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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就說了,搞得碧麗輝煌些、這南京城裡頭的文人騷客、達官顯貴,豈能不慕名而來?看來不消幾日,萬福宮的名號可就要傳遍整個南京城,說不準還會傳至整個江南,到時候,說不準就連京城也知道南京城裡有幢萬福宮哩。

  爹老說他聰明,以往不覺得,可現下倒是相信有這麼一回事了,他可真是聰明啊,呵呵……

  「你一個人在這兒笑得那麼白癡是在笑什麼?」

  文字慎緩緩抬眼,見著狗友之一,咧嘴笑得更開心。「咦,今兒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就是他,那一日老是丫鬟、丫鬟叫個沒完沒了,真虧他還敢單槍匹馬造訪,非要給他一臉灰土不可。

  「怕要坐到柴房邊,怕你招呼不周,沒人敢來。」那男人冷哂道。

  「唉,這有什麼法子?我這兒的門檻都快要被那群達官顯貴給踩平了。王敬,疏忽的地方,還得請你多多見諒。」他說得很委婉,好似很無奈,但他的臉卻浮滿得意的笑意。

  「唷,士別三日,教人刮目相看了,變得這般舌桀蓮花,損人的功夫愈是了得,難不成是那丫鬟教你的?」王敬微惱道。

  文字慎突地拍桌站起。「我警告你,吉祥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老是開口閉口地說她是丫鬟!」

  真是太混蛋了!

  「怎麼?她以往不就是你的貼身丫鬟,如今升格了,就不能說她了?」王敬笑得有幾分狼狽,可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又張狂了起來。「文家的四公子,四少爺,你該不會真愛上那丫鬟吧?」

  「我不准你再說她是丫鬟!」他是聽不懂人話嗎?

  可不是?一群狐朋狗友,哪裡懂得了人話?分明是畜生!

  「敢情真是愛上她了?」他捂嘴佯裝驚愕。

  文字慎一愣,眨了眨眼,心底閃過一抹弔詭的悸動,隨即教他拋到腦後。「你在胡扯什麼?」他怎麼可能愛上她?

  吉祥是個丫鬟,她本來就是個丫鬟!但只有他才能說……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她?她是很貼心、很聽話、很順從沒錯,但是……她沒人味,而且她對他僅是敬重,又沒有情愛。何況她都沒愛上他,他又怎麼可能會愛她?真是鬼扯。

  嗟,他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那就好。」王敬拍了拍胸口。

  見狀,文字慎不由得微蹙起眉。「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先走了。」

  見他轉身欲走,文字慎忙從櫃檯裡跳了出來,一把攔住他的去路,將他揪到一旁。

  「怎麼?耍玩我很好玩是不是?」分明是在吊他胃口嘛。

  話說到一半,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就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再走。

  「嘖,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自個兒也說了對她無意。」王敬笑得很賊,繼續道:「我知道你當初娶她,是因為逞一口氣的,是不?」

  「那當然。」還不是教二哥和三哥給逼的?要不他怎麼會娶她?更別扯到情愛上頭了;以往他在妓館流連那麼多年,從不曾對任何花娘動情,又怎麼可能會對她動情?說不准這些情愛,全都是說書的胡謅來的。

  「那告訴你就無妨了。」王敬同意地點點頭。

  文字慎瞅著他等著,可誰知道他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卻硬是不開口。「到底是怎麼著,你趕緊說成不成?」

  「成,那就是……」王敬湊近他的耳畔道:「你那丫鬟偷人。」

  聞言,文字慎不由得眨了眨眼,半晌,突地仰天大笑三聲,笑得眼淚都淌了出來。

  「怎麼著?」王敬滿臉疑惑地問道。

  「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般荒唐的事?」他笑得蹲在地上不能自己,差點就要趴到地上去了。

  「我是說真的,前兩日我方從碧雲間出來,約五更天時,我見她同一個男人走到江源胡同去。」見他不斷發笑,王敬焦急的解釋。「那個男人的年紀該是不大,約十九、二十歲來著,看起來就像是……」

  「像什麼?」

  文字慎抹去淚水,好整以暇地等著答案。

  偷人?

  天底下的女人都有可能偷人,但唯獨吉祥不會;因為她不爭權奪利,更不會爭功諉過,她就連一點私慾都沒有,完美得幾乎像是個聖人,怎麼可能會去偷人?

  「就像……」

  可惡,偏在這當頭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少年郎的模樣。正焦急,卻見到一個人從他眼前走過,王敬雙眼發直,直拖著文字慎追上。「你瞧,我說的少年郎,就像他這個樣子!」

  話落,文字慎的目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探去,而走在前頭的包悅澤也回頭,不解地望著兩人。

  「愈瞧愈像,說不準根本就是他!」王敬突地打破沉默。

  包悅澤聞言,不禁堆起笑臉,手裡捧著茶盤走到兩人跟前道:「不知道老闆和這位爺兒有什麼吩咐?」該不會是他的身份教人給發現了吧?

  文字慎挑起眉,揚了揚手。「沒事,你去忙吧。」

  「哦,小的遵命。」他拖長尾音,緩緩轉身慢慢離開,但豎長的耳朵努力地偷聽著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同你說真的,你不要以為我是隨便說說。」見他仍不信,王敬不由得又拖著他到亭前。「壞人姻緣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你以為我會隨便拿這種事壞人清譽嗎?你自個兒想想,她不是挺愛周旋在男人堆裡的?」

  文字慎不禁輕歎一聲。

  「王敬,會上茶樓的姑娘不多啊。」

  啐,還說他不是來搞破壞的?

  在他的耳裡聽來,他分明是打算先毀她清譽、損他名聲在後,根本就是為了那一日的事特地來找茬的。

  「是,會上茶樓的都是男人居多,可你不疑惑她為何要請了一堆少年郎,而不是找幾個姑娘到裡頭當跑堂的?」真是氣死他了,這文字慎居然寧可相信那丫鬟的話,也不願意相信他。

  他承認,打一開始是真的為了報仇而來,可好歹是他的兄弟,怎忍心見他被戴綠帽而不予通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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