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可以帶男同學回家,可是不許讓他們過夜,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不可以把我的方便當隨便。」
「知道啦,我一向不隨便。」
「我也不是隨便的人。」韓履冰突然說道。
「是嗎?我以為你是個夜夜笙歌的人。」她說出了她的疑問。
他迸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你的小腦袋只會把我想得這麼不堪嗎?你不曾看見我的學術成就?你徹底的刺傷了我的心。」
她知道他是鬧著她玩的,想不到嚴肅的男人也有輕鬆的一面。「我才不相信你會被刺傷呢。」
「你從哪裡聽來我夜夜笙歌來著?」
「難道不是?正經八百的男人也會想玩吧?」
「我不是正經八百的男人,所以只會安分的守在我的女人身邊。」
「在你還沒找到想守護的女人之前,偶爾泡泡夜店也沒什麼啊。」
他停住笑,「你怎麼可以毫不在乎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不語,只是倔強的看著他。
「我不能享有你的一點醋意嗎?」他語帶責難。
「不可以,我的醋意只會給我喜歡的人。」她就是不打算給他好過。
「這個時候我反而羨慕起凌廷飛。」他歎息道。
「我本來不愛吃醋,你沒發現我吃蚵仔麵線都不加醋了,何況吃這種飛醋。」
「所以就算我真的夜夜笙歌,你也不在乎?」
她點點頭,「你是正常男人,七情六慾也不是什麼殺人罪。」
孔芸初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就算她再傻也不會對他這樣的男人動情。
「你果然與眾不同。」他苦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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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馮從愛把周橫與劉東居帶來韓宅,還買了一車食物像是準備住到地老天荒似的。
兩個大男人屋前屋後的參觀著,馮從愛高興得窩在沙發上啃蘋果。
「你怎麼把他們帶來了 ?」
「劉東居說要跟來啊,我想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再說他們又不是同學,應該沒關係吧,所以就把他們帶來了。」
孔芸初只有接受。
劉東居站在她面前,盯著她瞧了半晌。「十天又五個小時零三秒不見,你更加漂亮了。」
孔芸初臉一紅,「沒想到你這人也會說這樣的話。」
「我現在想通了,要說什麼就說什麼,如果一直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反而會失去更多。」
失去,他想說什麼?孔芸初暗忖。
「是啊,沒什麼好擔心的。」
「幾次想打電話給你,卻躊躇了半天。」劉東居說。
「有事可以打電話找我沒關係。」
「有事才能找嗎?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
他說話的模樣有些心焦,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想聽,怕他的話成為她的負擔、一生的懸念。
「我要開始忙論文的事了,所以恐怕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聊天。」
兩人站在一棵相思樹下,他抬頭吟著:「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勸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王維寫下這樣的詩,真是多情之人。」
「真是不好意思,好幾天沒去你那裡……」
他打斷她的話:「那天在醫院見你病成那樣,我心裡擔心極了。」
她正要說什麼,馮從愛和周橫加入他們。
「怎麼不進屋,我買了好多火鍋料,我和周橫全放下去煮了。」馮從愛看看兩人,「你們的表情有些詭異喲。」
「別說這麼多了,我們趕緊進去吧。」周橫比了比手勢。
四人痛快的吃著,還喝了不少紅酒。
「我們來划拳,輸的人罰喝酒。」
才玩第一回,孔芸初就輸了。
「芸初,這酒真是太好喝了,你一定要喝一杯。」馮從愛勸著酒。
孔芸初搖頭推拒著。「我不能喝酒的,一杯就醉了。」
「我來喝吧。」劉東居一把將酒杯搶去。
「你幹嘛!我又不是要你喝,你搶這麼快做什麼?」馮從愛藉著酒意說著醉話。
「芸初不勝酒力,你不要強人所難。」
「你們不要吵了,我來替芸初喝。」周橫搶過劉東居手上的酒杯,一飲而下。
馮從愛大聲嚷道:「你們這些男生最不夠意思了,只會替漂亮的女孩子喝酒,我們這些不漂亮的就只能自己孤獨的吞下所有的酒是不是?」
孔芸初見馮從愛不是滋味的話,只得一歎。「好吧,我自己該罰的酒自己喝,你們誰也不許替我喝。」
不久後三人已經躺平,電話鈴聲不識相的選在這個時候響起,唯一清醒的周橫起身接電話,一聽電話那頭的聲音,周橫當場酒醒了一半。
他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時針指著一。天啊!怎麼會這麼晚了?
「教授,沒錯,我今晚會在這裡住下來……已經一點了,大家太高興了,多喝了兩杯……對,不是只有我一個男生,還有我的一位畫家朋友。」
韓履冰不知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周橫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我們全睡在地板上……不……不是地板,孔芸初和我的畫家朋友睡在沙發上。」
對方又說了一串話。
「什麼……我沒有不努力寫論文……我只是……」
電話毫不留情的收了線,周橫像洩了氣的皮球,幾乎癱倒在地上。
完蛋了,他真的完了,韓教授——他的指導教授,對他發了一頓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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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以最俐落的速度把昨晚杯盤狼藉的客廳收拾得一塵不染。
「我又沒有做壞事,教授為什麼把我臭罵一頓?」周橫懊惱的自言自語。
孔芸初當然知道為什麼,可是她不敢說出來,怕橫生枝節。
他不准她帶男同學回家過夜,她不聽話,等他回台灣不知道會怎樣處罰她。
「我很認真寫論文的,怎麼可以說我不認真呢?」周橫心理不平衡的說道。
「你不要埋怨了,凌晨一點你幾乎喝掛了的出現在教授家裡,他不生氣才有鬼。」馮從愛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