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把我關起來,太過分了。」杜孟萱被帶回一間小別院,雷明收到留言,匆匆交代這裡的傭人好好照顧她後,就急忙離開了。
而那是三天前的事。
「到底出了什麼事?陳家行動了?還是他……出事了?」她在屋裡繞來轉去的,心頭焦躁不安,他不能出事,拜託!
這裡的傭人非常禮遇她,唯一令她不滿的是,她的行動受到了限制,只能在這大房間裡活動,哪兒也不能去,連院子都無法踏進去。雷皓雲那小人擺明了怕她又逃走,才會把她關起來。
她又站到窗邊眺望,「咦?居然都沒人?」
她連忙四下張望,平時窗邊的院子裡,總有幾名傭人名為工作,實則看管著她的行動,如今居然不見人影?她下意識地拉開窗子,再次左右瞧了瞧,真的沒人……
「嘻,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呢?」杜孟萱淘氣地伸了伸舌頭,修長的腿正想跨過窗台,突然聽見遠處傳來雷德的呼叫聲,他在這兒?那他的主子……也來了?
她的腿掛在窗台上,一時猶豫著該不該現在就跑?但她好想聽聽他的聲音,一句也好,聽見了,她就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二少,你還是先換下這身濕衣裳吧!這種天氣再穿下去,肯定要著涼了。」雷德有些心急的叫著。
「你很囉嗦耶!」雖然讓陳家敏跑了,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可以見到杜孟萱了,帶她回來小別院三天了,他卻無緣瞧見她,他思之若狂啊!
「二少怎麼一身濕?」別院總管驚訝地跟在一旁。
對呀!他怎麼弄的?躲在門邊偷聽的杜孟萱也很想知道。
「陳家敏捉了堡主的心上人上船,還在船上安裝了大量的火藥,想要逼堡主同歸於盡,幸好二少在緊要關頭入河救了宋姑娘,才會弄成這樣。」雷德簡單說明。
杜孟萱驚詫地張大嘴,居然發生這種事?皖荷沒事吧?
而且那陳小姐好誇張,居然連火藥都出籠了,他呢?有沒有受傷?她真想親眼目睹他身上沒半點傷痕再走,但她也明白,若被他瞧見,她再也走不了。
「天哪!那二少有受傷嗎?」總管問出她最擔心的話,杜孟萱立刻拉長耳朵仔細聽。
「當然沒有了,憑二少的身手,你何需擔心?就連宋姑娘都平安無事呢!」雷德一臉的驕傲。
「太好了,我先去準備熱水,並且弄些熱湯過來。」總管這才安心去準備。
杜孟萱也拍拍胸口,幸好他沒事,幸好他救了皖荷,太好了!
「可惜的是陳家敏居然趁亂跑了,那個大禍害沒除,雷堡和二少永無寧日啊!」雷德悻悻然地向其他人說道,又轉向主子,「二少,小姐跑不掉的,你就去換掉這身濕衣服吧!」
「不要,我現在就要看到她。」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怎麼聲音愈來愈近,原來他是朝她的房間而來,那……她再不跑豈不沒機會了?
杜孟萱連忙跑到窗邊,再次小聲地打開窗子。
「二少,你渾身是泥,河水又臭,你該不會是想臭死小姐,報她逃跑之仇吧?」雷德失笑不已。
「臭死她活該!」雷皓雲是思念她,卻也氣她的不告而別。
她邊爬窗邊扮鬼臉,對不起啊,臭味她就不奉陪了。
「抑或者,你想用這身濕博取她的同情?」雷德逗趣地笑著。
「雷德,你今天很惹人厭。」雷皓雲冷瞪他一眼。
「會嗎?我不覺得呀!」雷德因為主子終於又能和小姐在一起,心情好得不得了,而他確信這回主子一定會把所有事都向小姐坦白,他們的誤會一定能化解的。
杜孟萱又扮了一次鬼臉,那渾球,最惹人厭的就他自己了,還有臉說別人?幸好她要跑了,不必再看他的臉色了。
就在她只剩半個屁股還留在屋裡的當下,雷皓雲已經來到她的房門口,當他瞧見這景象,一股火氣直衝腦門。
「杜孟萱,妳又想跑哪兒去?」
「啊?!」被他突然發出的大吼聲嚇了一大跳,她直覺地往後看,扯著窗台的手就這麼鬆開,她發出更大一聲的尖叫,「哇……啊……」她的身子急速下墜。
第八章
杜孟萱張大了嘴望著天空,小手動了動,咦?軟軟的?
她摸了摸才發現是稻草,她掉在稻草堆上了。
「妳鬼叫什麼?」雷皓雲慢條斯理地站到窗邊瞪著她,一樓的窗台能怎麼跌?還敢叫這麼大聲,她不覺得丟臉嗎?
「會痛啊!」她悻悻然地爬了起來,見他真的一身濕,不禁蹙起眉頭。
「進來。」他惱火地走回桌邊坐下,等著她自個兒再爬進來。
雷德等人見狀,早掩嘴躲到一旁偷笑了。
她還真的乖乖由窗台辛苦地爬了進來,雷皓雲瞧著她笨拙卻可愛到不行的姿態,忍不住爆笑出聲,「呵……呵呵……哈哈哈……」
「笑什麼啦?」她窘紅著臉瞪他。
從沒想過再相逢竟可以這般輕鬆,真是怪了。
「哈哈……門就在那邊,妳居然由哪出就由哪進,腦袋單純到讓人受不了哇!」他指出事實。
杜孟萱半晌才想起她的房間是邊間,走過一個轉角就是門口了,她居然辛苦的爬窗,這渾球也不提醒她一聲,分明是故意整她嘛!
她惱火地瞪著他。
「瞪什麼?」
「我要回去了。」
「嗯?妳想回哪兒?」
「你管我那麼多!」
雷皓雲瞇眼睞著她,瞧見他的惱火,她心頭一陣心虛,可壓在深處的怨也漸漸復甦,到底誰該發火啊?
「妳以後就會發現,我能管妳的部分可多了。」他決定了,就如杜大哥的願,他很快會讓她只能讓他管。
「誰理你!」她不悅地朝他扮個鬼臉,倔強地當著他的面想離開。
「哈啾!」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噴嚏聲,她僵住了腳步,而他噴嚏一個接著一個地冒出來,她嘟著嘴擔心地回頭望向他。
低頭瞧著自己全套的御寒厚衣,而他身上卻披著髒兮兮的濕衣服,他以為他是鐵打的嗎?從河裡上來至今多久了,他還穿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