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開的日子實在太久,聚少離多地談不上幾句貼心話,往往才相聚個幾天又分離,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
而她也無法配合地陪在他身邊,因為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能時時刻刻相伴左右,讓兩人的發展一度產生停滯。
有時她不禁猜想,他是否真的愛她,或者愛得沒她深?否則他怎麼捨得離開摯愛,一再從事毫無報酬,又令她擔心害怕的冒險行動。
畢竟女人也需要一點呵寵,儘管她再獨立堅強,當一個人寂寞時,還是想要有一雙強壯的臂膀環繞擁抱,讓她能安心地感受他的溫暖。
但是全心全意地愛他,所以忍受沒有他的孤寂,就算明白婚後的生活不會有多大的改變,依然心甘情願地當他背後的支柱,等候他疲累地停下腳步。
以一個有自主能力的現代女性而言,她的行為是有點傻,可是在愛情面前,誰又能不彎腰呢?只為了那份千萬人之中難尋的感情。
「每當有小女生捧著心形巧克力和蛋糕向他示愛時,他總會把未婚妻三個字搬出來,一再強調他已非自由之身。」很蠢,毫無用處。
「這種事經常發生嗎?」蛾眉微微一顰,伊莉莎心泛酸意。
「不常。」
「喔!」她鬆了一口氣。
「大概一天七、八回吧!每次都是不同的小女生。」類似惡作劇的疲勞轟炸,讓他疲於應付而失去警覺心。
艾蓮娜那魔女無所不用其極想得到他,連身邊的同學都利用,讓她們的瘋狂行徑將他逼向她,以逸待勞地享受成果。
非常卑鄙的做法,卻也出奇的成功,校園中不時見兩人並肩相處,且偶有親密舉動,他看她的眼神由原先的漠然變得熾熱,似乎有動心的跡象。
「什麼?」一天七、八回……
「其實妳不用太擔憂,藍亞特先生對學生的態度一律平等視之,從未給她們遐想空間,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只是她再不努力點,恐怕很快就會被取代。
伊莉莎虛弱地笑。「我剛下飛機有點緊張,請別見怪。」
她為不得體的大驚小怪道歉,認為自己的不夠冷靜十分失禮。
「沒關係,妳的反應很正常,身為女人多少都會不安,何況身邊的男人出色得人人想搶。」米雪兒眨起左眼調侃,表示她的多心是人之常情。
是女人就難免有嫉妒的心情,吃醋是女人的權利。
「我……我沒有那麼想……」她相信他,一如交付在他手中的生命。
達米樂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輕歎了一口氣。「不過妳也不能掉以輕心,聽說有位天資聰穎,又純真可愛的女學生和妳未婚夫走得很近,常有人見他們有說有笑地挽著手,非常親暱。」
「妳是說,他和自己的學生……有不正常的往來……」她的心往上提,快要蹦出胸口。
「這沒人說得準,可是有學生看到她常在藍亞特老師的住所進出,好像不受限制得像是回自己家裡,大半夜還留在他那邊……啊!瞧我說了什麼,怎麼胡說八道地隨人家瞎起哄……」
聞言,她不禁煞白了臉。
「伊莉莎,我叫妳伊莉莎可以吧!」她一點頭,達米樂又繼續說道:「妳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捕風捉影的流言不可輕信,也許是被拒絕的學生故意放出風聲,用意在於抹黑藍亞特老師的為人。」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根除,如惡性腫瘤緊緊攀附著,容易向外擴散而無法治療,直到吞食所有的理智,化為修羅。
「真有那個人嗎?」她問。
達米樂開始打起馬虎眼,欲蓋彌彰地支吾其詞,「呃!這個嘛!外人不好說些什麼,那學生才十七歲……」
妳瞭解吧!半大不小的孩子,行為舉止難免脫出常理,等熱度一退自然恢復正常,不會對妳造成重大的影響。
「漂亮嗎?」女人很矛盾,最在乎的不是情人的背叛,而是容貌上的比較。
「不難看,具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魔性美,介於少女稚嫩的純真,以及即將羽化為蝶的女人風情之間,別有一番誘惑力。」
伊莉莎的心口忽地抽緊,痛楚往上衝,麻痺了她的理智,腦子裡出現一幅男歡女愛的畫面,而未婚夫身下的女子不是她。
「妳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過於蒼白,快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花心是男人的特權,只要他玩累了自會回到妳身邊……」
低喃的磁音似水流潺潺沁入她耳中,明明心中亂如雜麻,但沉重的眼皮卻有如千斤重,不斷地往下闔,讓她昏沉沉地想放鬆。
眼前一片霧茫茫,載浮載沉地飄遊在無邊無際的虛無中,心很平靜,像要飄向烏雲密集的暗處,她想不起自己是誰。
很奇怪的感覺,身體和靈魂分離,即使她想拉回遠揚的神智,卻發現自己越走越遠,越走越遠……漸弱的聲音也低不可聞。
「米雪兒老師,你的鼻毛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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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該死的!她是狗不成,平時連路過保健室都能視若無睹地走過,一副聚精會種模樣,為什麼今天特愛找麻煩,打斷她進食的動作?
米雪兒又變回達米樂的原形,齜牙咧嘴著,非常不高興長辮子女孩的打擾,尖銳的犬牙往內縮,離血的呼喚僅一臂之距。
他當然知道大白天吸血會帶來諸多不便,而且易被人察覺,但是天性中的嗜血本性難以抑制,一見到雪白肌膚下的青綠色血管,就忍不住想低頭一咬,穿破細細的管子盡情吸吮。
沒想到他的牙才一碰觸溫熱的肌膚,都還沒來得及刺入,惹人厭的聲音便再度響起,阻止他的一逞為快。
「慢五分鐘出現會要了妳的命嗎?」他現在牙疼得很,渴望血的味道。
「要命倒不至於,但你會難過好一陣子,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足以令他後悔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