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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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捨基避開丹雅的眼光,拉嘉則露出驚恐的樣子。

  「現在你總應該明白這裡誰最大了吧,公主殿下。」拉嘉道。「五花大綁或是用護送的全在迪凡一念之間。如果你好好求他……」

  求他?!門兒都沒有!丹雅轉了回去,她抬起頭瞪視迪凡。但若是被五花大綁的裝箱運上船,她還能逃得了嗎?她記得儲藏室便有一口柳條箱,而它不是很大,被封在裡面,再放出來時恐怕已成一雙蝦子。

  迪凡的眼睛逡視她有黑、有灰、有褐的臉。「你真出人意表,公主。我還以為你會盡可能的不讓我再有理由掀你的裙子。」

  掀裙子?哦,老天,她沒有想到他有可能會掀起裙子的打屁股。突然之間,丹雅再也勇敢不起來。「我現在洗。」她好痛恨她的懦弱,可是她除了低頭認輸外,已別無其他的路可走了。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她瞪著他,「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叫我洗我就洗,你說沒有時間了,我就得——」身後的腳步聲擠過她跟迪凡的身邊的人體,提醒了她他們非單獨在一起。雖然她恨透了眼前的人,但羞窘使她把她的臉埋進他的胸膛。

  「你呀,」迪凡歎口氣。「就是太剛愎自用了。」

  「我剛愎自用?難道我得高高興興的讓自己被誘拐,才算不剛愎自用?」

  「你應該恪守你父親替你定下的婚約,而且別反抗你改變不了的事。」

  她抬起頭怒瞪他。「叫我別反抗一群騙子?你真以為你們編出的那篇天方夜譚——」

  「我們所說的事句句真話。」

  「這裡最真的實話是:我不會跟你們走。」

  「你寧可過服侍眾人、娛樂眾人的日子,也不稀罕作王后?」他的表情是懷疑的。

  丹雅氣得踢他的腳脛。但除了手臂微微一緊外,他既沒有痛呼,臉上也沒有扭曲,彷彿她踢的那一腳不過有如蚊叮一樣。

  「我已經想過了。也許我要你洗去你臉上的妝有些過分,畢竟你的妝的確化得很巧妙。像現在,只有你的下巴有一點點髒污而已。而如果你喜歡你看起來像這個樣子,那是你的自由,不是嗎?」

  有狐疑的表情換成丹雅。「你在打什麼主意?」

  「你這一次的抗命,我們姑且不予計算。我們現在來談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如果你答應絕不製造禍亂,那你就可以不受拘束的上『羅蕾萊』號。」

  她的眼睛瞇了起來。「否則就要把我裝在箱子裡扛上船?」

  「而且是五花大綁,外帶塞住嘴巴。」

  「這樣好不好?」她僵硬的說,「我答應不告訴任何人有關於你們的事,只要你們馬上離開,並不再在我的面前出現?」

  「別搞錯了,塔堤安娜。你是一定得跟我們走的。你的選擇權只在於要怎麼走。」

  「你為什麼要這麼壞?」丹雅大叫。「我已經告訴你我不要跟你們走!」他的手臂收緊,提醒她誰才是形勢較強的人。「好吧,我跟你們走。」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不製造麻煩?」

  「如果你是指向別人說你們的事,是的,我不會說。」

  「非常好。現在,你必須牢牢記住,我們這是協議,所以若是你毀約,你就得承擔它的後果。我相信你知道它是什麼。」

  丹雅拚命告訴自己別臉紅,但她的臉還是紅了起來。「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還不急。我想這個協議得以吻為誓。」

  「不——」可是他的嘴已蓋了下來。

  丹雅在掙扎了一下後,便沒有再掙扎。掙扎也沒有用固然是原因之一,她真正想到的是:何不趁此機會混淆他的判斷力,讓他以為他的魅力無邊,藉以使他放鬆對她的看管。如此一來,逃脫的機率便可以加大。

  問題是她根本毋需假裝喜歡他的吻。當他鬆開她時,她花了好一會兒的工夫才從疾醉中恢復過來。而一恢復過來,她幾乎又把她拉回來,要他繼續親吻她。幸好她及時醒悟,並克制住自己。當她抬起眼睛注視他,她發現他似乎也不很高興。

  「我原先還在想我認為你一定很容易上手是否太過主觀。我真是很容易受騙,是不?」

  丹雅又羞又慍怒。她羞愧她的如此容易被看穿,她想若非她回吻,他不會有此機會侮辱她。「恐怕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確定。」她尖聲道。

  迪凡只是微微一笑。

  他的那一笑,使丹雅憶起他曾誇口在旅程結束前他一定會得到她。為什麼他們都那麼根深蒂固的認為她是個妓女?丹雅幾乎脫口而出,但她不以為此刻的她還能經得起更多的侮辱。

  「走吧。」他拉著她開始朝樓梯走。

  「等等!我的東西?」

  他沒有停。「下一次吩咐你做什麼時也許人就會知道得照著做了。」

  換句話說,她已失去收拾行李的機會。丹雅幾乎當場站定不走,不過她很快想到與其在逃脫時把衣物留給他們,不如仍放在這裡安全。

  「你得讓我向杜比道別。」

  「為什麼?他對你又不好。」

  「話雖如此,他終究是這世上唯一僅剩可以稱為我的親人的人。」

  「不再是了。」

  他說得那麼自然,那麼肯定,使得丹雅有片刻又幾乎相信了他。「讓我猜猜,你的言外之意不會是說『你』是我的親戚吧?」她冷笑。

  「不錯,不過,是非常遠,非常遠的表兄妹。你我的高祖父是同一人。」

  「它的可信度和你們說的其他事是一樣的。我敢說你不讓我向杜比辭行,是怕他知道你們要把我拐跑。」

  「而我們則敢斷言他一定會『阻止』你,不讓你離開。畢竟你對他很管用,不是嗎?一個不需付費的奴隸。」

  當她大到曉得伯特﹒杜比無權恣意使喚她之時她亦是如此是想。如今對他個人而言,她是他的管家、女庸、廚子、洗衣婦、護士,對酒館,她是掌櫃、跑堂、夥計、小廝、採買、酒保,有時還得兼作舞孃。如果再有多餘的空暇,她會兼作賣淫的工作,只為了能多攢幾個錢嗎?她不知道,因為她從來沒有餘暇過。不過如果這幾個人沒有冒出來搗蛋的話,再過不久,酒館便將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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