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毅然放棄所有,跟他來到這裡,你一定下了很大的決心。」李可柔佩服希代子的勇氣。
「我的確下了很大的決心,不過並不是義希要求我放棄原來的生活,而是我自願隨他來這裡。狂門的生活多采多姿又刺激,比我本來枯燥乏味的商場鬥爭還要有挑戰性。」
希代子滿喜歡這種挑戰,還有狂門給她家的感覺——捉摸不定的少主比起誰都要關心他們,常常吵鬧的義希與費迪文感情比起親兄弟還要好,冷漠寡言的小霜兒其實是備受寵愛的小妹子。
真好。李可柔很羨慕希代子勇往直前的冒險精神……她也可以嗎?
「其實婚姻沒有你想像中困難,你說得沒錯,兩個人一起生活的確需要磨合,可是只要你們相愛,你便不會覺得辛苦,那些遷就容忍會變得甜蜜,因為你甘願為所愛的人付出,那裡包含了你對他的愛意。」
「同理,自由與束縛也可以取得平衡點,婚姻不會令你失去自由,而是你會自己選擇為對方束縛自己,只要愛得夠深,你會心甘情願接受甜蜜的束縛。」希代子已經盡了全力,費了這麼多唇舌,只希望可以令頑石改變。
愛得夠深?李可柔害怕的正是愛得太深。「轟轟烈烈的戀愛會令人粉身碎骨,不顧一切的戀愛會令人瘋狂迷失,太過深刻的戀愛會令人牽腸掛肚……全都很辛苦,我只想平淡輕鬆的談戀愛。」
希代子噗哧地笑了出來。「哪有戀愛是平淡輕鬆的?平淡即表示乏味,輕鬆即表示不在乎,乏味又不在乎的男人不要也罷,戀愛是熱情、激烈、難分難捨的。」
「那會很傷身哦!」李可柔托腮輕歎。
「你與費迪文相識至今有沒有分開過?你們不是一直相處愉快,感情很好?」希代子又問。
「嗯,自認識開始,他便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們從沒分開過。」與費迪文一起好像變得理所當然。「我們的確相處愉快,很溫馨、很甜蜜。」
「還有澎湃激情、繾綣纏綿?」希代子問得曖昧。
「嗯。」李可柔窘迫地雙手掩住火紅的臉頰,點頭承認。
「不用不好意思,情到濃時,人之常情嘛!」希代子對李可柔眨眼,這樣他們應該沒問題了。
「你們需要時間,只要你與迪文分開,你很快便會清楚自己的心意。」希代子拍胸脯保證。
李可柔狐疑地看著希代子,不明白她的話。
「原來你們在這裡。」甫一開完會,費迪文便一個箭步離去,迫不及待前來找心上人。
男主角終於出場,希代子站起來,與迎面而來的費迪文使了個眼色,偷偷地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好了,我的任務總算完成,現在我把可柔完整無缺的還給你,我不妨礙你們談情啦!」希代子不忘說笑一番,然後翩然離去。
「希代子沒有亂說我壞話吧!」費迪文牽著李可柔的玉手。
「難道你做了很多虧心事,有把柄落人口實?」李可柔偏著頭嘲弄他。
「牙尖嘴利。」他點一下她可愛的鼻子。「我帶你去沙灘看日落。」
*** *** ***
經過婉蜒小徑,扶疏的花木,細白沙灘的盡頭,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夕陽餘暉,彩霞滿天,天空斑斕瑰麗。
李可柔脫下鞋襪,捲起牛仔褲管,童心未泯地踏上海邊的細沙,任由冰涼的海水浸濕雙腳。束成馬尾的長髮在風中飛舞,銀鈴般的嬉笑聲傳來。
費迪文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心愛的人兒,唇邊露出滿足的笑容,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讓他永遠擁有她。
他突然過去一把擁住她,不管鞋襪褲管濕透,抱起她轉了數圈。
她捉緊他的肩膀,高呼嬌笑,不管冰凍的海水浸泡,無視寒冷的海風吹襲,他們緊緊擁抱,吻得昏天暗地,吻得天旋地轉,彷彿世界末日,只剩下彼此。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他低頭抵著她的額際,藍眸笑意盎然。「我愛你。」
他終於親口說出來,李可柔感動又窩心,她眉眼帶笑,朗聲回答。「沒有。」
「你愛我嗎?」他明知故問。
她有點靦腆,不答反問。「你說呢?」
「我要聽你親口說出來。」費迪文不放過她,想要得到愛人承諾可不是女人的專利。
「我都已經與你……」她不好意思說下去。「還會不愛嗎?」
他如小孩般雀躍歡呼,給她一個響吻,抱著她又轉了數圈。「我愛你,很愛、很愛……」
「我也是。」她在他耳際輕喃。「我也很愛很愛你。」
費迪文放她下來,如變戲法般,他的手上多了一件東西。他把它放在她手中,然後雙掌包裹住她的拳頭。「可柔,嫁給我。」
李可柔的笑容瞬間僵住,她攤開手掌看到一顆刺目的鑽戒,笑容瞬間隱沒……
「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快樂的女人,嫁給我。」費迪文語氣誠懇真摯。
她抬起一直低垂的頭,對上他期盼的眸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不是不願做婚姻的奴隸嗎?我們都喜愛自由,不願受約束,結婚不適合我們。」
預期她的反應絕不會是感動流涕,他並沒有氣餒。「自由雖無價,可是愛情價更高,反正我已經做了愛情的俘虜,當然不介意做婚姻的奴隸。我甘願被你約束,我不要自由,我只愛你。」
所愛的男人深情款款的表白,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是她仍然拿不定主意,沒有勇氣冒險,她一言不發地攬住他的腰際,把小臉埋在他的胸前。
費迪文輕撫著她的秀髮繼續遊說。「我說過,我相信愛情與婚姻都是一生一世,讓我愛你寵你一輩子。」
「我們現在的關係很不錯,我覺得無需改變,反正結婚只是一張證書而已。」李可柔反過來遊說他。「只要我們真心相愛,開開心心在一起便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