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小歲你腸子塞車--泌結啊!臉色那麼臭。」她走到萬小歲旁邊的位置坐下,一邊拿出課本一邊跟她抬槓。
萬小歲瞪了她一眼,眼中閃著不滿。
「你才長痔瘡咧!」
「難得耶!你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喔?」
打從國中認識她起,從沒見過她這副氣嘟嘟的樣子,這一點都不像活潑開朗的萬小歲。
「哇咧!你說那什麼話?我當然也會心情不好啊!真是的。」萬小歲哼她一聲,忿忿不平地偏過頭去。
芽芽俏皮地吐吐舌,「好好好,是我語誤語誤,那麼……說要Call我,最後卻放我鴿子的大小姐是按怎啦?」
萬小歲忿忿不平地說:「還不就是昨天發生的事!」
「昨天的事?」芽芽想了一下。「你因為沒Call我而心情不好啊?」
「比那還糟。」
看到萬小歲皺起眉頭,芽芽才瞭解到她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地、糟、糕。
不過想來想去,也只有小嘉姊姊的事,才會讓小歲心煩成這樣。「是因為……顧人怨?」
她記得開學前一天,小歲有在MSZ上,跟她聊到老是壞小嘉姊好事的這號人物。
「沒錯,就是他!」萬小歲小臉氣嘟嘟地轉向芽芽,「你知道嗎?昨天他又故技重施了。」
「顧人怨又來擾亂小嘉姊的約會啊?」
「何止這樣而已,比那更過分!他故意灌醉志瑋哥,讓他爽約,而他也承認那些事情他都是故意的。」
「太誇張了吧!有人做朋友做成這樣的啊?然後呢?」
「他昨天把灌醉的志瑋哥送到我家的時候,我就趁機討回公道,給他難看。」
「蝦米?你……你該不會罵他吧?」芽芽眼睛瞪得斗大。
「你說呢?」
「ㄏㄡˊ……你死定了,你在小嘉姊姊面前罵人。」
萬小歲無力地指指自己的耳朵,「吶,你看,還熱的呢!被念到剛剛姊姊才放人,而且她去上班前還命令我,今天一定要去找那個顧人怨道歉……聽清楚喔!是命令不是請求耶!」
「我的媽呀!你總是這樣,人家好歹也是志瑋哥的死黨,你直接跟人家槓上,要小嘉姊姊怎麼做人啊?你喔!活該被罵,要是我的話,你早被我扒一層皮嚕!」
「我那時氣壞了嘛!」
「氣壞了也不能在小嘉姊姊面前開罵啊!後,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難怪你會被念到臭頭。」
「哼!」擺明不願再談,萬小歲雙手撐著下巴,兩眼無神地看向前方開始講課的無毛教授。
芽芽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也懶得跟她計較,於是她伸手搭著她的肩,頭靠著她的頭說:「幹嘛這麼沒有精神啦!大不了就是道個歉,有那麼困難嗎?」
「我又沒有錯,是他先欺負人的,憑什麼要我先跟他道歉?」萬小歲委屈地說。
芽芽心疼自己的好友,於是腦筋一轉。
「要不這樣吧!我們來整整他,你覺得怎麼樣?」
「整他?」
萬小歲一聽,頓時恢復精神,雙眼睜得晶亮,「你是說反將軍嗎?」
「我還正將軍咧!是反將他一軍OK?拜託你別講成語了行不行!」
萬小歲紅著臉,尷尬地笑了笑,「沒辦法嘛!人家成語就是記不住咩!」
「我看連外國人講得都比你溜。算了,既然是他先不仁,我們就來個不義,這樣你懂嗎?」
「不仁?不義?哇!那我們不就成了壞人了,這樣OK嗎?」
「反正是他先整小嘉姊的,我們給他一點小小的顏色瞧瞧,這樣不就打平了!」
「對喔!他不仁,那我就還個不義給他,這樣好喔!」萬小歲剛才的苦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蠢蠢欲動的報復念頭。
「所以啊,你就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嘗嘗苦頭。」
「有什麼辦法喔……對了!他常常會在姊姊跟志瑋哥約會的時候出現,而且一待就是一個晚上或一整天,總覺得他像吃飽沒事幹的人一樣。」
「沒事做喔……那不會找點事給他去做?不過首先得先知道,他是幹哪一行的,怎麼會這麼閒,老去打擾小嘉姊他們?」
「我管他是幹嘛的,我只知道,今天我得到忠孝東路的康御集團,去找他道歉,然後拜託他打個電話給姊姊,證明我的清白。」
「康御?」芽芽驚訝地低喊:「你是說排行世界前十大企業的康御集團?」
「是啊!」萬小歲點點頭,不過馬上不屑的說:「那又怎麼樣,在康御工作就很了不起嗎?說不定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打雜員工,緊張什麼。」
只是她嘴上是這麼說,但事實上,那個顧人怨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不容人漠視的自信與優雅,感覺起來,不是當主管,就是有一定地位的樣子,絕不可能是她說的--一個小小的打雜員工。
只是管他是什麼東東,害姊姊傷心又害她挨罵,他就等著瞧。
「真的嗎?」芽芽看起來有點失望,「不過能進康御就已經算不錯了,不是一流大學的人他們還不用咧!」
「那又怎麼樣,顧人怨就是顧人怨,誰管他什麼大學畢業,快幫我想一下,該怎 整他吧!」萬小歲急躁地雙手握拳問。
「可是你又不知道他的罩門,怎麼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啊?」
「所以才要想咩!我是覺得,他既然很閒,那就讓他忙一點,這樣他就沒空對志瑋哥『勾勾纏』啦!你覺得咧?」
「也對。」芽芽想了一下,認同地點著頭。
「那好,我問你,你覺得最忙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我現在這樣就很忙啦!又上課又打工的。」
「媽呀!你是說去哪裡了啦!誰問你這個啊?」
她看見萬小歲不苟同的目光,「啊?原來你是問……」她想了一下又說:「談戀愛和永無止盡的聯誼。」
萬小歲興奮地雙手拍上桌面,起身大喊:「沒錯,就是這……」
下一秒,站在講桌前,頂上沒三根毛的經濟學教授,冷冷地說:「我說萬同學,今天你還蠻自動的嘛!不用我叫就知道我要幹嘛!這堂課你就這樣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