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天地良心,我可沒碰過她。」林育中恢復了嘻皮笑臉的德行,「你用都用過了,總該知道我的話不假吧!」
「你這傢伙,當真是拘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丁子浩卻緊緊握住他的手,「不過,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他從來沒有這般感激過好友,即使每年從他手裡接到不少大訂單。
「謝什麼?謝我沒碰過她?」林育中笑著,反手緊握住他。「快去找你的小美人吧,少在這裡婆婆媽媽地囉唆,我不愛聽!」
彼此交換了個盡在不言中的眼神。
「今天我請!」丁子浩拿起帳單向外走去。
「下回頭痛的時候少買點頭痛藥……」林育中向他揮揮手,「記得把錢省下來請我喝酒,知道嗎?」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許久不曾這般神清氣爽,頭痛的毛病似乎不藥而癒,丁子浩開著車,忍不住隨著收音機裡的旋律哼起歌來。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他恨不得立刻衝到丁雨悠面前,向她傾訴這些日子以來的相思之苦,恨不得立刻告訴她從今以後自己不會再辜負她對自己的一片深情。
他打算面對現實,為自己的感情負起責任,即使眼前還橫著一大難關。
他該如何向父母啟齒這件事?
父母一旦知道了,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想像中,他彷彿已經聽見父親的咆哮和母親的哭聲。
即使如此,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不想眼睜睜看著丁雨悠的心碎痛苦和自己的滿腔愁緒一再地持續下去。
他有責任給自己所愛的人幸福,不是嗎?
雖然他心急的想見丁雨悠,不過現在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鐘,他並不打算拉著一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一吐哀曲。
更何況他也需要修整一下自己。
至少他得讓自己好奸睡上一覺,將臉上的熊貓眼治癒後,再去見人比較體面。
於是他強忍著見她的衝動,決定先開車回家。才剛走進門口,便聽見電話聲不斷地響著。
這麼晚了會是誰?
「Hello!」無暇多想,丁子浩順手接起電話。
(子浩,媽總算找到你了!)意外地,電話那頭傳來丁母的聲音。
為免被人打擾,他在進入酒吧前早已將大哥大關機,想不到母親竟會突然有事找他。
「什麼事這麼著急?」多數時候都是他打電話回台灣老家,母親像這樣主動打電話來找人可說是絕無僅有,一股不安的情緒不禁在他心頭蠢動著。
(小悠剛剛打電話回來說她要結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丁子浩險些把手裡的話筒掉到地上。
數日不見,她竟然要結婚了?
怎麼會這樣?
(子浩,喂……喂喂……你還在聽嗎?)
一時之間他太過驚愕,競忘了回應,急得丁母在電話那頭喊叫著。
「我、我在聽……」他終於回過神。
(小悠是怎麼了?書讀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想結婚?你快跟媽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丁母追問著。
「這……我也不太清楚……」他囁嚅著,自己也很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你也不清楚?小悠不是跟你住在一起,怎麼她的事你會不知道?你這個做大哥的未免太不關心妹妹了吧?)或許是太過心急,說到後來丁母竟責備起他。
「我最近比較忙……」他隨意編了一個借口,「你別著急,我會去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到時候再打電話給你……」
看來丁雨悠並沒有透露太多的事情,甚至連搬走的事也沒讓家裡知道。此時他的焦急並不在任何人之下,卻還是先行安撫電話那頭的母親。掛上電話後,他再也沒有片刻的遲疑,拿起鑰匙立刻衝了出去。
第九章
雖然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但是丁雨悠卻是還沒有休息。
她剛剛才抱著馬桶將晚餐尚未消化的東西盡數吐出,現在正倒在沙發上喘息休息著。
雖然懷孕的辛苦讓她萬分不適,甚至今她憔悴消瘦,不過她卻絲毫沒有改變生下孩子的初衷,依舊對腹中的小生命滿懷著期待。
這個小傢伙是男?是女?
他會長得像自己或是……
撫摸著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她開始想像著小傢伙未來的模樣。
叮噹——
清脆的門鈴聲響在寂靜的午夜裡顯得分外刺耳。
這麼晚了不會有別人,八成是鄭崇彥忘了東西,所以去而復返。
丁雨悠很快地扶著沙發起身,迎向門邊準備為他開門。
鄭崇彥陪著她直到剛剛才離去,雖然兩人已有了結婚的決定,但是她並沒有留他下來過夜,因為無論在心理上或生理上,她都還在調適接受另一個男人的事實;而鄭崇彥也體諒她的心情,不會逼著她要立刻接受他。對此,丁雨悠無疑是滿心的感激,同時也為自己的選擇感到慶幸。
她走到門邊拉開了門,一張令她意外的面孔隨即映人眼簾。
怎麼是他?
丁雨悠著實大吃一驚。
丁子浩就像個鬼魂般站在門口瞪著她,她足足愣了數秒,回過神後馬上咬牙將大門砰的一聲關起。
她不要再見到他,這輩子都不要。
「小悠,開門。」
外頭傳來丁子浩的呼喚和急促的敲門聲,丁雨悠硬是來個相應不理,打算讓他知難而退。
隨著一分一秒的過去,丁子浩的呼喊和敲門聲沉寂在幽靜的黑夜裡,就在丁雨悠以為他終於放棄的時候,一個驚人的撞擊聲響傳進她的耳朵裡。
砰!
她住處的大門競被人硬生生的踹開,丁子浩氣勢洶洶地衝到房裡,對著她怒目而視。
「你想幹嘛?」丁雨悠嚇了一跳,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也有如此粗暴的一面。
「我有話問你。」對於她的決然,他著實感到憤怒,再加上聽到她要結婚的消息,更是心急如焚,甚至不顧一切地踹門闖進來。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她記得偶遇那天他並沒有追上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