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客廳裡只剩下她和盧姿玫,宋湘茹感覺自在不少。
「姿玫,我需要你的幫助。」好歹盧姿玫「嫁過」她的表哥柯宇倫,即使是假的,她們也算有些姻親關係。
「你開口啊,和我客氣什麼。」盧姿玫笑容燦爛,「又沒當你是外人。」
「有你這句話,我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宋湘茹如釋重負。
「幫什麼忙啊?」
「我需要錢。」她直言。
「多少?」
「最少要五百萬應急,有些票馬上就要到期了。」起了頭之後,再往下說就容易多了,「我得先解決眼前的難關。」
「湘茹,但我手邊沒有五百萬耶!」盧姿玫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前些日子余正剛向我介紹了一家基金,我把自己手邊的現金全拿去以Mixan的名義買了,為什麼你不早點來找我?」
宋湘茹聞言渾身一僵。
「不然我問問正剛可不可以解約把錢拿回來。」盧姿玫馬上又熱心的說道:「雖然可能會損失一些手續費、解約費,還有其它一些有的沒的,不過只要你有需要,那點小錢不算什麼的!」
「不好吧。」動用Mixan的基金?!她做不出這種事。「馮毅那邊呢?」
「我聽他說最近敲定了一批俄羅斯的軍火,光是先付出去的訂金就要好幾億。」盧姿玫小聲道。
「好幾億?!」
「換算成美金其實也只有一千萬而已。」
「你是說馮毅剛付了一千萬美金的訂金……」
「對啊!」
「那麼他的手邊……」
「應該還有錢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從來不去擔心錢的事,就算要借,也不會輪到我去借。」盧姿攻一派天真,「要不要我去問馮毅,他一定很樂於幫你,你是柯宇倫的表妹,柯宇倫生前又是他的好哥兒們——」
「不用了,姿玫。」這」會宋湘茹如坐針氈,一副急著離開的樣子,「我再想別的辦法。」
「馮毅朋友多,即使他沒有——」
「姿玫,不用替我擔心,還有其它人……」她連忙站了起來,「OK的啦!」
「你可以找葛烈啊,」盧姿玫亦陪著起身。
「他……」她不置可否。
「他是你的學長,先前幾次你的服裝發表會他也都大力支持,不是也借了不少錢給你嗎?你怎麼不去找他?我聽馮毅說,葛烈的身價如果換算成美金,七、八千萬是跑不掉,如果再換算成新台幣,那絕對不只二十億。」好像怕宋湘茹不會換算似的,她都替她算好了。
宋湘茹苦笑不語。
「如果你不好意思開口,我叫馮毅——」
「姿玫,我自己可以處理。」她馬上阻止她的好意。
「你可以?!確定?」
「我可以,確定。」
送走了宋湘茹,盧姿玫馬上來到了書房,只見Mixan正趴在馮毅的胸口上酣睡,這個公主一向不愛睡床,最愛她Daddy的胸膛。
「我覺得自己好殘忍!」盧姿玫一臉內疚,「我幹麼要幫葛烈?」
「因為葛烈是我們的好朋友。」馮毅笑道,然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湘茹難道就不是我們的好朋友?」她坐下後,有些忿忿不平的說,「而且她還是柯宇倫的表妹,只不過是一點小錢,我們應該幫她的,況且我對服裝公司也有興趣,我不介意當湘茹的合夥人。」
「姿玫,你別攪局了。」
「我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
「你已經有我和Mixan,我們就夠你忙的了,何況你已經答應要再幫Mixan添個弟弟或是妹妹,就不要去破壞葛烈所設的局了。」馮毅輕撫著她的秀髮,一臉憐愛。
「你們男人真是壞!」她冷冷批評。
「這不叫壞……」
「好像不逼得我們走投無路,你們不會甘心似的!」她愈說愈湧上一股正義感,「我該幫湘茹……」
「不!你不可以!」
「馮毅!」她撒嬌。
「宋湘茹是葛烈的事,他自己會搞定,我們只要……」馮毅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在一旁看好戲就可以了。」
*** *** ***
瞧葛烈那穩若盤石的坐姿,就知道他在事業上有多成功。幾個月前,他一反之前窮小子的身份,由紐約帶回一大筆的財富和一群優秀的專業經理人,挾著有錢及有人才的優勢,專門併吞或是購買一些快要「斷氣」的公司,顯然……她的服裝公司亦是他的目標。
宋湘茹實在不願意自投羅網,但是她不能不來這一趟,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垮了也就算了,但公司還有四、五十名員工,就等於四、五十個家庭仰賴她過活,她怎能意氣用事?她必須拚到只剩最後一口氣才行。
見到宋湘茹出現,葛烈很有君子風度的起身,繞過自己的辦公桌,一副訝異的表情。
「怎麼不先來通電話?」他擺手示意她坐下,「你今天看起來特別美。」
她聞言低頭看了自己的穿著,她身著香奈兒二OO四年的春季套裝,好衣服就是耐穿,即使經過了兩年的時間,還像新的一般。
「舊衣服了。」她低低的說。
「穿在你身上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謝謝你的讚美。」
「我只是實話實說。」
「其實這些名牌衣服——」
「湘茹,我對這些並不是真的那麼感興趣,只是隨口聊上兩句,而你……應該也不是來這裡和我討論過季的衣服吧?!」葛烈不想浪費時間,他已經等了五、六年的光陰,夠了!
「當然不是!」說完,她馬上移開視線,「我是來和你談交易的,上次——」
「真走投無路了?」他裝模作樣的問。
「我需要你的幫忙,但我仍想保有公司。」
葛烈注視著她。這五、六年來,有很多不同膚色、不同國籍的女人進進出出他的生命,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他的心底深處停留,而她只是他的學妹,他們之間甚至沒有交集,但她的身影卻硬生生的在他的靈魂與腦海裡揮之不去,叫他想甩都甩不掉,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