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也不願他因她受苦,以後他會不會因而恨她?
「我根本沒故意打過什麼根基,名聲地位都不是我在追求的,我要的只不過是刺激有趣的事,讓我的人生不會太過無趣罷了,妳所在意的那些事根本不重要,所以如果會失去,我也不會太傷心。」
她不吭聲。
「妳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別人。」喬瑩悶悶的說。
「那我們就隱居。」
「為了我,剝奪你太多的樂趣,會讓我內疚。」她做不到,扼殺他的本性,他也不會快樂。
「妳比較重要。」
孟歲州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他是真心這樣說,有了她,他一點都不眷戀一些虛有的表相。
「比什麼都重要?」喬瑩含淚問他。
「比我的命重要。」
「好難相信。」
「為什麼?」
「是誰一直用師父的身份來壓我,要我乖乖聽話的?」
喬瑩的纖指輕劃他硬實的胸膛,開心的看見他的肌肉敏感的收縮。
「所以老天爺罰我愛上妳,一輩子要為妳傷透腦筋。」
孟歲州非常享受愛上她的滿足,那種感覺是他遺失太久的渴望。
外頭的日子是很有趣,但有她的生活,他更是依戀。
「我還以為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你,你會罵我不知廉恥,會恨不得宰了我。」
想到他的遲鈍,孟歲州尷尬不已,「如果我是個會騙自己的人,我可能會照妳想的那樣做吧。」
在筋疲力竭的那兩年,他沒精神在她身上動過妄念,之後,他總是以身為她的師父的身份來想她的事情,而忘了注意自己心情和態度上的轉變,才害她吃了那麼多苦頭。
喬瑩環抱他的腰身,還是不太敢相信的低喃:「我沒想過我們會有這一天。」作夢都不敢奢想,竟然會美夢成真。
「我也是。」孟歲州同意她的說法。
「怪我吧。」
孟歲州擰眉,「妳在說什麼?!這種事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別全把責任壓在自己身上,妳承受不了的,況且要怪也只能怪我。」
喬瑩抬頭,等著他說下去。
「要是我早一點發現自己的心意,說不定我們早幾年連孩子都有了。」孟歲州惋惜不已,他對自己的心意太過輕忽。
喬瑩傻了,「你說什麼啊?要不是我愛上你,你根本不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他是個磊落大氣的男人,對身為徒弟的她從沒有不軌的幻想,要不是她強求,他不會與她有任何男女關係的牽扯,他會一生一世保持師徒之情。
「我很高興妳愛上的是我,不是某個亂七八糟的人。還有,以後不准跟我以外的男人待在一間房裡。」孟歲州冷聲警告她。
喬瑩憋笑,「竟然在吃沒有發生過的事的醋?你羞也不羞?」
「氣妳什麼都不說的苦自己,也氣妳的不告而別,但更氣自己對妳這樣做的原因什麼都不知道,還對妳發脾氣。」
喬瑩愛憐的在他嘴角輕啄一下,「我只能想到那個辦法。」
「我從不怪自己把妳逼到絕境,不然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說不定我們這一生就不嫁不娶的過。」
孟歲州想到那種悲慘的情況,不禁打個冷顫。
「我怪自己。」喬瑩低頭,「為了我,你要犧牲太多。」
「妳勉強不了我,我可不是爛好人,不會因為妳愛我,我就愛上妳。會愛上妳是因為我也心動了。」
他是慶幸的,慶幸他追到她,不然他永遠都不知道他失去了什麼,心空了一塊,永遠都迷失在其中,找不到原因。
喬瑩感動的低吟:「嫁給你,我可不會再將你伺候得好好的。」她會要求他付出跟她一樣的愛。
孟歲州抱緊她,「只要妳捨得,我沒關係。」
喬瑩嘟嘴,她口頭是這樣說,但以後她一定還是會將他的需要擺在自己前面。
「就知道要吃定我。」她甜蜜的低喃,享受這片刻的安寧,在同時也清楚的感受到以往的顧慮依舊沉重的壓在她的心窩,揮之不去。
*** *** ***
「妳在想什麼?」
孟歲州擔憂的望著她,她雖然掩飾得很好,可是他看得出來她心事重重。
「想你。」
喬瑩拋給他一個媚眼,挽住他的手臂。
孟歲州臉紅,心頭泛甜,卻沒有輕易的讓她唬弄過去,「妳在想我們的事要怎麼面對其他人,對不對?」
喬瑩歪著頭,「你可不可以變回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師父?」
他在知道她的心意後,就開竅了,也變聰明了,她細微的心思總躲不過他的眼。
「妳不相信我會處理好一切,不讓妳受委屈?」
孟歲州與她十指交扣,眼神銳利的直視她的幽瞳,不容她逃避問題,置他於悲哀無力的境界。
「我怕。是我不夠勇敢吧。」這樣的害怕從來沒有消失,在兩情相悅後,這種擔心只有更嚴重,沒有私毫改善。
因為她的惡夢隨時都可能成真。
「要是妳不夠勇敢,天底下就沒有勇敢的人了。」孟歲州嚴正的告訴她,「我們要成親了,以後我就是妳的相公、妳的天,對我有信心一點。」
「事實總是很傷人。」
「那好,咱們就不要面對。」孟歲州斷然的說,他不是逃避的人,不過,為了她,他可以改變自己的原則。
「怎麼做?」他說得容易。
「回綠山巖,一生都不要不山不就得了。」
「這麼簡單?」
孟歲州瞪著她,「這麼簡單,是妳想得太複雜。我都願意陪妳過一輩子了,妳有什麼好擔心?」感情事想得太多,容易喪失判斷力。
喬瑩紅著眼眶,「以後在綠山巖的生活,你可不要說無聊,那我會掐死你。」
「放心,我們總會找到事情做。」他曖昧的低語,「況且兩個人能做的事太多了,生活絕對不會無趣,要是覺得無趣,我也會讓日子過得雞飛狗跳。」反正樂趣是自己找的,他不信依他的聰明會找不到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