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讓努力的人有機會冒出頭,在我眼裡你是一個非常努力的好學生,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意願,我想幫人還得那人有意願才行。」他一笑。
「我……願意試試。」她因為感動,所以違背了自己一貫的作風,同意這件事。
「願意試什麼?」
韓履冰的話宛如魔音般出現在孔芸初耳邊。
她一震,然後回過神,將冰霜掛在臉上。
程亞就在韓履冰身後,大致聽見了孔芸初和凌廷飛的對話。「凌老師終於要收學生了啊!」
「我鼓勵她投稿,是不是要收她還言之過早,不是我要收就能收的,如果她沒意願,我自然不可能勉強。」
韓履冰微蹙一下眉,語氣有些強硬的對孔芸初說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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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芸初跟著韓履冰走進研究室,決定做一個話少的人。
「為什麼現在才來?」他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不悅。
「因為下雨了。」她看了看窗外。
雨停了,浮雲冉冉,研究室的窗戶沒關,風兒竟然將愁緒吹了進來。
「什麼?」他沒聽明白。
「沒什麼。」怎麼說都是廢話,不如不說,她的眸光從窗外轉向窗內。
韓履冰不再追問,轉身從抽屜裡拿出包裝精美的方盒。「給你。」
她沒接過,「什麼?」
「一份禮物,不會咬你,你怕什麼?」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不說是什麼我是不會接受的。」她依然固執。
「只是一份禮物,你為什麼把它看得這麼重?」
「我怕會看見五克拉鑽戒被裝在一百層的包裝紙裡。」她胡說八道。
「什麼?」
她聳聳肩,「如果只是一份不重要的禮物,那麼我就不需要收下囉?」她反問他。
「你為什麼偏選在這個時候咬文嚼字?」他永遠不理解女人在想什麼,尤其是一個比他小十多歲的小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這個禮物?」
「同樣是女人,我相信程亞的眼光。」他淡淡的說,好像說的是天氣一樣平常。
孔芸初露出不以為然的目光,「是嗎?同樣是女人還是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你覺得我會喜歡它?」她看了包裝華麗的禮物一眼。「光看這個包裝我就不喜歡了,一點也不環保。」
他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斂起。「你總是喜歡和我唱反調,我的手酸了,不好奇裡頭是什麼嗎?」
她搖搖頭,「你可不可以送給別人?」
他將禮物丟回抽屜,「你真難伺候。」
「我又沒要你伺候我。」她喃喃自語。
他睨了她一眼,「我是你未婚夫,我從香港參加學術研討會回來,你至少應該問問我順不順利吧,一句話也沒有。」
「不必問也知道順利啊。」她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很像一個小孩子,正吵著要糖吃。
「算了!要求你做這做那根本是不可能。」
「知道就好。」她一笑。
他看向她,「終於笑了,要看見你對我笑,恐怕得沐浴浸身、虔誠禮佛三天兩夜才能有這個福氣。」
「才沒這麼誇張,因為在你面前很難笑,所以才笑不出來好不好。」她辯解道。
「在凌老師面前就沒這麼難笑是嗎?」
「凌老師欣賞我啊。」
「你在乎這些?」
「有誰會不在乎?我是平凡人,自然也會被世俗的讚美所迷惑,凌老師說他很看重我,我心裡非常感激,對他當然除了笑還是笑。」她有些故意誇大自己的感覺。
「要讓凌廷飛讚美確實不容易,他的眼界一向很高。」
在學術上,韓履冰是非常欽佩凌廷飛的,不隨波逐流,又能站穩自己的立場;不與人爭,卻能讓人見其鋒芒。
「這麼說來我是三生有幸囉!」
「是啊,他很少收學生的,看得出來他想收你,把你帶在身邊調教。」
「所以我應該緊緊抱著他的大腿對不對?」她好笑的說道。
他以為她是認真的,「你要抱他的大腿?」
她順著他的話說:「是啊,凌老師這麼看得起我,只是替他提皮箱好像不夠,是不是應該更苦心孤詣,讓他滿意?」
「是啊,你要更用功,凌老師很嚴厲的。」
「我腳好酸,可不可以坐下來?」她捶了錘膝蓋,有一些委屈的說道。
他笑了出來,「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忘了應該如何做一名紳士。」他拉一張椅子讓她坐下。
她坐穩後看了看研究室的四周,「髹了白漆?」
「快過年了,所以髹了白漆。」
「這裡的佈置就像你的人一樣。」
「怎麼樣?」他有些在意她的看法。
「有些無趣,一板一眼。」她不怕死的想惹怒他。
他又是一笑,「所以你不想忍受?」
「是啊,我為什麼要忍受,韓大教授,你就饒了我吧,我們不如解除婚約算了,這樣糾纏下去很痛苦的。」她向他討饒。
「抱歉,我恐怕不能如你的意,我這個人很死心眼的,而且一諾千金,答應恩師的事不能不做到。」他一臉認真。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固執?世上名花無數,你一定是關在研究室裡把心給關死了,頭腦也關死了,只會接接國科會的研究案,找幾個研究生來罵一罵,不知道外頭早已繁花似錦。」
孔芸初想試試看怎樣才能把一個人氣炸?
他佯裝微怒的看著她。「看來你對我的職業有嚴重的歧視。」
「是啊,你為什麼不是什麼大財閥或是大醫生、大企業家?」她故意露出嫌惡的表情。
「小姐,我好歹也是一個研究所的所長,勉強也是一號人物吧?」他討好的說道。
「這在古代充其量只是一個私塾的老闆,不是什麼大人物。」
「你真殘忍。」他嘀咕道。
孔芸初忍不住大笑,真是糟糕,想裝正經根本不可能。
「沒辦法,我們的年紀實在差太多了,我不喜歡私塾老闆做我男朋友,跟在一個老學究身邊一輩子會要了我的命,弄不好還會一夜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