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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她過得快樂嗎?」

  「啊?」天外飛來的問題,讓萬事通的封浩呆了呆。

  「在她金盆洗手之前,她快樂嗎?」深深為藺言感到難過的左剛,在今日總算是明白,藺言為何每到了夜裡就只想躲在黑暗裡的原因。

  封浩將臉一板,兩手插著腰瞪向他。

  「這種小事,你以為我打聽得出來呀?我又不是她肚裡的蛔蟲!」這麼私人的問題,要想知道,他不會自己去問他天天跑的地字十號房的主人?

  遠處的門邊忽地傳來一陣叩門聲,站在大門前的丹心輕聲朝裡頭喚。

  「左捕頭,天水捕頭六扇門有請。」

  很不想在此時見著天水一色的左剛,在猶豫了一會後,最終還是決定去面對那名一直在暗地裡背著他兼差的老友。

  「知道了,我待會就過去。」

  ☆☆☆

  去了六扇門一趟後,滿懷心事的左剛並未去一扇門辦公,也未回他的天字二號房,他只是回到有間客棧裡,站在地字十號房的房門前沉思。

  整整等完一個上午,一直等到下午這才終於等到今兒個不做生意的藺言打開大門,他瞧了瞧什麼都沒帶一身輕裝的她一會,在她步出大門時在她面前說著。

  「天水說,乾屍案,那是你以前的同門師妹干的。」

  「我知道。」今日就是打算去解決這事的她,面無表情地轉身關上大門。

  在藺言欲繞過他時,他抬起一掌將她攔下。

  「你有什麼打算?」若是天水一色和封浩說的沒錯的話,已經金盆洗手的她,為了那個湛月,恐將再次破戒。

  「不便奉告。」藺言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在他始終都擋在她的面前不讓路時,她索性往上一躍,以飛快的輕功踩過各戶的房頂直接離開這間客棧。

  「你知道那個湛月在哪兒嗎?」追著她的左剛,在她的速度愈來愈快時,忍不住朝前頭的她大喊。

  她當然知道,她才不像他這個捕頭那般沒用。

  任他追了一陣後,藺言突然止住了動作,單腳站立在簷頂翹角上,拂開發,回頭朝他瞪了一眼。

  「你的毒方解,少給我添亂子。」她可不想又得再看顧著他兩日。

  「等等……」在她把話說完,就頭也不回地繼續在簷頂上飛奔時,左剛喘息地按著胸口,趕緊再跟上去。

  當差以來,就很以自己的腳程和輕功為傲的左剛,怎麼也沒想到她的輕功竟那麼高強,任他一路苦追,還是只有遠遠落在她後頭的份,身子尚未完全復原的他,隱忍著陣陣不適,遠看著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在風中飛揚,一想到她將要做什麼事後,當下他也不管自己的身子破不破,硬是在追丟她之前使出最上乘的輕功,好將她的倩影留在眼底……

  只是,在經過快一個時辰後,速度遠遠不及藺言的他,在追至城郊林子裡時,他還是追丟了藺言,並未來得及阻止她再犯下殺孽。

  輕鬆擺脫了跟在她後頭的左剛後,按著對她通風報訊的門內弟子所給的消息,藺言踩著無聲的步伐,在林子深處裡撥開一叢茂葉,而後不語地看著眼前簡陋的石製小屋。

  「湛月。」沒打算進去裡頭聞那一屋子血腥味的她,駐足在屋外遠處低喚。

  「你居然找得到這?」沒想到她竟會追到這來的湛月,踏出屋子時,面上帶著佩服的神情。

  「你能躲,我就能找。」

  湛月一手扯掉身後披掛的袍子,揚起十指,二話不說地一骨碌衝向她,迎面就是給她一掌。

  「你解了佛手印?」與她對過一掌後,發覺她的內力已恢復的藺言,有些訝然地問。

  「這世上還有二人醫術同你一樣高明。」就算她是神醫那又如何?世上的神醫又不只她一個。

  藺言沉下臉,「你殺了他們?」

  「我只逮著一個。」

  光聽她的話,藺言也知那個遭她逮著的醫者,八九不離十已死在她手下了,這讓原本心中仍有一絲猶豫的藺言,立即下定了決心。

  「我以為你已洗手不幹了。」湛月在她挽起兩袖,亮出左腕上頭她用來殺人的金線時,嘲弄地問。

  「只是清理門戶而已。」藺言慢條斯理地拉出左腕上的金線,在湛月一有動作時,立即像道影子般來到湛月的身後,右手一揚,快速地在湛月的頸間劃了道圈,手中的金線即絞緊湛月的頸間。

  「你……」被頸間的金線絞束得喘不過氣,湛月稍稍一動,藺言即加重手中的力道,將她的頸間劃出一圈血痕。

  藺言冷清的低語,「是你逼我的。」

  就著夕光的反射,在藺言出手斷了湛月項上人頭之前,一道總算趕上的銀光自藺言的手間劃過,在金線斷裂的同時,湛月忙不迭地掩著頸間趕緊離開藺言的身邊。

  還喘著氣的左剛,在藺言的目光冷冷地掃向他時,他再次起刀替藺言擋下湛月撲過來的十指利爪。

  「既然你是個大夫,那就專心當個大夫吧,殺人這種事,不適合你。」忙著與湛月交手的他,百忙之中還不忘對藺言說明。

  藺言一手緊握著拳,「走開。」

  「等會兒,我先同她敘敘舊再說。」左剛偏頭閃過湛月探出的五指後,才把話說完,就又忙著伸出一掌,以令人眼花的速度,在湛月的身上動了手腳。

  「什麼……」湛月瞪大了眼,剎那間只覺得內力盡失,身子也在他手起手落之後變得沉重不已。

  大功告成的左剛拍拍兩掌,「上回,天水沒要了你的命,這回,我也同樣不會要你的命。」

  「你對我做了什麼?」愈是想催動內力,卻愈使不上勁,反而還覺得自己像個從沒習過武的人,這令湛月忙抬起臉狠狠地瞪向左剛。

  他搔搔發,「喔,那叫卸武式。」若他沒記錯的話,他家的盟主大人當初是這麼告訴他的。

  「什麼?」

  「這是我家鄰居教我的。」有個身為武林盟主的鄰居的好處就是,只要那個常不返家的盟主大人一回來,他就有新招式可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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