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姑娘,人不舒服嗎?臉色好蒼白。」
「沒有,我很好,多謝妳的關心。」喬瑩的聲音細若蚊蚋。
顧紫紫真不適應這個嬌弱膽怯的喬瑩,心頭有股不安不停的往外冒,但又說不上是哪兒不對,她轉向孟歲州,「孟大哥,試試看這個,這個醃瓜很好吃。」
「謝謝。」他一樣夾給不瞧人的喬瑩,「這個,妳試試看。」
她連一句話都不敢說,酡紅的臉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只記得她躺在床上睡去就毫無知覺。
她害怕夜晚的來臨,她似乎無法控制自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喬瑩,妳在發什麼呆?J
孟歲州的大嗓門驚回神遊他處的喬瑩。
她傻傻的問道:「早飯吃完了?」
「早吃完了,我們都已經到了下一個市鎮,妳真的沒事?難道是昨晚跟我一樣沒睡好?」
孟歲州話中有話,喬盈轉頭羞紅著臉,無法面對他促狹的雙眸。
他知道她睡在他的房裡,根本是故意調侃她。
他這人真的好壞。
她想逃避,故意轉移話題,「顧姑娘呢?」
「她師妹托她幫忙送封家書,剛才一直叫妳不回話,她不得已只好一個人先走,待會兒再跟我們在客棧會合。妳到底神遊到哪裡去了?」
「我……」她期期艾艾,不曉得該怎麼回話。
其實他可以猜到她在想什麼使她酡紅雙頰回不了神,他是故意讓她困窘,羞於應答,她的小女兒羞態深深吸引他。
孟歲州感到有趣,他好久沒有這種樂得想逗逗一個姑娘的好心情,久違的快樂重新回到他心中,他像換了一個人,滿心滿眼只想要看她如花般嬌艷的面容。
「喬瑩,妳……」他驚訝的喚她。
喬瑩疑惑不安的看向他,「什麼?」
他大喊:「妳腳下有一隻蟾蜍!」
「啊!在哪裡?」
喬瑩往後退,臉色蒼白的環顧四周和腳下。
她什麼都不怕,蛇、老鼠、蜘蛛見到她,都是牠們先抱頭鼠竄,可是她就是受不了黏呼呼的四腳蛙。
「哈哈哈……我看錯了,是一塊幹掉的硬木頭。」
「你騙我!」
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市鎮,怎麼可能會有在濕處生存的四腳蛙?!她真的是太笨了,傻傻的落入他的陷阱。
她惱怒不已,躲他都來不及,他卻偏要招惹她,她氣得跺腳,離開他往前走,卻差點與迎面而來的行人相撞。
「小心,不要跌倒了。」
他抓住她的肩,她馬上甩掉。
他心頭不是滋味,他不過是碰了一下,又不是侵犯她,她卻一臉嫌惡,也不想想一到晚上她有多靠近他。
「真不知是誰一整晚熱情過頭,又馬上翻臉不認人。」他犯嘀咕。
「你到底要說什麼,一次說清楚!」她受不了這種不安。
「偏不!」
「你……」
看她吃啞巴虧的懊喪樣,他不由得得意洋洋,這麼長久以來,他終於扳回劣勢,換她領受他先前忐忑不安的心境。
「是妳先說不想當我的徒弟,那我也不用有為師的態度。」想做什麼都隨他了。
「我是說過,但你說你還是我的師父。」
「我不想當師父了不行啊。」
「你才是翻臉不認人,之前為了這件事還大發雷霆,現在就可以無所謂?不過短短半個月,你變得可真快。」
「因為有人太會藏了。」
他的雙瞳深幽難測,撞擊她早已恐慌的心靈。
他知道她的心意了嗎?
喬瑩心驚膽跳,尖銳的問:「你什麼意思?」
他惡意一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藏著我愛吃的蜜桃,教我不生氣也難。」
孟歲州的右手不知何時已抓捧著一包東西,裡頭傳來陣陣誘人的蜜香。
他手上的證物堵住她所有能反駁的話,喬瑩氣惱也不是,鬆緩緊張也不是,她忿忿低叫:「小偷,把東西還來。」
孟歲州咧大嘴,「有福同享,別想一個人獨吞。」
喬瑩委屈的嚷嚷:「蜜桃只有一個。」
「這很簡單。」他大手一揮,蜜桃裂成兩半,遞一半給她,「妳一半,我一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感情不會散。」
喬瑩嘴角勾起,綻放柔媚,她將一半的蜜桃接過,但接下來,她抗議他霸佔了她一半的蜜桃還賣乖,「那本來都是我的。」
要是之前他一定會以為她是在故意刁難他,但如今他只覺得她是在撒嬌,多大的轉化啊!孟歲州失聲笑出。
「你笑什麼?」喬瑩掩飾心中的畏怯。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沒有,沒事。」
「快說!」
「不說,妳能奈我何?」孟歲州挑眉。
喬瑩嘟嘴,瞪著他,狠心拋下一句,「不理你。」轉身就走。
孟歲州愣住,隨即哈哈笑著。好一個不理他,換他有些心慌,但他不信她能不理他,不信她能這麼簡單將他拋出心海,要是能,她才不會吃顧紫紫的醋。
「真要不理我?」
「真的!」
他噙著邪氣的笑,俯在她耳邊,「昨晚……昨晚竟然有人……」
話故意沒說完,他已經遠遠跑走。
「你把話說清楚,孟歲州,你可惡!把話說清楚。」
「不要。」
她追在他身後。
顧紫紫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親熱談笑,被遠拋在後面不能介入的挫折源源冒出,他們師徒的感情深到分不開的濃密,她眼紅又無計可施。
難道她真的得不到孟歲州了?
在事情成定局前,她還沒有放棄。
第六章
夜晚深沉,美麗的曲線婀娜,輕巧的來到孟歲州的房門前。
手輕輕一推,門便開了,沒有上鎖的奇異沒有引起任何注意,雙腳踏了進去,床上的人沒睡,正等著她。
美眸輕移,似乎在觀察對方會不會拒絕她,等到確定不會,嘴角漾出顛倒眾生的笑意。
孟歲州輕歎,不能拒絕,無法拒絕。
美人輕挪,彷彿知道他糾纏的心思,她並沒有餓羊撲虎,腳步輕盈,似舞似停,飄搖的挪動嬌軀,勾引他全然的注意。
最後,她來到他的面前,癡然的眼神深邃迷濛,但一方面似乎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迷茫,她是被人操控的人偶,喪失她本身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