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啊,很想,超想,非常想!」她用了幾個強調的詞彙,表達她內心的渴望,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呃,好像不能這樣形容,總之她現在想暫緩一下嘛!
「既然那麼想,為什麼我們不能快點將婚事辦好?」公司、家裡、她家,三處奔波,她能不能體諒一下她的男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即使兩人的戀情在巨鼎已然公開化,但想追求她的白目仍不在少數,就讓他逮到幾個意圖約會她的單身同事,其中還不乏條件優秀的高級主管,教他怎能不想趕緊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主權?
「不是不能,只是暫緩一下。」拉著他的手撒嬌,望著滿桌足以媲美滿漢全席的佳餚,和造型柔美漂亮的蠟燭,她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只因他曾許諾要給她一場浪漫。「我正在誘拐周伯伯向媽求婚,你就再給我一點時間嘛!」
「跟媽求婚?!」腦子裡警鐘大響。
這丫頭不是企圖當紅娘吧?
「周伯伯跟媽這樣不也挺好,幹麼一定要周伯伯跟媽結婚?」
「你要說我死腦筋也好、老古板也罷,我就是想看媽有一個圓滿的歸宿。」噢,美麗的婚禮,凝聚女人一生的夢想,雖然媽已經經歷過一次,但意義不同。「況且周伯伯一直單身也很可憐啊,如果他能跟媽結婚,那不是美事一樁?」
「款,你有沒有想過,媽跟周伯伯都是那麼保守的人,你要他們老來再走一次禮堂,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他的頭開始痛了,霍地感覺自己的婚禮遙遙無期。
「不會啊,我跟香綾聯手,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達成目的。」她甜甜笑道,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我看香綾跟銘朗的感情也很穩定,還是我們等香綾滿二十歲……」
「噢,夠了!」兩年,那至少還得等兩年,他驀然明白李銘朗的憂鬱。「我等不了那麼久,寶貝!」
「厚∼∼拜託啦!你明知道我放不下媽跟香綾……」女人說風是雨,才一轉眼,笑容在她臉上斂去,兩隻漂亮的眼瞬間泛起水霧,眼見有山雨欲來的前兆。
祁剛快瘋了,他伸手摟緊她,不知道自己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那麼多女人讓他挑,他偏偏挑了個責任感最重的那個,是該說自己眼光太好還是太差咧?
「你說好不好嘛!」將臉埋在他的毛衣裡,她悶聲問道。
「醜話說前面,除非你先搬來跟我一起住。」好吧,一人退一步總可以了吧?他可是很委屈的耶!
「啊?那跟嫁給你有什麼不一樣?」厚!人家抗議啦!
「如果你覺得沒什麼不一樣,那乾脆我們的事先辦一辦。」他很好商量的,只要她願意先搬過來,什麼時候結婚他都可以接受,
「啊——不要啦∼∼」抱著他的腰撒嬌,她還在想如何讓他妥協。
「就兩條路讓你選,我這個人夠厚道了吧!」他賊兮兮的笑了。
「祁剛,你別讓我為難……」
她真的很想嫁給他,畢竟這麼寵她的男人很難能遇見,錯過了這個村,或許就沒那個店了,可是她又心繫家裡那兩個女人的幸福,兩難啊!
「相信我,我也下想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不變的道理,切記,切記!
香綺放開他,轉身落寞的拿起自己的皮包。
「綺?」眼皮陡地亂跳了下,他隱隱有種大難臨頭的預感。
「祁剛,謝謝你這段期間的照顧。」紅著眼凝了他一眼,她走險棋。「既然我們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達不到共識,那可見我們還是不適合在一起的。」
「嗯?」這什麼理論?二選一,簡單得很不是嗎?怎麼聽起來那麼複雜?
「為了避免將來類似的情況一再發生,我們還是現在就分了,省得將來大家都痛苦。」眼淚撲簌簌地掉,她揪扯著皮包肩帶的指微微泛白。
天啊!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了嗎?他怎麼有聽沒有懂?!
祁剛的臉都綠了,沒想到她會把事情想得這麼嚴重!
香綺最後再看他一眼,終究舉步定向大門,就在指尖碰上門把之際,一雙大掌不由分說的按壓住大門門板,讓她一點開門的機會都沒有。
「寶貝,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不用搞成這麼難看!」要死了,他怎麼有種被她牽著鼻子走的錯覺咧?
「不難看,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外人看到。」她低著頭,發出微顫哭音的唇忍不住上揚。
「好了好了,別哭好不好?」他認栽了,一把將她緊摟入懷。「我答應你就是了。」
嗚……兩年……嗚嗚嗚……
「祁剛,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興奮的回抱他,哪來什麼眼淚,她笑得開懷呢!
「你……」霍然有種中計的警覺,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啊!
「我怎麼覺得自己上當了咧?」他苦笑。
「別這樣嘛!」小手探上他的胸口,她踮腳輕啄他的下巴。「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好愛你?」
啊啊!死穴!
祁剛頭皮發麻,每當他的小親親難得露出小女人的嬌態,他就全然無條件投降了,真沒用啊!
「我也愛你寶貝。」一句「愛你」折煞他兩年的幸福,愈想愈貴,鳴∼∼
情人間不需要太多贅言,熱辣的吻很快便擦槍走火,由大門燒到客廳,再由客廳蔓延至房間,花不了幾分鐘的時間,卻已讓兩人慾火債張,難以撲滅。
「唔……等等……」就在兩人交纏得難分難解,只差那臨門一腳之際,香綺突然推了推他,不讓他再進一步。
「怎了?」又是怎麼了?他直想扯發狂吠。
「為了避免在達到目的之前出什麼差錯,我們最好做一點防範措施。」她困難的伸長手臂,撈到被扔在床下的皮包,然後從裡面掏出包裝精美的保險套一盒,紅著臉交到祁剛手上。
不是吧?連這都要規定喔?!
祁剛兩眼一泡淚,含著眼淚扯開保險套的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