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真夠狠!親情之於他,恐怕是比螻蟻的生命還不如呢!
「外祖父,您的任務太過艱難,我恐怕……」
「還未戰就承認失敗,你的能耐就只是這樣?你就甘願把自己喜歡的女孩拱手讓給路振寰?我另一個條件還沒說完呢!」拉薩算準了兩個孫子的最大弱點在於情感,所以把羅曼菱也拉進戰局,「我另一個條件就是你要得到羅曼菱那個女孩,我才會承認你真的成功。」
「外祖父……」人為什麼可以這麼殘忍?
「你的答案是什麼?」
「我不知道。」
「懦弱!所以我才不想把事業交給你管理,你最大的敗筆就是你不能像路振寰那樣瀟灑自如!如果這樣的話,你就繼續忍受把喜歡的女孩拱手讓人吧!」
這激將法遲了些秒才奏效,在拉薩掛電話前一秒,法蘭西斯應允了他的條件,「我去台灣!我接受這個任務!」
「那你就去吧,需要任何支援隨時和我連絡,台灣分公司就全權交給你處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他打著讓路振寰回來求他的如意算盤。
法蘭西斯還是不瞭解拉薩的想法,至於他本身,是為了追求所愛,甘願飄洋過海。
掛了電話,再度望著天空,他臉上稍稍露出了一抹笑容,「曼菱,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你等我!」
*** *** ***
在飛機上打了個冷顫,明明就蓋了毯子,可是羅曼菱還是覺得一股涼意從背脊一直往上爬。
「你幹麼?會冷啊?」
「有點。」
才說完,路振寰就拿著自己的毯子把她團團包裹住,「這樣呢?溫暖點沒?如果還不夠,我可以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喔。」
邪佞、狂妄,他有著許多她不熟悉的面貌,搞笑當然也是一等一的。閃避著他的擁抱,羅曼菱不禁紅了臉蛋。
「別鬧了!我只是覺得有點怪,有點陰寒。」
「喂!搭飛機講些有的沒的,呸呸呸!童言無忌!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天使!上帝!阿門!」
「你到底在念什麼?」
「請神保佑啊!」
「平常你肯定不拜神的!」
「你怎麼知道?」他笑。
「因為只有那種人才會臨時抱佛腳。」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有念有保佑。「對了,你認為你祖父會這樣善罷甘休嗎?」
「他不肯罷休又能怎樣?我們已經回台灣了,我想他沒那種閒工夫還大老遠跑到台灣來鬧。再說,台灣是我的地盤,我也不怕他。」
看了他一眼,羅曼菱有感而發的說:「在雅典也不見你怕他。」
突然,路振寰把頭往她的腿上一枕,如同那一晚她陪他去赴宴的回程,他也是這樣枕著她的腿說真心話。
可是,現在他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啊,又來這舉動,為了哪樁?
正在納悶,路振寰開口說:「在那裡我壓力很大,有些時候強悍是假裝的,很多事情其實我一點把握也沒有,但是在那些人面前我只能假裝很強,如此才能立足於他們之間。」
他幹麼讓自己活得這麼辛苦呢?
羅曼菱心疼他,不自覺摸上他的頭髮,撫著他的髮絲,緩慢低語,「你可以讓自己的心情放輕鬆了。在你放棄爭奪時,你的心就獲得了解放,所以現在你可以好好的睡一個好覺,醒來我們就回到家了。」
「家?」路振寰抓住她的手問。
「我說的是國門。」發覺自己措辭不當,羅曼菱連忙改口。
「轉得很硬,不過我遲早會讓你點頭。」
「點頭什麼?」
「和我共有一個家。」
這方甜甜蜜蜜,另一個角落則有人拿著筆不停的寫著故事,路橬彎過身看著文曉諭的稿紙,納悶的問她,「你確定這種爛戲會有人欣賞?當公主遇上王子?好老掉牙的標題!」
人家很努力的寫,一旁卻有個不賞臉的傢伙,被潑了冷水的文曉諭很不爽,賞了他一個白眼,把稿紙挪開了些,「不想看就不要看嘛!反正我也不是寫給你這種不懂得愛情的傢伙看的!」
「不懂愛情?我看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女孩,愛情不是幾張紙就可以寫得清楚的啦!要知道愛情是什麼?我來告訴你好了,我的愛情每一段都是轟轟烈烈的呢!」
「是,可是讀者對平凡男人的愛情沒興趣,除非你哪天變成大總裁或者大少爺,這樣我會樂意為你執筆的。」回以皮笑肉不笑,兩人鬥嘴斗上癮了。
「你這丫頭……」
聽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羅曼菱忍不住問:「那兩個人會不會打起來?」
路振寰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別管他們,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打是情,罵是愛。」就像他們最初相識,他也坐在她的隔壁,只是情況全然不同。
第八章
羅曼菱的際遇讓報社的同事們個個稱羨不已。人一生可以遇上的驚喜不算多,可是羅曼菱去了一趟雅典,就把所有幸運的事情都遇上了,所以她才一收假回公司報到,公司就誇張的又放鞭炮又送花環。
「這樣……好像……歸國華僑……」羅曼菱滿臉尷尬,更怕接下來的盤問。
報社嘛,挖新聞絕對是正常的,因為路振寰的身份太過特殊,大家會好奇也是人之常情。
「曼菱,假期愉快吧?」
「很好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忘記寫給我呢?」
「什麼?」
「灰姑娘奇遇記啊!」孫社長等了又等,就等著這一天到來,「你和路先生一道回來,這是不是表示你已經作出了最後的決定?」
「什麼決定?」她是真糊塗了。
「有兩個追求者,而且還是表兄弟,夾在兩個人之間我知道是很難選擇的,但是你跟著路振寰回來,就表示你已經作出了選擇,不是這樣嗎?」
「不是啊!」話又不是她說了算,路振寰也從沒說過喜歡她。雖然在飛機上頭他說要和她共有一個家,可是事後他什麼都沒有再說,她也只好當作是他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