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寫的東西又臭又長,既不激情也不浪漫,我才懶得看完它們咧!」他笑道:「不過,就我所知那傢伙把你寫的郵件全都存了起來,一封也沒刪過;我想對他來說,那些東西在他心裡應該佔有一定的份量吧!」
「那並不代表什麼……」她歎了口氣。
「或許……」林育中聳聳肩,「不過我希望他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頓了下,他又說道:「這傢伙就像我的兄弟一樣,我當然盼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心頭湧過一股暖流,直到此刻,丁雨悠才真正認識林育中這個人。
看來丁子浩並沒有交錯朋友,在面對感情時這個男人或許風流不羈,然而在面對哥兒們時,他卻很夠意思。
「很晚了,我得趕快送你回去才行。」林育中看了看時間,「再晚一點,那個沒有幽默感的傢伙說不定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到時候真的拿刀劈過來,那可就糟糕了!」
「人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吐了吐舌頭,「我可不想風流的邊都沒沾上,到時反成了刀下的枉死鬼!」
說著說著,他隨即發動引擎。
瞧著他有趣的神情,丁雨悠忍下住發出會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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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結束,丁子浩在送走所有重要的賓客之後,馬上開車回到自己的住處。
一路上丁雨悠隨著林育中離開的書面不斷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任憑他怎麼甩頭都揮之不去。
她……現在在做什麼?
是否已遭到男人魔掌的侵犯?
一想到嬌小的她被好友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他的胸口不由得一陣絞痛;痛苦之餘,他情不自禁地踩下油門,車子突然間加速,險些和前車追撞。
驟然回過神,他急忙踩了煞車控制住狀況,卻也驚出一身冷汗。
他這是在做什麼?丁子浩不禁惱怒地想。
就如丁雨悠所言,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跟作法,他又何必替她擔心那麼多?如果她真的喜歡跟林育中在一起,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反正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又有誰在情感的路途上不曾受過傷害的?
他替她瞎操什麼心來著?
況且她有了喜歡的對象之後,便可以轉移她對自己那份不該有的愛戀,那何嘗不是好事一件?自己又何必老往壞處鑽牛角尖?
想著想著,他略略寬了心,卻依稀有股說不出的鬱悶凝滯在胸口。
為什麼他會這樣?
是因為他一直太過愛護丁雨悠,所以割捨不下嗎?
畢竟自他懂事起,便已疼寵她近二十年……
帶著一肚子的心事和疑惑,他終於回到自己的住處,在停放好車子後,才踩著沉重的步伐準備回房休息。
當他行經丁雨悠的房門口時卻發現房門半掩,裡頭隱隱透著燈光。
咦?小鬼回來了?
他急忙看了看表,時間差一刻鐘十一點。
嗯,就時間來說現在還不算晚,看來林育中應該尚未對她下手才是。
思及此,他不由得鬆了口氣,然而壓在心頭的火氣卻忍不住衝了上來。
砰!砰!砰!
他用力槌著丁雨悠的房門,門板立刻發出驚人的聲響。
「進來!」
他二話不說立刻推門進去,就見著她正站在梳妝台前梳理著一頭秀髮,身上已換下那套令人礙眼的禮服,穿上雪白的睡衣。
瞥見他臉上的盛怒,丁雨悠並末感到驚懼,她明白那全是自個兒今晚的傑作,因此她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受影響,依舊梳著她那頭有如緞子般的長髮。
「你……還知道要回來?」他冷笑。
明知她已回到家中,偏偏丁子浩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難道你希望我別回來,繼續在外頭跟別的男人鬼混?」聽著他憤怒的指控,丁雨悠不客氣地還以顏色。
「如果你那麼喜歡作踐自己,我也沒有辦法。」或許是酒喝多了,雖然還沒到達酒醉的程度,卻教丁子浩開始口不擇言。
「我怎麼作踐自己了?」她停下手邊的動作,激動地反擊,「難道只准你自己帶女人回家上床,而我就不能跟別的男人交往?」
「那是兩回事!」他吼道:「你也不看看自己,跟什麼樣的男人交往?以後你再隨便跟男人出去鬼混,信不信我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你!」
莫名地,他全然忘了自己剛才在車上教自己寬心的想法,一古腦兒只想和她算總帳。
「你……」她氣紅了眼,「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別告訴我你是在吃醋!」
吃醋?他心中一驚。
啐,怎麼可能?他飛快的排除這個想法。
「少在那裡胡說八道。」他怒聲警告她,「無論如何,你是我妹妹,我有責任看著你,只要你在美國一天,我就不會放任你為所欲為!以後不許你再跟林育中見面,更不許跟他出去,聽見沒有?」
此刻,他不但忘了方才自己不要替她瞎操心的決定,甚至莫名地企圖限制她的行動。
「你、你好過分……」
丁雨悠氣得快哭出來,「你自己不要我就算了,現在又不准別人跟我好,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你這樣霸著我算什麼……」
這會兒他似乎驚覺自己的霸氣,連忙搖了搖混亂的腦袋,為自己的行為提出解釋。「我不是要霸著你,我只是不要你跟林育中那樣的人混在一起。」
「只是那樣?」她情不自禁想起林育中的話,「或者你打從心裡喜歡我,所以不想看到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
她真的好希望、好希望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丁子浩愣住了。
可能嗎?
是因為這樣他才對她這般割捨不下嗎?
「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愛過我?」她緩步走到他面前,淚眼迷濛地望著他。「把我推給其他男人,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