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雙手抖顫的穿上衣服,怎麼辦?她連如何走出房間,而能不讓人注意,都覺得有困難。
可是她非走不可,她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面對他,是誰吹皺一池春水的?
韓履冰醒來時已是飯店人潮開始湧現時,他旋即彈起身,立刻知道出了什麼事,忍不住低咒了聲:「該死!我到底對芸初做了什麼事?」
她走了!他一向自製的,兩、三杯酒並不會讓他亂性,他真是他媽的應該槍斃,怎麼會對她逞獸性?
他翻身下床,迅速的穿上衣服,他得馬上找到她,他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這樣的事,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他飛車趕回家,她不在家裡。
於是又飛車趕去學校,查了她的課表,立刻衝去教室,目光慌張的梭巡她的蹤跡——
她安好的端坐在教室的一角,看似專注的聽著課。
授課的老師是這學期新聘的副教授何維城,何維城見他站在教室外,暫停授課走出教室。「所長找我嗎?」
韓履冰急切的想跟孔芸初說說話,哪怕只說上一句話也是好的,昨夜她被他欺負了,他要知道她好不好,他要紳士的向她道歉,雖然一百句道歉的話都無法彌補他的錯。
他的目光對上她的,不意她竟朝他搖了搖頭。
他知道倔強如她,不能勉強半分。
到嘴的話於是又吞了回去,他聽見自己說:「沒什麼事,只是要通知你,下午的會議改在下星期舉行。」
「昨晚程亞在飯店辦的慶功宴成不成功?真不好意思,我內人身體不舒服所以沒去,程亞一早把我罵了一頓。」
韓履冰木然的說道:「不去也好。」
他不該去的。真是該死啊!韓履冰,昨夜的事足以讓你死一百次!
「你怎麼了?」何維城狐疑的問道。
「沒事,只是……我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算了!你進去上課吧。」
「需不需要幫忙?」何維城是一個誠懇的人。
「謝謝,你幫不上忙,我必須自己解決。」
第八章
喜歡你好像花一朵般的燦笑,
天真……
看!靜謐的院子開滿了桂子天香,
石階上堆著花的眼淚,
不是溫柔的掬靜,
是哀傷的泣訴,
冷焰……
愛,何日再來?
韓履冰在圓月湖找到孔芸初。
她一個人獨坐在楊柳樹下,遠遠的看去,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他走近她,帶著滿心的罪惡感。
她知道他來了,轉身主動朝他扯開一抹僵硬的笑。
「請你忘掉昨夜的事。」她說。
他一顫,心裡充滿憐愛。「為什麼?我……」
她搖搖頭,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要告訴我,你會負責任對不對?」
他心裡有些著急,本以為她會對他歇斯底里的哭喊,可是並沒有。
她這麼年輕,不該這麼冷靜的。
「我們……結婚吧!」他向她求婚。
她一笑,「我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我還是老話一句,我不會嫁給你的,不必覺得對我有虧欠,你不欠我什麼。」
「可是昨晚……」
「昨晚怎麼了?我不記得了,昨晚我喝了酒覺得頭暈,所以就先回家了,你一定是做了一場夢,把夢境與真實弄混了……」
他打斷她的話,心疼的喊道:「為什麼要這樣?你想罵我就罵吧,不要不在乎的對待我,我不是冷血動物。」
孔芸初臉色蒼白得幾乎要暈過去,心情其糟無比的她卻必須表現出堅強大氣的一面,她提醒自己不能讓他覺得又欠了她什麼,他有權利去追尋他的往日情。
為了她失去與藍言萌復合的機會,是愚不可及的事。
「我知道你也不想發生那樣的事,不是你的錯。」她諒解的說道。
他搖搖頭,「我該提防的,若我不喝酒,也不會酒後亂性。」
「教授,我好累,想回家休息。」她虛弱的說道。
「我送你回去。」韓履冰拉她的手。
她掙脫他的手,「不需要,今後我們最好保持距離,若有閒言閒語,我在這個地方將無法立足,請不要把我逼到絕境。」
她要說的是,他在這個地方將無法立足。
驚覺自己想要保護他的心情,同樣讓她措手不及,孔芸初的心一揪。
難道……她對他有了不尋常的情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芸初,你不該受這樣的委屈,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不是禽獸,不知為何昨晚會發生那樣的事,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君子不是小人,更不可能趁人之危。」他越說越亂。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現在不想去追究那些是是非非,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平靜。」
「會的,我會給你平靜。」
「所以讓我自己回去,求你!」她哀求道。
他點點頭,讓開身子。
她笑了,笑眼裡有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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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亞敲了敲韓履冰研究室的門。
「進來。」
一夜無眠的她想了很多事,直到現在她都不認為她的出發點是錯的,也許為了達到目的,她的手段陰險一些。
「你昨晚為什麼先走?」她故意問道。
韓履冰轉身看向她,他想知道這件事與程亞有沒有關係?她不是一個過分熱切的人,可她這次對於慶功宴表現出來的慇勤態度,與平日的她不符。
「我沒有先走。」他低落的說道。
「那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和你的小未婚妻先走了。」她的演技很高明。
「我喝醉了,雲初也喝醉了。」
「所以你們到飯店的某間房間休息?」程亞曖昧的看著他,有點取笑的意味。
「你猜對了一半,我們是在飯店的某一間房間休息。」他盯著她。
「真是浪漫!」她羨慕道。
他繼續探問:「我以為房間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程亞失笑,「我沒這麼周到,房間不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那就好,不然我還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呢!」
「你要感謝我?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