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勸你最好別打我的主意。」
書房的門沒關,下過祁剛好像下知道在跟誰說話,香綺放緩腳步,身體貼在門邊的牆上偷覷他,發現他正夾著話筒講話,不過雙眼卻盯著電腦螢幕下放,雙手穩健的敲打鍵盤,速度之快,彷彿鍵盤快燒起來似的。
「老爸,我把話講白了,你要是想抱孫,就別給我搞什麼企業聯姻那一套,不然我就有辦法讓你斷了祁家的香煙……」
香綺聞言抽了口涼氣。
老天∼∼他怎能這樣對他老爸說話?簡直大逆不道!更何況他的老爸還是他的老闆,罪加一等!
「說威脅就嚴重了,老爸。」他扯動嘴角,談的好像是別人的事那般輕鬆。「我聽奶奶說過,當初你也極力抗拒過不是?要不是後來你對老媽一見鍾情……噢,別害羞了,跟自己兒子沒什麼不能坦白的。」
他還調侃自己的父親?那個在所有巨鼎員工嘴裡,威嚴到不行的老董?!
「……嗯好,有空我會回去看看老媽,就這樣,掰!」他帥氣的掛上話筒,睞了眼門外地上的黑影。「又是偷窺又是偷聽,你的習慣真不好。」
瞪了眼天花板,香綺無奈的出現在他眼前。「你知道我就站在門外?」
「你一來我就知道了。」望著她光裸的腳丫,他的眼透出責備。「怎麼不穿拖鞋?萬一凍著了怎麼辦?」
「拜託∼∼我沒那麼嬌貴好嗎?」剛泡完澡,全身熱呼呼的,更何況他家裡大部分的區域都鋪有地毯,說凍著未免太過誇張,她甚至根本不覺得冷。
「過來。」放下鍵盤,他朝她招了招手。
香綺挑起眉,驀然想起自己這一路衝過來的重點,立刻對他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大姨媽來了嗎?
他再度朝她招手。「過來。」
「不要!」看不懂肢體語言嗎?沒關係,她用說的,這可懂了吧?香綺以臂環胸,倚著書房門就是不動。
「怎麼了?」他剛才和父親的對談,純粹是培養感情的「親子互動」,理論上應該沒有刺激到她的部分才對,那麼她在生什麼氣?
祁剛玩味的靠上椅背,舒適的蹺起二郎腿晃了兩下,也不急著起身靠近她,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像在比誰的耐力比較強。
「這個。」拉了拉身上的睡衣,香綺的眸底閃動著惱怒的光芒。「你家裡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連內……呃,就怎麼會有?」臨時收口和臉上的潮紅,讓她在氣勢上削弱許多,但仍明顯表達出強烈的不舒服。
「買的啊,不然咧?」巨鼎可不生產女裝,不然他連「買」這道手續都可以省下來。
「幹麼買女裝擺在家裡?」看吧看吧,她就知道男人全是不能信任的動物,這會兒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吧?哼!
「買來備用啊,像今天不就派上用場了?」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因為任何事情總有意料之外的時刻,萬一事出突然,臨時要用時找不到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經常會有這類的狀況發生?」她的聲音拔高了起來。
祁剛終於聽出重點了,他的小女人好像在吃醋耶!呵呵∼∼
「不,我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兩性專家說過,這時候男人嘴要甜,要講些以她為尊的甜言蜜語……不,是實在話,將她捧得高高的,這樣日子才會好過。
「騙人!」果然,香綺下爭氣的臉更顯紼紅,不過那紼紅多半是氣的,直覺認定他就是不老實。「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尺寸?」
「款,我摸過了啊!」雖然他「體驗」過的女人不多,但和店員形容一下也抓得出正確的尺碼,這女人怎會比他還不懂女裝咧?他感到頭痛的蹙起眉心。
「摸、摸過就准喔?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她羞窘交加的直想挖個地洞將自己活埋,轉身不再和他爭論。「算了,我懶得跟你爭這個。」
「你去哪?」擰獵的本能,見她想逃了,他雙腿一直,以臂撐住桌面,擺出伺機而動的姿態。
「我要回……啊!」她頭也沒回地應道,人還沒走到開啟的門邊,倏地身後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上,還來不及回頭,她整個人便落入他有力的臂膀裡。
「好啊,回我房裡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女人的衣服。」在她耳邊吹氣,祁剛更是將她想去的地點拗成他房間。
「我不是……」熱呼呼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際,她感到一陣腿軟。
「對,我知道你不是吃醋,你只是有點懷疑,懷疑我見一個愛一個,不會對你專情。」哎呀呀,下摸到她,這兩隻手就像自個兒有記憶似的,極自然便順著她細緻的曲線遊走,不知道這算不算好習慣?
他怎能這樣瞭解她的想法?她掙扎著,不想再和他討論這個令自己脆弱的問題。
「綺,多相信我一點,我對感情很專一的。」就像老爸一樣,自從有了老媽之後,老爸就不曾有過別的女人,而他也沒興趣劈腿,光為了安撫她的焦躁就夠他忙了,他不會傻到去自找麻煩。
「可是我……」她就是不安啊!原以為之前經歷那麼多的折磨,她對感情的抗壓性應該很高,但和他愈親密,她的得失心便愈重,她好怕自己這樣會造成他的負擔,甚聖厭惡,那麼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你不需要勉強自己為了配合我,這個不能那個不准的,跟我在一起,只要表現出你最真實的一面,就像我對你一樣。」
兩人交往都要戴著面具,那未免太辛苦?
如果有心走得長久,兩人總有一天得卸下面具,當互相變得沒有遮掩,或許在彼此眼裡反倒成了無法接受的對象,勢必只有分離一途,反而變成一種痛苦。
「……其實我一點都不堅強……」她感到一陣鼻酸,小手按壓著他攫住自己腰肢的健臂,幽幽坦承自己的脆弱。
她一直期待能遇到一個真心懂她、瞭解她的男人,然而男人總希望女人乖巧聽話,從不企圖去瞭解她的想法;在長期尋尋覓覓卻始終沒有結果的狀態下,她開始收起這個妄想,改而期許只要能對她專一,那麼她就願意和對方情牽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