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問。
「你……是在認識你的男朋友以後才學習手語的嗎?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黎梓琨覺得他的用詞十分滑稽,手語也是語言啊,她只不過是多掌握了一門語言而已。
「對啊,我想真正走進他的世界嘛!」她笑得一臉甜蜜。
「那個時候梓琨可用功了,除了每個週末去手語學校上課,平日還不斷練習,所以她的手語進步得特別快,很快就能和皓光用手語交流了。」夏實插話。
說實話,她的確佩服黎梓琨這種為愛而執著的精神。
「說真的,那天看到你的男朋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怎麼了?」聽到霍杭的話,黎梓琨的心底泛起一絲不滿,她不希望別人用有色眼光看待歐皓光。
「那時,我以為他是你的弟弟。」
霍杭直言不諱的話引得夏實差點噴飯,她極力控制住自己即將逸出的笑聲,不過黎梓琨就真的笑不出來了。
「他現在還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在年齡上來講,他確實可以說是我的弟弟,是我最最親、最愛的弟弟!」
看到黎梓琨變了臉色,霍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向她道歉。唉,他只想和她像熟絡的朋友那樣聊天,可沒想到她並沒有把他歸於「好友」的範疇內,而只是屬於「一般的朋友」。
「霍杭,都怪你,惹梓琨生氣了!還不快哄哄人家?」夏實在一旁打圓場。
「梓琨,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一會兒我請你們去喝酒吧!」
「算啦,喝酒就免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沒關係。」她原諒了他。
「不去喝酒了嗎?」夏實看看她。
「這不是正在喝嗎?」她指指餐桌上的酒杯。
「這個不算,我們去酒吧。」霍杭建議。
「酒吧?我不去了。我酒量不好,而且也不喜歡那種地方。你們兩個人去吧!」她實話實說。
遭到拒絕的霍杭感到有些失落,雖然知道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但仍舊對她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想更瞭解她。
「霍杭,那就不要勉強梓琨了,我們兩個人去吧。」夏實及時抓住這難得的機會。
「好吧。」雖然不那麼情願,但他仍舊不想讓夏實掃興。
晚餐過後,霍杭開車先送黎梓琨回家。
「夏實,我先回去了。明天見!」到了家門口,她和夏實告別,並且給她使一個眼色,暗示她不要錯過良機。
「梓琨,如果你不喜歡酒吧的話,下次我們一起去喝茶吧。」霍杭站在車外和她道別。
她淺淺一笑,沒正面回答他的話。「你們快去吧,我要上樓了!」
「再見!」夏實開心的揮揮手。
「再見!」霍杭眸中難掩落寞。
*** *** ***
黎梓琨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去了歐皓光的閣樓,剛踏上平台,便看到他趴在圍欄上張望著什麼。
她朝他走去,突然從後面抱住他,驚得他身子一震。
嚇死我了!
他拍拍自己的胸膛。
你連外套都不穿,站在這裡幹嘛?現在已經入冬了,小心感冒。
她撫上他的臉,好涼。
等你回來。
感受著臉上傳來她那熱呼呼小手的溫度,他深深-笑。
我想你。
說罷,他就把她摟進了懷裡,緊緊擁著她。剛剛在這裡,他又看到了那個男人。雖然知道他們是去談公事,但他實在不願看到那個男人三番兩次的出現在他家樓下。
此時,他的心好像被醋浸過一樣,酸酸的。
片刻之後,他鬆開了她,兩人相互望著。
突然,霍杭在晚餐時說的玩笑話竄進了黎梓琨的腦海裡,她微微皺眉,撫上了他的短髮。
皓,把頭髮留長!
為什麼?他不解地望著她。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對他坦白了心中的想法。
這樣你看起來會成熟很多。光,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是你的姐姐。
她的話令歐皓光一愣,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頓了頓,用手語問她:有誰說過這樣的話?
你不需要知道。光,我不想做你的姐姐。
此時,黎梓琨感到非常委屈,霍杭的話的確傷害到了她。
梓琨,我從來沒有把你看成是姐姐。
他捧起她悶悶不樂的小臉,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她唯一的身份就是,他最愛的女孩。
面對他的溫柔,她的心在顫抖,眼淚不聽使喚地跑了出來。
看到她的眼淚,他心疼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的淚,再次緊緊擁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其實,他心裡也很難受,因為他感覺到了她的不安。
他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不安,他要讓她安心無憂的待在他的懷裡。
梓琨,不要理會別人的想法,我們只要相信彼此的心就好了。
看到她不再哭,他冷靜的告訴她。在他看來,這是非常重要的!
她點點頭破涕為笑,忽然覺得自己好幼稚小氣,甚至是不可理喻的!真是不知道自己剛剛在擔心什麼。
皓,對不起。她滿眼歉疚的望著他。
沒什麼,不過我覺得你剛才的提議還不錯。
什麼提議?
叫我把頭髮留長。
啊?光,我的意思並不定讓你梳個大辮子,我只是想讓你的頭髮稍稍留長一些就可以了。她急忙解釋。
雖然大部分搞藝術的人都會蓄長髮、留鬍子,但她可不想看到他的腦後拖著一條大辮子。
我知道,其實我也正想蓄長頭髮呢!冬天採了,眸子感覺冷颼颼的,還是留長一點比較保暖。
他對她頑皮一笑,之後便將她打橫抱起,走進溫暖的小閣樓。
第八章
「梓琨,我現在鄭重的向你宣佈一件事情。」午休時間,夏實把黎梓琨拉到茶水間,一本正經的說。
「什麼事啊?」黎梓琨漫下經心的吃著薯片。
「我現在正式宣佈--我,夏實,已經放棄了對霍杭的追求,」
黎梓琨大吃一驚,「為什麼?你嫌棄他了?」
夏實搖搖頭,無奈的歎氣,「這可是我二十四年來首次遇挫。霍杭那傢伙好像對我沒有興趣,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