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該不會打算要拿獨家吧?」她的聯想得極快。
車子驀地停住。「你認為我會這麼做嗎?」他微惱道。
「哥,對不起,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要生氣。」她咬了咬下唇,垂下小臉。
「我沒生氣,只是要你記住,我做的任何事絕對都是為了你好。」他揉了揉她的頭。「下車吧。」
「嗯。」下了車,徐子頤四處張望著,看著眼前這家夜店。「這裡?」
「走吧。」
「嗯。」她懶懶地點點頭,有些意興闌珊。
拉開木框玻璃門,踏進夜店裡頭,發覺裡頭空蕩蕩的,挑高的空間在吧檯的對面有座極大的舞池,但沒見到DJ,也沒看到樂隊,一旁有不少零星座位,兩旁長廊似乎可通到其他包廂。
而在吧檯上頭,竟還附上雅座,上頭懸著紅布條,看不清楚後頭是不是有人。
「人呢?」梭巡了一圈,還是沒見到半個人。
怪了,是她錯覺嗎?為什麼她老覺得有不少視線纏在她身上?
「來了、來了。」上頭傳來聲響。
兄妹倆不約而同地抬眼睇著吧檯上的雅座,瞥見一抹身影跳了下來,兩人定睛一瞧,發覺那人臉上帶著皮革眼罩,穿著古歐風衣裳,不對,那是──
「三劍客。」她脫口道。
「沒錯,請稍等一下,羅密歐馬上就到。」鄭威邦彈了彈指。
上頭傳來腳步聲,徐子頤抬眼探去,一抹身影緩緩地走向一旁的階梯,來到她的面前。
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和她當年見到的一模一樣,就連臉上的皮革面具都一樣,她難以置信地摀住嘴,就怕自己會情難自禁地叫出聲。
「好久不見,我的茱麗葉。」
男人輕揚笑意,依稀可見微揚的唇角,笑瞇的黑眸。
這個聲音,對了,就是這個聲音,果然是他,真的是他!她瞠目結舌,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再見到他,尤其是在十年後的今天。
「你到底是誰?」她顫巍巍地走向前去,想要拿下他的面具。
男人往後退了一步,唇角的笑意不減。「拿下我的面具,你想做什麼?」
「我想跟你道謝,謝謝你你十年前救了我。」
「只是這樣而已?」
「嗯?」
「要你來個以身相許,應該不為過吧。」
男人輕浮的語調令徐子頤傻眼,在她不及防備的瞬間,他伸出雙臂將她拉入懷裡,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唇。
徐子頤死命掙開他,賞給他一個燒燙燙的巴掌,也打掉他臉上的面具。
「哇……」真是令人振奮精神的巴掌啊。
華元靖扭動著下巴,檢查口腔內,發覺有準備果然有差,至少這一回沒再見血。
「華元靖!」徐子頤尖喊著。「你戲弄我?!」
這個人怎會惡劣到這種地步?看過新聞之後,她心想,若是他真來找她,也許她會原諒他,但是眼前這一幕,讓她打從心底地對他失望。
「不是,我不是戲弄你,我是……」見她又打算離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然,身子晃了下,很狼狽地將她撲倒在地。「別走、別走,我話都還沒有說,求你千萬別再誤會我了。」
誤會一次就夠他心痛的,要是再來第二次,他很怕自己會氣盡身亡。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根本就是在騙我!」她掙扎著,卻發覺自己被他鉗制,想要討救兵,卻找不到大哥。
人咧?大哥跑去哪了?
「我沒有騙你,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可惡,他的頭好昏,昏得讓他無力張開眼。
「胡說,你根本就是聽我說過那件事,才故意這樣戲弄我,你到底想要怎樣?戲弄我很好玩嗎?」徐子頤近乎歇斯底里地吼著。「華元靖,我不過是拒絕婚事而已,真的有傷你那麼重嗎?非得要你加倍地傷害我?!我……」
滿肚子的不解來不及說出來,唇便已經叫他封住,濕熱的舌強勢地撬開她的貝齒,舔吮糾纏著她丁香舌,酥麻的啃咬摩挲著她的唇瓣,高張的怒火在瞬間消弭,她無言地閉上眼。
「子頤,你冷靜一點聽我說。」他輕挲著她的唇。「雖然你告訴了我很多你欲尋找的那個人的事,但是,你並沒有告訴我,對方是作羅密歐打扮吧。」
溫柔的吻騷擾著她的感官,但並不代表蒙蔽了她的耳朵。
「你說過你十年前不曾救過人的。」可惡,他的吻還是令她很沉溺。
他的唇很熱,恍若要將她熔化般地炙燙。
「是啊,如果我的朋友不跟我提起當年的事,我還真是不記得了。」他粗嘎道:「十年前的我在美國求學,但因為受不了苦悶的求學生活,曾經偷偷溜回來找死黨,那一天心情很好,所以喝得很醉,正因為如此才會大膽地拿著真的西洋劍抵在那個男人的胸口,好像還不小心傷了對方吧。」
記憶始終有些模糊,沒有辦法清楚的記住每個片段。
「真的是你!」這些片段,她從沒跟人提起,他不可能知道的。
「我不是說了嗎?」他拉了拉身上的衣裳。「我身上穿的這一套還是當年那一套,要是我沒記錯,我之所以會發現你,是因為你的鞋子掉在車外,我是看見鞋子才發現你。」
徐子頤傻愣地瞅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沒料到他就是她尋找了十年的救命恩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緣份?
「請你相信我吧,這一切真的不是我捏造的,而是我記憶的一部份,還有,我在電視上的告白,也都是真的,我很愛你,真的很愛你。」他趴在她身上,無力地埋在她的頸窩處。
啊啊,就是這樣的香氣,才能讓他整個人放鬆下來。
「真的?」心頭在抖顫著,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但他說的一切是那麼真實,喚醒深鏤在心版深處的記憶。
「我可以發誓。」要他做什麼都可以。「你也愛著我的,對不?既然兩個人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麼卻要因為一則誤會而壞了彼此一生的幸福?那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