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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只要報導偵十隊,就一定會看到她硬著頭皮來找他,在這樣一來一往交鋒的情況下,比起不知不覺的心動,他曾誤會是他報導偵十隊報上癮了。

  但慢慢的,他看清了自己是想看到那個表面沉著,但內在火熱的女人爆發出驚人熱情能量的模樣。

  挖,挖出所有有關她的事情,疼愛她的雙親不久前接連因病離世,再察覺出她的戀人後,他深深嫉妒著陸志一的存在,無法控制的手指接連按下快門。

  靜默絕對不是一個柔軟可人,可以如一般女性取悅的對象,但他卻突地驚恐發現他滿腦子只有她。

  想要她的吻,想要碰觸她的耳背,想要撫摸她的身體,更想要在擁抱她的同時,感覺她的熱情回應。

  但她屬於陸志一,一個無比瞭解她的男人,在他心灰意冷之際,她卻和他分手了,這件事情像老天爺送了份大禮給他。

  如果她不喜歡脫離常軌,那他就不要讓她不安,由他來進入她的生活,讓她慢慢的瞭解他,一定會有一天,她會做出愛與不愛的判決,因為這麼想,所以他行動了。

  而這個行動是錯的,但縱然無力透頂,他仍然無法說服自己退出她的生命,非得要她賜死自己,才肯死心……

  當薛仲慕被亂七八糟的情感泥流席捲之時,門鈴突地響起了,他埋在自己的手掌裡,連世界毀滅都沒興趣。

  只是世界真的毀滅了。

  至少那門鈐催魂似的響法,讓他猜測外頭大概正遭逢天地巨變,才有人會這樣救命似的按法,他不悅的起身應門。

  *** *** ***

  非常愉快的按著門鈴,用著豁然開朗的心情前來,靜默已經不再迷惘。

  就連陸志一都沒有讓她察覺寂寞曾經存在過,而這個無疑將自己放在特別地位的男人,在那一年兩個月的時間裡,也許早就也變成自己心中特別的存在。

  她不相信會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理智和情感不見得同調,她在厭惡他的同時,是否也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感動,只是接著就被自己的理智抹殺了呢?

  不完整存在記憶中的事物留下了破碎的線索,在薛仲慕邪佞的外表之中,複雜的思考之下,他低沉的呼喚,他渴望的奢求,他體貼的陪伴。

  到目前為止,她已發掘了薛仲慕是一個讓她忘記涼被和冷氣機遙控器為何的男人。

  也許還有更多更多被她遺忘的部分,等待著她去挖掘。

  將他古怪的行為用某個字串連起來,就會發現那個字,那種感情是唯一的可能。

  靜默在看清楚他的心之後,接著肯定自己的衝動是以何為名,那力量好強大,強大到她渾身顫抖,無法思考的直奔這兒而來。

  她向來冷靜,但是現在的情況已非冷靜所能掌控。

  命題,結論還有時效是什麼已經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基於什麼心態說出那樣的話。

  在被惡意忽視,當成一個方便的存在,隨便就被求歡,但卻完全感覺不到愛意之後,他的心還能完好的作出這樣的決定嗎?

  說實話,她對薛仲慕徹底的認輸,她可沒有崇高到能夠忍受這樣的絕望,光是想也會痛啊!

  以愛為名不是免罪符,那麼互相都犯了錯的他們,彼此對彼此用溫柔和愛償罪吧……

  然後,在償完罪之後,再來考慮什麼命題、結論和時效之類的東西,若到時候忘記了這些狗屁東西也無所謂,他們就那樣過下去吧,一直一直,看不到盡頭的,或許是個好主意。

  時間必須有測量的單位,所以「永遠」這個概念在法律上不存在,但是不代表它在愛情裡也不存在。

  大門被人突地拉開,靜默緊張地屏住呼吸。

  第五章

  人在遇上意外,不是呆掉,就是只能反射性的反應。

  看著眼前神色自若,但明顯在夏天炎熱傍晚跑過,臉色紅潤,頰邊掛著汗水的靜默,薛仲慕不禁怔了。

  靜默微低下頭,鮮紅的舌狀似不安的滑過乾燥的唇。

  「讓我進去好嗎?」她有一點生硬的這麼說。

  看她站在門前,薛仲慕的心鼓躍,卻一瞬間沉到了冰冷湖底。

  她的脖子上,在紗布底下,是他發瘋了攻擊她的傷,那看不見的傷口有著無形的力量,逆襲著他的心。

  他不知道該不該讓她進門,因為他真的很怕自己放不了手,無法瀟灑的來去。

  「有什麼事情嗎?」杵在門口,他雲淡風清地問。

  靜默聞言,睜大眼,不過沒有很久,她又恢復了原先的泰然,甚至有一點笑意,像星光在她眼裡閃爍。

  「我問你,怎麼想我的?」憑著他留下的線索,她拷問道。

  薛仲慕幾乎無法直視,不能自己的撇開了頭,倒抽了一口大氣。

  她從來不在乎他說了什麼,或心情怎樣……

  「為什麼問?」他不是不想講,只是講不出口,他有些後悔沒有裝對講機,這樣他就不用面對現下的手足無措。

  只是令薛仲慕更手足無措的事情還在後頭,靜默向前小小跨了一步,偏著頭,直直倚在他的胸膛上。

  動作不甚靈活,但她的溫度和汗水,透過薄薄的衣衫,直接撞擊他的心臟,而她頸子的紗布則是燒壞他所有的腦細胞,他僵在當場,平時的急智都消失了。

  不算溫柔,但罕見的語調淡淡地傳來——

  「嗯,靠在這裡,感覺真的很好。」靜默斷斷續續地道。

  薛仲慕整個人都快昏了,三十幾歲的大男人還像個思春期的小鬼,說不出話。

  不過,他非常的後悔,剛才不讓靜默進家門的決定。

  她在僵硬之後,用額角輕輕的蹭觸,讓他好想好想擁抱她,用全身去感覺她的全部,但他的手像壞掉了,舉不起來。

  突地——

  「薛仲慕,你不要不說話,說些什麼有趣的事情來聊聊吧!」靜默的口氣萬般無奈。

  愈是想找話題,愈是腦袋打結,剛才就已經神經錯亂的腦子,沒有能及時動作,他懊悔不已地暗暗咒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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