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等他們落坐後,汪正濤狀似不經意地問,沉眸卻是隱藏審視。「記得闇皇的幹部有四位,怎麼今天少了一位……」
「汪老,真抱歉,他臨時有事,今日不能來赴汪老的邀約,還請王老兒諒。」身穿白色休閒服的紀悠然回答,俊顏上的笑意帶著一抹歉然。
「哦?那還真不巧。」汪正濤看向紀悠然,依然不動聲色。
真無聊!長相粗獷的焰東熾聽著無聊的官腔,暗自打了個呵欠。
真搞不懂幹嘛連他也要來赴這個邀約,看一群人在那邊演戲,簡直無聊透頂!
「汪老,您突然請我們來祥龍茶坊,想必是有要事吧?不知是什麼事?」慕梵離故作不解地詢問,鳳眸輕揚,輕佻中帶著一絲深鷥。
「數聞閭皇人才濟濟,尤其是鳳總裁底下的四大幹部尤其能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汪正濤輕笑,說著場面話。
「哪裡,汪老誇獎了。」鳳驍端起桌上的香茗,輕啜一口,銳利的眸光淡漠,「聽聞汪老將與環碩集團聯姻,鳳驍在此先向汪老祝賀」他舉起手,以茶向汪正濤致賀。
「鳳總裁的消息還真靈通,我們都還沒散佈這事,你們就已得知了。」汪正濤注視他們平靜的反應,在心裡暗暗一哼。「只是,我的孫女在回國的第一天就已失蹤……」他故意留下後語,等著看他們的反應。
「不會吧?」慕梵離故作訝異地瞪大眼,俊臉滿是惋惜。「這可真令人遺憾,希望令孫女不會有事才好。」希望夏那傢伙會好好對待人家,可別太粗魯呀!
汪正濤看了慕梵離一眼,續道:「聽聞闇皇處處和環碩集團做對,私底下早已結怨甚深……」
「汪老的意思不會是指令孫女的失蹤與我們有關吧?」紀悠然接話,直接導入話題,不再費心周旋。
「難道不是?」
見對方直接切入重點,汪正濤也不再拐彎抹角,冷冷看著他們,散發的氣勢懾人。
「你有證據證明嗎?就算真是我們綁走的,那又怎樣?」焰東熾不耐地揚起眉,無懼汪正濤的氣勢,懶懶地看著他,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
汪正濤也不動怒,只是冷聲一哼。
「你們應該知道這種舉動是為自己惹麻煩,還是你們自認為擔得起?」
「怕就不會做了。」慕梵離也挑起好看的眉,漂亮的臉龐更故意揚起挑釁的笑。「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呀!」
這話一出,站在四周的黑衣大漢立即圍住他們,動作俐落地拿出手槍,對準他們的腦袋。
「嘖嘖……以為這陣仗就嚇唬得了人嗎?」焰東熾俊顏滿是不胃。
「沒辦法,他們大概也只有這套可用。」慕梵離聳了聳肩,依然嬉皮笑臉的,絲毫不畏目前的劣勢。
「焰、梵」
鳳驍警告地看了他們一眼,被瞪的兩人有默契地回以聳肩,逕自喝起茶,乖乖閉嘴。
「汪老,把這陣仗收起來吧!這樣是談不了事情的。」紀悠然輕輕一笑,神情依然悠閒,好似包圍住他們的槍枝根本不存在。
汪正濤以眼示意手下離開,卻對他們悠閒的態度留下深刻的印象,嚴厲的臉揚著一抹笑。
「好膽魄,我欣賞你們,你們想談什麼?要怎樣才肯放走彌喜?」
「一筆汪老您絕對會滿意的交易。」手指輕點著桌面,鳳驍淡淡一笑,一抹精芒自墨眸快速掠過。
「哦?」
汪正濤揚起眉,沒有錯過黑眸裡閃過的光芒,他開始對接下來的話題感興趣了。
「絕對不會讓汪老您失望。」紀悠然淡笑,他這話一出,四人臉上皆出現一抹詭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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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汪彌喜乖乖地坐在床上,低頭吃著便當,偶爾揚起眸顱著坐在窗台上的男人,他早已吃完,正靜靜的抽著煙,微長的髮絲遮住臉,讓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輕咬著筷子,她邊瞄著男人,邊低頭想著昨晚的一切。
昨晚,當她沐浴完後,從浴室走出,發現床被皆都換上新的,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依然坐在窗台抽煙的他,而他面無表情的,逕自望著窗外,不發一言。
見他不說話,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拉著襯衫下擺,默默走向床,誰知一走到床旁,就見床上放著一條藥膏。她怔了怔,拿起床上的藥膏,再看了他一眼。
「呃……謝謝。」不知該怎麼反應,她只能囁嚅道謝。
她想……他有聽到她的道謝吧!不過卻還是沒有任何回應,連睨也沒睨她一眼,見他那樣,她只能低頭爬上床,靜靜擦著藥,讓靜默在房間瀰漫…而她也在寧靜間不知覺睡去,醒來時才發現已是中午,一旁放著便當,而男人仍舊以同樣的姿勢坐在窗台,抽著煙。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呀?
手腕上的瘀痕說明他的粗魯,可一旁的藥膏卻又暗示著他的溫柔,讓她弄不懂他,只知道他沉默又冰冷,將她視為不存在,逕自坐在窗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低頭吃了口飯,汪彌喜不解地看著他,真想問他窗外有什麼好看的,他不覺得悶嗎?都不說話,害她覺得好不自在,想開口卻又不敢打破這片沉默。
敏銳地察覺到一旁打量的目光,火浦夏卻視而不見,他想著今天在祥龍茶坊的鴻門宴。
悠說他不用參加,汪正濤明明是邀請所有人,突然少他一人,不是很可疑嗎?這擺明是在告訴汪正濤人是他們綁走的,更何況,還有嚴家明在汪正濤耳邊揚動,他們就四個人赴宴,不會太危險嗎?抑或……這場鴻門宴,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進行?
火浦夏微擰著眉,想著這個可能性,愈想,他愈覺得自己似乎被設計了,至於設計的內容……
汪彌喜!
他瞇起眼,一絲冷芒掠過冰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