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不理睬,逕自脫下身上被雪浸濕的衣裳,不一會兒,便全身赤裸地坐在床沿,大口啜飲著威士忌。
「怎麼了?」凱洛莉不解地走向他的身邊。
布萊恩聞聲,倦怠地抬起雙眸,無神地凝睇著她,瞬即將她狠狠地抱在懷裡,像是受了極大的痛苦。
倏地,他又粗魯地將她推開,仔細端詳著她的臉。
「衣裳濕了,趕緊換下吧。」他淡淡地說。
凱洛莉感到一頭霧水,摸不透他反覆無常的情緒,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不過,她還是乖巧地換下濕透的蕾絲禮服,換上家居的樸素衣服,搭上一件黑色的無袖襖子。
「你究竟怎麼了?」
他的眼瞳森冷得沒有一絲人氣,鬼邪有如魔魅一般,令凱洛莉不敢輕易地走到他的身邊。
況且,他還是一身的赤棵,更是讓她羞怯得不敢靠近,還好他是背對著她,否則她會更覺羞赧。
說到背後,凱洛莉總覺得他的背後似乎有著黑色的陰影,她忘卻了羞澀,走到他的背後,伸手輕觸著上頭的黑影……
「住手!」
布萊恩一感覺到異狀,隨即反身拍掉她的手,肅殺之氣立現。
凱洛莉怔愣地望著他;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他如此氣怒難耐的模樣,他究竟是怎麼了?
這幾日,他對她是難以言喻的溫柔,令她心動,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待在他的身邊,為什麼現在又突然這樣待她?
難道這幾日的溫柔只是他一時的興起,只是她一時的幻想?
「我不喜歡別人摸我的背。」瞧見凱洛莉泫然欲泣的模樣,布萊恩不禁為剛才的魯莽氣惱。
「你如果有什麼心事的話,就告訴我罷,讓我幫你……」凱洛莉稍稍釋懷地依在他的背後,淡淡地說著。
「幫我?」
布萊恩俊臉上掠過一道陰鷙,側臉森冷地瞅著她琥珀色的眼瞳。
「我可以幫你不再痛苦。」凱洛莉憂心忡忡地說。剛才她還以為,他的柔情只是一種幻覺。「但是,你必須先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我才能夠幫你。」
布萊恩淡漠地望著她炯亮的雙眸,深深地望入她的心裡,探入她充滿憐憫的靈魂裡。
他略轉過身,正背對著她,讓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背部。
「這是……」凱洛莉驚愕地望著他的背,小手微顫地撫上他結實的背。「我可以摸嗎?」
布萊恩默默無言,只是點了點頭,讓她明白他的意願。
「這是燙傷?」小手不斷地撫上他的背,上頭崎嶇不平的疤痕橫陳,逐一一塊塊黑點,再而組成像是一對羽翼。
「很噁心吧。」布萊恩扯起淡笑,斂下雙眸直視自己的掌心。「自那一天起,我的背上便被烙上象徵撒旦的翅膀,再加上我的雙色眼瞳,便我變成了撒旦的化身,而我的心……也跟著沉淪在地獄裡。」
她聖潔清純得有如聖母,而他卻污穢不堪得如地獄裡的惡魔。讓他只想緊緊地抱住她,不想讓她離開。
然而,剛才在修道院時,他看見她的身影幾乎要凝入聖壇裡,這種感覺,令他恐懼得幾乎瀕臨崩潰。
「你會怕我嗎?」布萊恩倏地轉身,詭邪的眼瞳裡盛滿悚懼。
凱洛莉落下碎鑽般的淚水,心疼著他的痛楚;當年的事情是由歐傑和她談起的,布萊恩從來沒有主動提起;然而,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那一件事情不只在他的靈魂裡刻下咒語,更在他的肉體上烙下疤痕。
一定很痛吧,但是,最痛的是心,還是身體?
凱洛莉攀過他的肩膀,輕輕地在他的背上落下細碎的吻,雖然知道這樣做根本徒勞無功,但是,她卻是打從心底想要這麼做;無關上帝的旨意,只是她想這麼做而已。
「凱洛莉!」
布萊恩感動地擁緊她,心底竄過一股暖流;誰都可以遠離他,誰都可以怕他,唯有她不能,唯有她必須留在他的身邊一輩子。
他火熱地吻上她的唇瓣,熾烈地咬吻著她的柔嫩,探入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舌,不斷地追逐、嬉戲。
「別離開我!」
布萊恩宛如無助的小孩般請求著,卻又強而有力地將她壓倒在床上,雙手不安分地揪扯她的衣裳,粗獷地搓揉著她柔軟豐挺的乳房,另一手則狂野地探入她的裙底。
「布萊恩……」凱洛莉迷亂地呻吟著。
她想幫他呀。或許打一開始,只是因為上帝托付給她的任務,令她不得不幫助他;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同了。
她是打從心底想幫他,儘管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有多麼荒唐,她都會答應他。
「你願意待在我的身邊吧……」
布萊恩粗哽著嗓音,細汗佈滿他的額頭,散落的黑髮由他的肩膀掠過,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他不曾感到如此脆弱和無力,一想到她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恐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已經把心和靈魂全都奉給上帝了,他不能連她的肉體也自他的身邊奪走!
「不要這樣……」他給予她前所未有的快感,但是,她的心底依舊有著教條下的羞赧,她不安地扭動身軀,想要他停止這般羞人的動作,孰知,她的動作卻令他更加火熱。
「唔……」
儘管羞怯,她的體內還是記住他的每一個動作,在他飽滿的勃起充塞在她的體內時,她也不自覺地往後弓起醉人的弧線。
感覺到她的悸動,布萊恩不住地壓下狂熱的慾念,慢慢地在她的體內抽動,等著她的渴求,等待她向他索討。
感覺他的抽動不足,凱洛莉心裡狂燃的火花快速地蔓延全身,她帶著幾欲滅頂的喜悅,不斷地擺動。
布萊恩粗喘了幾口氣,終於按捺不住,加快了腰臀的擺動,讓每一個狂擊更深、更重……
直到,她星眸半掩地漾出醉情,並感覺她內壁不住地收縮、緊繃,他才更加快動作,在她的體內迸出火熱的泉源……
第六章
「我要你怎麼做,你便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