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雪花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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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啊?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她怎麼似懂非懂、似醒非醒?但她的心為什麼在聽到他悲涼的語氣後會疼得受不了?

  她好想哭喔!因為,主子語氣裡悲傷的程度讓她承受不住。別哭了,主子,我是來讓你快樂的,你不要哭啊!

  小嘴微啟,她好想趕快勸主子別再傷心,卻沒想到才張開口,一股腥甜的感覺便倏地自她的喉嚨湧出,瞬間狂噴到床邊的人身上!

  "不!"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折磨人的懲罰呵?他從來都不要她受苦啊!

  "你忍著點呵!我馬上回來。"薩辛瑞欲奪門而出。

  "不可以!"薩多爾卻像是早有防備般橫身一擋。"三哥,你不能去。"

  "讓開!"他左閃右閃,卻怎麼也閃不過薩多爾這道屏障,在怒急攻心之下,薩辛瑞開始出招了。

  "不能讓!"薩多爾見招拆招,一步步化解三哥凌厲的攻勢,還趁隙對他做心戰喊話。

  "讓開!"狗被逼急了也是會跳牆的,薩辛瑞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

  "不能讓!"薩多爾吼得更大聲了。"我絕不會讓你去找那個王八蛋王爺,白白上門讓他利用你……不值得呀!三哥。"

  "那又如何?"薩辛端應道:"只有他有'曇花一現'的解藥可以救治雪兒,衝著這一點,我甘願對他低頭。

  "你……"薩多爾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末了硬是橫了心。"為了我樓蘭子民著想,就算要將三哥打傷或拿鎖鎖住你,我都得辦到!"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萬一三哥受那預謀反叛的璋王爺拖累而叛國失敗的話,一定會被緝拿下獄,甚至賠上整個樓蘭……

  那麼成功的話呢?難保璋王爺不會在事後來個借刀殺人或乘機滅口,以杜絕後患,屆時,還是會賠上整個樓蘭!

  反正他橫算豎算、上算下算,怎麼都不划算!

  原本暫止的攻勢又漸漸緊張起來。"三哥,你……放棄吧!真的。"不要逼他對他下手。

  他口中的放棄,指的便是雪流蘇。

  薩多爾其實也不忍心看著雪流蘇毒發身亡,但換個方向想,璋王爺就是掌握住三哥的這項弱點,以雪流蘇來要脅,倘若薩辛瑞自動放棄她,不就沒事了?

  一個女人的命與整個樓蘭子民的命,究竟該捨誰取誰?

  而相同的思緒也在薩辛瑞的腦海中翻轉不已。

  他不是不曾用心思考過,但卻怎麼也無法做出放棄她的決定。

  "不成!這樣是不成的……"僅是想通了什麼似的,薩多爾吶吶低語,突然,他一個箭步避開薩辛瑞的攻勢,朝床邊衝過去。

  他想做什麼?

  只怔愕了一秒,薩辛瑞便頓悟的吶喊出聲,"不!你不能那樣做∼∼"他驚恐地衝了過去。

  ☆  ☆  ☆

  薩多爾的手中多了一把利刃,白色的光芒閃爍著,他一刀便朝床上的人兒襲去!

  嘶!利刃劃破了布料,滲出了鮮血--

  但受傷的人卻是薩辛瑞,他及時趕到,並以手臂護衛在床前,為她抵擋住致命的一擊。

  "你讓開!"薩多爾決裂的嘶喊道:"她死,你的困擾便可以解決。"

  沒錯,在他的心中認定,無法解開雪流蘇身上的"曇花一現"是一種的困擾,但若換另一個方向想,只要將這困擾一勞永逸的解決掉,不就天下太平了?

  "天下美人何其多,不缺她一個。"薩多爾並非心狠手辣,而是以旁觀者清的立場,採取他認為對三哥最好的解決方案。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不曾愛過的人,不會瞭解他此刻刻骨銘心之痛。

  兄弟兩人沉默著,倏地,兩道身影又拔空糾纏在空中。

  掌風呼呼,拳影疊疊。

  "唔!"眼前被晃過一記虛招,薩多爾眼一花,頸後穴道就被點住了,只能癱下軀體。

  薩辛瑞本想就這樣離去,可想想不對,又先行抱起雪流蘇。

  要走,他必須帶著她一起走!

  因為,他不再信任薩多爾那種自認為為他好的心意,他知道,現在若不帶雪流蘇走,很可能自己回來時,看見的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首。

  ☆  ☆  ☆

  "啊!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璋王爺依舊懶散地側臥在錦榻上,綠芙、紅蓉隨侍在側。

  儘管拳頭已經緊握,但薩辛瑞硬是維持一派的溫文平靜,"是我來遲了,還請王爺恕罪。"

  "好說,"璋王爺仿如看戲般的支著頭看他。"這回你打算如何向我求得解藥?"

  "還請王爺指點。"薩辛瑞早已將自尊拋在地上任人踐踏了。

  "我要你的忠誠。"璋王爺開出這回的條件。

  "我該如何表示?"憑璋王爺這種居心叛亂的人,他竟然說得出口要求他的忠誠?憑他也配!

  "簡單至極。"璋王爺朝紅蓉打了個手勢。

  紅蓉離去復返,並帶了一名面罩紗巾的紫衣女子。

  璋王爺將紫衣女子往身邊一帶,再將她轉向面對薩辛瑞。"這是我最疼寵的一朵花,我打算將她贈予你。"但口氣中淨是不容拒絕的霸氣。

  薩辛瑞錯愕的看向紫衣女子,她像是也大吃一驚般,身子微顫。

  "下一旬,你若同她成親,我就信了你的忠誠。"一邊放話,一邊取出一隻小瓷瓶。"不然,這將會是我給你的最後一份的解藥。"

  第十章 解藥

  獨憐幽草濺邊生,

  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

  野渡無人舟自橫。

  --滁州西澗 韋應物

  她的意識是半昏半醒、時清時迷的,而這一回的甦醒,幾乎耗盡雪流蘇全副的心神和體力。

  她睜開疲累的眼眸,迷濛的看著那個緊握著她柔荑,沉睡在床榻邊的男人。

  這一回,雪流蘇記得清清楚楚,她記得薩辛瑞對她的歉意、悔恨,以及為她而痛下決心助紂為虐;她也記得薩多爾眼中對她流露出來的殺機,以及他們兄弟倆的交戰。

  莫名的,她流淚了,沒想到……她竟然淪為人質,一個被惡人用以牽制主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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