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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都沒人想說?好,那我就全都砍了再說。」反正這幾個都是得推去處斬的,他就省了劊子手那道工夫。

  「慢著!」趕在左剛拔刀之前,先前頭一個撂話的白衣男子,連忙朝他舉起一掌。

  「快說。」可能是被藺言那種沒耐性的個性給影響到了,左剛一臉不耐地瞧著表情甚是猶豫的他。

  「她……她是位姑娘。」

  「姓哈名誰?」這麼籠統?這是要怎麼找?

  「我不知道,我只知她所練的功夫很邪門……」每回她要派他們去擄人之時,她都蒙著面,也不說她是何人,他們只知道她是個女人,以及她是如何好心指點他們該去哪找藺言報仇。

  很不滿他的敷衍態度,左剛的臉色變得更臭,「我都說過了,今兒個我的心情特差,你最好是想清楚再說。」

  「等等!」另一名黑衣男子忙不迭地站出來聲援,「方纔他已是句句實言了,就算你砍了我們,我們也一樣就只知道這些!」

  左剛扭過頭,「天水。」

  「看樣子,暫時也只能追到這了。」雖是不滿意,天水一色也只能將就。「來人,先將他們帶至六扇門,待我回去後再好好伺候他們。」哼,等他們到了六扇門,他們就有知道什麼叫有苦頭吃,也不去打聽打聽,他這人向來是最不吝惜使用嚴刑拷打那一招的。

  「是。」

  辦完事就離開牢房窩回衙內的左剛,才想坐下來好好思考,該怎麼破藺言的年紀這一關時,天水一色卻杵在他的面前不動。

  「人都帶去你六扇門了,你還不滾?」

  今日順道來辦另一件事的天水一色,在一旁的捕頭奉上一堆有若小山的畫本後,再以指指向它,「喏,這是給你的。」

  「這是啥?」隨手拿了一本來看後,左剛一頭霧水地瞪著上頭的女子繪像和底下清楚寫明的身家。

  天水一色扳扳頸項,「那上頭都是京內想要嫁你為妻的名門閨秀。」多年來左剛屢破大案的英雄事跡,不只是吞月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蝕日城內也有一堆眼睛瞎了的女人搶著想嫁他。

  「這玩意你自個兒留著吧,我已有意中人了。」左剛把那些繪本扔回那名捕頭身上。

  「喲,意中人?」天水一色目帶精光地湊近他身旁,「告訴我,那位能讓你今兒個心情很不好的意中人,是哪家的姑娘?我可識得?」

  「就算識得也不介紹給你!」左剛瞥了生得一臉桃花的他,忙把他給推得遠遠的。

  論家世、論長相、論起所有的種種,他全沒一樣敵得過天水一色!若是他與這老友排排站讓一堆女人來選,他相信,十個中有九個絕對會看上天水一色。最重要的是,天水一色恰巧大了他五歲,正好與藺言同齡,要是藺言看上了通過年紀這一關的天水一色怎麼辦?不行,為了防患未然,就算是老友,他也必須先排除掉這號情敵。

  「好吧。」套不到半點口風的他歎了口氣,「你快逃吧。」

  「逃?」

  天水一色指向外頭快暗的暮色,「天要黑了。」若是左剛又要在衙門裡過夜的話,他也是沒意見。

  「你早說嘛!」才不想在這連夜辦公,情願回去再纏著藺言的左剛,說完忙不迭地衝出衙門。

  生性就是不懂得什麼叫死心的天水一色,在他走遠後,朝一扇門裡與左剛最親近的邢淨彈彈指。

  「把他腦子裡所想的那個女人,身家底細,全都給我挖出來。」為了讓左剛恢復以往水準正常辦案,看樣子,他是有必要好好地認識一下那名女子,並且……

  「是。」

  第四章

  逃命似地一路自一扇門逃回老窩有間客棧後,沒法顧及形象的左剛,不顧客棧裡高朋滿坐的客人們全都訝看著他,只是急急忙忙地逃回本館的天字二號房內尋找光明。可就在天色已暗,夜幕就快翩然降臨時,在他的天字二號房裡,別說是盞燈,他就連半根蠟燭也找不著!

  急如鍋上蟻的他,本是想去天字一號房同老是愛在夜裡看書的步青雲擠一擠的,可一想到步青雲大病未癒,萬一又被他給氣得吐血,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衝出家門的他止住腳步,站在巷中很猶豫地看著六巷底的天字三號房。

  要是去天字三號房待個一晚……

  不行,萬一三號房的那兩尊,又像上回砍了他十來刀……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上回若不是丹心在天亮時救得快,他早下去同閻王培養感情了。

  珍貴的時光不止歇地逝去,趕在天際最後一抹彩霞消失之前,左剛忙將頭向右一轉,接著二話不說地翻牆跳進暗雖暗,但仍是點了一盞燈的地字十號房。

  忙了一整日才回房,藺言方想關上主屋大門,就見一抹眼熟到不行的人影,又是十萬火急地朝她衝過來。

  默默在心底氣炸一回的藺言,在他又想衝上來摟住她時,習過教訓、絕不能讓他抱到手的她,先是揚起一掌將他震退,並在他一手掩著胸口想爬起時,飛快地自藥箱裡拿出一隻小瓷瓶,倒了點粉末在帕子上,再一把將帕子摀住左剛的口鼻。

  吸嗅了幾口氣後,左剛登時覺得筋軟骨散,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般,坐在原地任他怎麼想爬也爬不起來。藺言默然走至他的身邊,一手拎著他的衣領拉起他,再使勁地將他給拖至客椅旁,決定替這個有缺陷的鄰居治治病。

  「坐!」她一掌拍向兩椅中的小花桌。

  「我……」站不穩的左剛只能乖乖坐下,「我可不可以坐近些?」

  「不能。」深受教訓之痛,藺言很堅決要與他保持適當的安全距離。

  「可是……」一屋子裡唯一的光明,就只有桌上的這盞小油燈,左剛滿心害怕地瞧著黑漆漆的四下。

  「手給我。」她不耐的說著,在他遲遲都沒有動作時,她索性一把將他的右腕給拖過來把脈。

  兩指把按著他的脈門,愈探他的脈象,藺言愈是想不通地皺起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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