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茫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心裡一直只有他,無人可取代。
「你……」話還未問完,俞心慈猛地明瞭他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他剛才的質問,他把她當作什麼樣的女人?頓時怒火自胸口竄起,她伸手推開他,「走開,卑鄙、無恥的男人。」
西門涯濃眉一揚,她的怒責讓原本情慾高張的他頓時冷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疑問,「你罵我?」
「你不該罵嗎?」她怒問。
西門涯一愕,瞪著她那雙快噴出火的美眸。
不想再見到他!俞心慈突然奮力的推開他,滑下床,快速奔走。
西門涯被她的舉動怔住,讓她自身下溜走。
俞心慈本想奔出房,但經至大桌時,她停了下來,突然拿起桌上的利剪,賭氣的將剛裁剪好的布疋剪個稀爛。
她恨他、氣他、惱他!
從後追趕而來的西門涯被她瘋狂的行為嚇著,尤其是她那張怒氣騰騰、充滿恨意的小臉。這是他頭一回見到她這般令他心驚的表情。「心慈?」
「我愛做衣服給誰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也沒資格管。」她怒火中燒的瞪向他。
她的話激起他原本因驚訝而消失的怒火,「你說我沒資格?」
「不錯。」她回吼。
「別忘了我是你夫君,你的一切我都能管。」語氣充滿了霸道,這也是他頭一次對妻子展現出專制的一面。
「就算你管住我的人,也管不住我的心。」俞心慈怒道,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熊熊燃燒的怒火已經讓她喪失理性。
西門涯被她挑釁的話氣得額頭青筋暴露,什麼冷靜、自製全沒了。
「你有膽再說一次。」
「要我說一百次也可以,你沒資格管我。」俞心慈傲然的抬起小臉,一副根本不怕他的表情。
西門涯幾個大步來到她面前,雙手捏住她的雙臂,其狠勁像是要捏碎她的手骨。
很痛,痛到讓她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不過,她硬忍下來,不願在他面前示弱。
「放開。」她語氣平靜到不帶一絲波動。
西門涯瞪著她倔強、驕傲的小臉,不自覺地手勁逐漸加大,一點也不知道袖下的藕臂已經有一圈瘀痕:直到她皺起細緻的眉、咬著下唇,像是在克制什麼,他才
驚覺到自己對她所施加的蠻力。
天呀!他向來自傲的冷靜竟然被一名纖弱女子破壞殆盡!
一名只不過是他妻子的女人,竟然能夠將他向來控制得宜的脾氣撩撥成熊熊大火,險些無法控制!
西門涯突然鬆手放開她,連看也不敢看她,毅然轉身離去;他一點也不知道,怒火來得這麼張狂,是因為嫉妒的情緒在心中發酵。
在他走後沒多久,俞心慈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利剪自手上滑落至桌上。
她呆呆的看著桌上殘破不堪的碎布,完全不能夠明白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不成熟、毫無理智的瘋狂舉動來的?
直到寶兒衝了進來,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寶兒目光充滿不敢置信,「小姐?」
俞心慈瞪著桌上的破布,兩行清淚滑落粉頰,她覺得她的心和這些破布一樣,破碎得再也無法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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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涯大步的跨出主屋,腳步不曾停頓的往大門走去。
一路上,經過西門涯身邊的人,全被他那不曾有過的駭人怒顏嚇著,恭敬的行禮後,紛紛遠靠在一旁,讓主子走過,免得無端被掃到颱風尾。
西門涯踏出西門府後,隨便挑了條路就走,完全沒有想到要往哪個地方走去。
他不明白胸口那澎湃的激動從何而來,此刻他只想冷靜下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竟然能夠讓他失控,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又不是沒被女人背叛過,他前三任的妻子哪一個不是紅杏出牆,甚至第三任妻子還下毒害燕兒,他也沒有發過這麼大的怒火!
但為什麼獨獨對俞心慈不同?難道就只因為喜歡她嗎?可就算如此,那也不足以影響到他的情緒才是。
不安、煩躁、憤怒交雜在他胸口,造成一股沉重到令他感到窒息的壓力。無法排解又充滿疑問的他,只能夠在街上遊蕩,看能不能讓沸騰的怒火平息下來。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讓他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老人。
「岳父?」
俞老爺笑了笑,看著偉岸不凡的西門涯:心想女兒真的是高攀人家了。
「賢婿,有件事想跟你談談,可以嗎?」這事他考慮許久,才決定要找機會對西門涯說。
「當然。」
「這件事我希望愈少人知道愈好。」
西門涯眉一揚,隱約覺得俞老爺要說的事和俞心慈有關。
他點了個頭,抬眼望向再走幾步路就可以到達的酒樓,「岳父,前面酒樓是小婿的產業,請。」
俞老爺又笑了笑,坦白說,西門涯這聲岳父讓他覺得很對不起他。雖是如此,俞老爺還是讓西門涯請到酒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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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酒樓,西門涯吩咐掌櫃騰出一間隱密的房間,並送上一桌美食佳餚。
二人對視好半晌,西門涯見岳父遲疑不決的模樣,分明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卻又不好啟齒。
「岳父,有事直說無妨。」
俞老爺看著眼前這位有著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的俊傑男人:心底的愧疚更深。自從女兒嫁出去之後,他沒有一天睡得安穩。
他歎了口氣,輕聲問道:「心慈還好吧?」
「她很好。」西門涯毫不猶豫地回答,縱使剛才他們吵過架。
他能夠體諒岳父的擔心,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他這位有克妻命的男人,相信天底下任何一位父親都會為女兒提心吊膽,生怕女兒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
俞老爺是敦厚的人,西門涯的回答只讓他更加覺得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