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還不放過她?欺人太甚了!
碰!碰!
急切的敲門聲驀地轉變為粗暴的撞門聲,嚇得她趕緊坐起身子,望著那扇不算堅固的門板。
「不會吧?」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那一扇幾欲被撞開的門板。「他們到底想把我逼到什麼地步?」
碰!
最後一聲仿若是撞擊在她的心頭上,門被撞開了,就連她的心房也被人撞出了一個大洞;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外頭一片黑壓壓的人群,還有人群的最前頭那一張熟悉的俊臉。
是他!
「你在搞什麼?」桓愷的手上拿了一堆報紙,大步地走到她面前,驀地發現她衣衫不整地坐在地板上,隨即快速地關上門,杜絕外頭追逐他的媒體,不讓他們發現她的美。
「為什麼我敲門敲了那麼久,你硬是不來開門?」確定把門關得死緊之後,他又來到她的身邊,帶著惱意的瞳眸直視著她,發現她臉上尚有殘留的淚痕,而且她消瘦得令他害怕。
搞什麼,不過是幾天沒見面罷了,為什麼她會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你到底有沒有在吃飯?」
該死,她是打算要讓他心疼死嗎?
「你為什麼來了?」務晴有氣無力地問著。
「你居然問我這個問題?」桓愷望著她消瘦的臉龐,再大的怒火都化為柔柔的憐惜。「你先看這幾份報紙吧!」
他把報紙攤在她的面前,讓她可以清楚地看見報紙上的結婚啟事。
「這是什麼意思?」
他要和誰結婚了?他為什麼要特地來告訴她這件事?難道他是故意來羞辱她,告訴她像她這種人一點都不適合他嗎?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用不著他說,她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什麼意思?」桓愷怒瞪著她過分空洞的眼神,直接將報紙貼到她的面前。
她是打算把他給氣死,是吧?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決定要娶她,如她所說的那般對她負責,孰知她竟然不看報紙,讓他白登了三天的啟事!不見她自動上門來,逼得他不得不直接到這兒來詢問她的意見。不知道她已經多久沒有踏出這個房間,她是打算把自己餓死在這裡嗎?
既然有死的勇氣,為何沒有再面對他的勇氣?難道他會比死神還可怕嗎?
「咦?」務晴木然地望著上頭的名字,水眸不自覺地調動焦點,望著那不可思議的字句。
「你看不懂嗎?需要我幫你解釋嗎?」他粗暴地將報紙抽掉,緊緊地將她擁進懷裡,驀地發現她消瘦得可怕,「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怎麼會讓自己瘦成這個樣子?」
他疼惜地撫著她的長髮,撫過她削瘦的肩頭,不禁在心底暗斥自己怎麼不早一點過來看她,讓她這樣折磨自己。
「你在開我玩笑嗎?」她在他的懷裡掙扎著,卻無法掙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你是在報復我嗎?」
「報復?」
桓愷緩緩地在兩人之間拉出一點距離,錯愕地瞪視著她。
「我已經被媒體追逐得很累了,我不想再進入這個無情的圈子,我想做我自己,為我所犯的錯贖罪,你不要再對我報復,我真的知道我錯了……」她的淚水再次無助地滑落。
「你到底在說什麼?」桓愷生氣地猛搖著她的肩頭。「我曾經說過,只要你認錯了,我便會原諒你,既然你已經在報紙上向我道歉了,我豈還會玩那種無聊的把戲?」
她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虧他這麼丟臉地刊了啟事等著她上門,沒想到她不只沒上門,還讓他一再地解釋。
「那這個……」她不明白。
「求婚!我是在求婚,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桓愷火大地吼著,「只要你嫁給我,不管之前的緋聞如何都會一筆勾銷的,這是最棒的解決之道。」
「你用不著這麼委屈自己做這件事,只要我離開新聞界,什麼事都會迎刃而解的,你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她勾起一抹悲悵的笑。
夠了,只要他有那個心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是誰委屈了!是我自己想娶你,這樣也不行嗎?」該死,她一定要讓他把這麼丟臉的事一直放在嘴上說嗎?
「啥?」她不由得瞠大水眸。
「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我就是想要你,你最好給我記住,千萬別再讓我說第二次!」桓愷像是發了瘋似地吼著。
為什麼她不懂,虧她以往還說過她愛他,為什麼她現在還不願意答應?難道她是騙他的嗎?還是他對她的傷害太深了?
「你要我?可你不是說你不要再看到我了嗎?」淚水又氾濫了。
這是真的,還是另一種報復的手法?
「那是氣話。」
他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無力地坐在她面前。
「氣話?」她不確定。
「你也知道被人挖掘私密時,那種感覺並不好受,自然……」
「那你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那些事呢?」
「你不是想知道嗎?既然你想知道,不如就由我告訴你,總比讓你日後去挖掘好一點吧?」
桓愷聲音輕柔地說著,大手緩緩地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我曾經深深地傷害過一個女人,我不想再傷害你了。」
「你是在補償我嗎?」務晴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推著他的大手。「如果是這樣子的話……」
「不是這樣的,我不只是為了補償你才這麼做的,而是……」他欲言又止,但為了博得她的信任,他豁出去了。「我愛你!」
「啥?」
務晴瞪大眼眸,壓根兒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我會想著你、念著你,見不到你便會覺得慌亂,整個心思都在你身上;以前不懂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現在我懂了。」桓愷深情款款地說著。
「真的嗎?」
她的眼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楚,於是她不斷地拭淚,想要看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桓愷,想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夢境中。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有點緊張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