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金錢也可以拋棄對你好的男人!」葉揚也大叫。他真的徹底醒悟了,只是已經來不及,他被她利用完了。
「是你自己願意幫我的,又怎麼能怪我?」聽到葉揚的指控,艾音第一個念頭就是把責任推還給他。
她還是不認為自己有錯,葉揚氣急敗壞。「好,是我自願、是我自己犯賤,那我就再犯賤一點!鐵童,蕭警官、你,通通得跟我去自首,我決定把我做的惡行以及對付宮筱蕾的手法通通公佈出來!既然我難過,你也別想稱心快活!」
「什麼?!」艾音大驚失色,轉身想逃。
葉揚識破她的企圖,一把抓住她。「你跑不掉的,你只能跟我走!」
「放開我啦!你真可惡,自己願意給我錢花,還計較,你真小氣!你還是男人嗎?放手放手!你這個沒錢、沒勢、沒肩膀的臭男人!我倒了八輩子楣才會認識你!放手——」艾音痛罵著要與他「同歸於盡」的葉揚。
葉揚愈聽愈火大,更懊惱自己不長眼。就因為被她的美色所迷,以至於落了個人財兩失兼犯罪的可憐下場。
「可不可以等一等?我想問艾音一件事。」宮筱蕾傷心的口吻讓葉揚與艾音拉扯的動作停住。宮筱蕾看著狼狽的艾音,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們認識了十年,這十年的友誼既深且厚,我是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不開心?讓你如此對待我?」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表裡不一的女人,我更看不慣你總是被幸運之神眷顧,所以你活該被我欺負!」艾音依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何錯誤。
是誰表裡不一?既然討厭她又為何要跟她當了十年的好朋友?這是什麼心態啊?「我從沒表裡不一,我也沒有被車運之神特別眷顧過。從學生時代到出社會,我每做一件事都得要加倍努力才可能獲得回報,從來沒有不勞而獲過。」
「誰說的?你就是幸運!不管學生時代你唸書、你的人際關係,甚至你弄個拍賣網站都不會失敗,現在竟然還可以遇見闕印,讓他喜歡你、讓他幫助你!我就是不明白,你憑什麼可以過得這麼順利如意?討厭死了!」
宮筱蕾簡直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從來不知道艾音的心態這麼奇怪。
「別再跟她談下去了,談了也不會有任何意義的。你該知道,這世上就是有一種觀念扭曲且見不得人好的奇怪物種。」闕印說著,而這篇評論也獲得葉揚的點頭稱是。
「你這個瘋子!跟我走!」葉揚硬是把艾音拉上計程車,指示往警察局的方向而行。如果他還想得到一線生機,自首是唯一的方式。
計程車飆遠了。
宮筱蕾呆呆地望著前方,半晌回不了神。
「我們也走吧。」闕印帶著她離開精品店,坐上車。
「我們認識十年了……」在副駕駛座上的宮筱蕾心情低落地說著、喃著。「相交十年卻是以被出賣做為收場……哇!」宮筱蕾突然大哭起來。
嗚嗚嗚~~哇哇哇~~
闕印沒阻止,讓她縱情地哭、大聲地哭,哭出郁氣總比把自己悶死要好。不過,還有另外一個重點得問一問。
「筱蕾,你會因此再也不信任人嗎?」闕印一直擔心會引發後遺症。
「不會。」她倒是搖頭。吸了吸鼻子,哭完後心緒平復了點。「我不會因為艾音的事件就把所有親近我的人都當成壞人,我也不會因為一個人就去否定其他人。我不認為每個接近我的人都是懷有目的的,況且別人也沒這麼閒吧?至於艾音……我就當作是人生裡頭的一段過程好了,我會告訴自己不要受到太多影響,誰教人生本來就有喜、有悲、有坎坷、也有平順……」
「那就好。」闕印鬆了口氣。「再說,就算發生過這件事,我也不認為你的識人能力就會獲得提升,你還是按照本性過日子比較幸福。」
她突然一頓。「那萬一有人找我麻煩,我該怎麼辦?」
「你認為呢?」他反問,也停下車。
宮筱蕾這才意識到他把車子停在敦化X路X段l號38樓所屬的停車場內。「你怎麼帶我到『第一塑形咨詢集團』來了?」宮筱蕾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被開除——難不成這件事是瞎扯的?」
他帶她乘坐電梯上頂樓,說道:「我是被開除沒錯,只是當初留有但書,公司要求我只要幫你成功處理『時尚呼吸購物網』的問題,還讓你分辨清楚誰是善、誰是惡,就同意讓我回到公司,重新登錄。我既然讓艾音現出了原形,而且你的『時尚呼吸購物網』也不會再被人惡整,那我當然要來復職啦!」走出電梯,向左一彎便看到一道玻璃門,「第一塑形咨詢集團」專業的氣勢依然堅不可摧,只是漂亮的辦公樓層裡頭還是沒有半個人影,依然沒有其他的員工。
宮筱蕾又覺得這家公司不正常了。
闕印走進辦公室,從櫃子裡拿出塑形師的登記名冊,重新把自己的資料填上,他又成為「第一塑形咨詢集團」的一員了,不過他還是把自己排在最末段的位置。
無所謂,鋒芒太露本就不好,末段班就末段班,宮筱蕾才不會計較這種事,她只有一個疑問未解。「原來塑形師是可以想當就當,不想當就不要當啊!會不會太隨便了點?」
他笑一笑,回道:「「『第一塑形咨詢集團』的創立是我們幾個好友閒聊下的產物,發想點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換句話說,我是員工也是老闆,所以要走要回是可以隨興一點兒的。」
聽到這答案,她已經不知道『意外』兩字該怎麼寫了。「果然奇怪的人就會組成奇怪的組織。」這是她的結論。
「總之,重新當上塑形師的我可以再指導你,確保你往後不會再吃虧了。」
「可是教導我得花很長的時間,你有這種空閒時間可以長久待在我身邊嗎?還有,費用太貴我可付不起喔!」他的動向她並不確定,他倆從沒有過這方面的深談與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