓身上,「你竟然害我流血?該死的賤女人!我不會饒過你的!我一定要殺了你——」站起身,她撲向月瞳漓,打算和她大戰三百回合,非要讓她難看不可。
「程芊芊,你克制一下好嗎?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有多可怕?跟夜叉差不了多少,你知道嗎?你根瘋子根本沒什麼兩樣,你——」月瞳漓只想勸她,卻不知這樣的話,反而激得程芊芊更加瘋狂。
「閉嘴!我一定要毀了你,我一定要毀了你——」程芊芊邊攻擊,邊拔聲尖叫。
「小姐,你在做什麼!你不可以這樣。」有投宿者看不過程芊芊瘋狂打人的模樣,衝進房裡想制止她的行為。
房間不大,她們兩人在裡頭,月瞳漓已經被打得快沒地方可閃,現在再多一個人進來,月瞳漓更是沒地方躲,無瑕的臉頰馬上就被程芊芊的指甲狠狠劃過,頓時成為小花貓一隻。
「哈哈哈!丑了丑了!你現在比我還醜了,看你這隻狐狸精還有什麼本錢勾引梓淵,哈哈哈!」程芊芊得意地仰頭大笑,絲毫不見愧疚。
「小姐,你有沒有事?我馬上去找飯店人員拿生理食鹽水讓你沖臉消毒!」見義勇為的投宿者驚慌失措地忙跑了出去。
噙著含恨的目光,月瞳漓凶狠地瞪著態度囂張的程芊芊,「要是我臉上留下任何疤痕,我一定找你算帳!」
「哼哼!你以為我會怕你?」她才不把她放在眼裡!「這下梓淵是我的了,哈哈哈!」
「這是怎麼一回事?」
拿著一頂全新安全帽回來的譚梓淵,回到房裡,看見裡頭一片凌亂,像打過仗似的,又看見程芊芊在場,震驚萬分。他還來不及問她怎麼在這,眼角就瞥見月瞳漓滿身是傷,尤其她臉上那五道抓痕,更是怵目驚心。
他心急地丟下安全帽,忙奔向她,「瞳漓,你的臉怎麼了?」
「生理食鹽水來了!」正義化身的投宿者捉著一瓶水忙衝進來,「小姐,快,快到浴室沖臉,指甲細菌多,不快衝一衝,真的會留疤。」
那名投宿者扶著月瞳漓到浴室沖水,譚梓淵則立刻打電話給綠島機場,要將回程時間移到離現在最短的時間,他知道綠島沒什麼醫療設備,月瞳漓臉上的傷想不留疤,得回大城市找醫院處理才行。
一直被忽略掉的程芊芊一把搶過他的手機,非常不甘心地大喊:「梓淵,你為什麼都不理我?從進來到現在,你都沒和我打過招呼,我大老遠迫你追到這來,你一點都不高興嗎?」
譚梓淵冷著臉,二話不說的就將他的手機搶回,交代完事情後,另外又撥了通電話給他舅舅。
一接到他的電話,程父馬上開口求救:「梓淵,芊芊不見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