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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有事嗎?」

  關岳站在門邊,門已半開,他半側著身子回頭問。

  海藍半天沒聲音,咬著唇辦的小臉上寫滿了猶豫。

  「想問什麼就問吧!」關岳嘗試用微笑來沖淡那種有些詭異的氣氛,「畢竟我們……」他聳聳肩,「是夥伴的不是嗎?」

  海藍深吸一口氣,直勾勾地覷著他,「你是否也認同他們所說的,女人都是禍水的論調?」

  關岳不得不笑,「禍水不禍水的我不知道,只不過女人的心眼還真的很小,一個多小時前的一句無心之話,你卻記到了現在?」

  她起身款步踱向他。

  「別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只要知道你是不是也這麼想?是不是也認為我跟在你身邊,就像一個會增加累贅的包袱?」事關她最重視的女人尊嚴,她當然要問個清楚。

  他會嫌她嗎?畢竟她是真的……呃,好像還常無理取鬧的。

  關岳歎了口氣,盯視著站在面前的海藍,向來坦蕩的眼神攙入了些許晦暗難懂。

  「我的想法並不重要,對你而言,只要趙瘟生不這麼想就好了,不是嗎?」

  「他叫趙台生!」

  海藍沒好氣的提醒,卻也才猛然想起,她到蒙特婁這麼久了,竟然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都還不曾給過趙台生。

  因著彼此之間有時差,趙台生怕打擾她的睡眠又怕打斷她的工作,是以只敢留簡訊而沒敢打電話給她,而她,就算是接到了簡訊,卻沒想過要立刻回覆,相較起來,如何和關岳周旋鬥氣,似乎還比回趙台生的簡訊重要。

  好怪!他們真的……呃,是男女朋友嗎?

  「瘟生、台生其實差不多……」關岳淡淡聳肩,用著最近鮮少出現的嘲諷語氣說:「對於一個拐跑我女朋友的男人,三個字裡我記住了兩個,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你你……你……」海藍忍不住握緊一雙小拳,「時至今日,你對於那件往事的認定還是僅止於此?是我意志不堅被人拐跑?是別人肆無忌憚撬你女友?而你自己……卻是半點錯也沒有?」

  「不!我當然也有錯!」他的眼神冷漠且遙遠,「我錯在太過於自信以及信你,以為你不可能會捨棄我而去選擇一個不及我的瘟生,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

  話說完,關岳重重關門離去,留下僵杵在門邊的海藍,好半天沒能動彈。

  第八章

  那一夜之後,短暫和平破局,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點。

  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度降回冰點,且還比以前更糟。

  以前他們還會用唇槍舌劍來溝通情緒,但是現在除非必要,兩人不但不說話,甚至就連眼神都不願多做交會。

  但老實說,與其他過於複雜的情緒相較起來,漠然,反倒是一種最容易的對待方式,且還能藉此來遮蔽住他們對於彼此那種早已不該再存有的心動。

  只是關岳不知道,那一夜當他在聖丹尼街的PUB裡和阿Ken等人暢飲美酒,聽著地下樂團鬼吼鬼叫,暢快地痛罵著女人有多麼的禍水、多麼傷男人的心靈及自尊的時候,其實海藍一直在飯店的房間裡等他回來。

  她坐在沙發椅上,想要和他一起將往事攤明來講清楚,想耍弄個明白為何對於那件事情,兩個人的認知竟是如此天差地遠?

  有關於那件往事,當年為了維護她的自尊及驕傲,她對誰都沒提起,也沒有去向關岳求證或攤牌,只是任由它隱隱作痛地藏在心底。

  她告訴自己只要等事過境遷,等多年以後,傷口會好,傷心也會煙消雲散,但她發現那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傷口還在,並且一觸就痛,弄得她根本無法坦然地、不存敵意地面對著現在的他。

  海藍等著想要和他說明白,但時間一分分地過去,她始終沒有等著他,而在她想到這些男人暍多了酒後最可能的去處就叫做「女人的溫柔鄉」時,失望的情緒加上憤怒及護火,她對自己發誓,說再也不要奢望能和這男人和平共處了。

  只是海藍不知道,關岳其實並沒去什麼溫柔鄉,早在午夜前他就離開PUB了,不過回飯店後他在Lobby裡獨坐良久,因為想先將自己的情緒給厘整清楚。

  真是可笑,他實是不太願意相信自己的情緒,竟會如此輕易地又再度被那個曾在多年前背叛了他、重傷了他的小女人,給輕而易舉地撩撥起來。

  這女人對他的殺傷力太大,大到了他會失控,大到了他有可能會再次受傷,大到了他難得會對到底未來該怎麼做,感覺到困頓無助。

  遠離她?偏偏命運之神一再捉弄。

  搶回她?可誰知道她會不會在將來,又再度以背叛狠狠捅上他一刀。

  別去在乎她?他……辦不到!

  關岳直到破曉時分才回房,一進房他就看見了她,那個因睏倦而歪睡在沙發上,也糾纏在他心口一個晚上的小女人。

  他緩步走到沙發前蹲下。

  他的眼睛雖因一夜沒睡及酒意而布了血絲,但他的眼神卻在見著了眼前那猶如天使般純真可愛,難得卸下了驕傲的面具,脆弱著表情蜷睡在沙發裡的小女人時,神情變得柔軟。

  他彎腰將她抱起,小心翼翼地將她送上床,並且在用被子將她蓋妥了後,才傾身在她耳畔低語。

  「親愛的學妹,瞧你將我害到了個怎生地步?明明有房間卻不敢回來,想發火又怕嚇著你,我明明是該恨你的,卻是想恨無法恨,想愛不能愛,可又偏偏不得不愛!無論如何割捨不下,而你,卻仍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禍水嗎?」

  海藍沒聽見他那深切劫心的告白,只是在睡夢裡卻能夠感受到來自於他的蜜意輕憐。

  於是當她翻身往床上磨蹭出個舒服的睡姿時,在那可愛的菱角唇辦上,進現了一朵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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