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六樓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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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一踏集俱樂部門口,一群女人便朝他簇擁而來。

  「嗨,關先生,好久不見,我們剛剛還談到你呢!」

  「對不起,我有急事。」他有禮的婉拒對方的攀談。

  「嗨,關,你是來健身的嗎?」

  「抱歉,我有急事。」

  「嗨,關哥——」

  「抱歉。」

  「關大哥——」

  「借過。」

  「關——」

  「閉嘴!滾開!」關鹹胥的禮貌與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他從來都不覺得人緣好有什麼壞處,直到這一刻,他光是從安娜堤的大門走到教練休息室,短短的距離就被人攔截了五次之多,他這才知道什麼叫做煩,尤其是被那些壓根就不認識卻裝熟的女人攔住去路,更是叫人厭煩。

  也許他該在會員守則裡多加上一條,禁止花癡女會員騷擾男會員,尤其是姓關的男會員。

  推開教練休息室,裡頭卻空無一人,他皺起眉頭,不滿的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我不是說她感冒剛好,別讓她帶課嗎?」電話接通後,他劈頭就罵。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原本跟他通電話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

  「我先聲明。」安娜堤健身俱樂部亞洲區總經理張崇得按掉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搶在他開口前,便先聲奪人道,「我有派人以她身體不適為由代班,但是她堅持自己已經完全康復可以上課了,我也沒辦法,所以你不能怪我辦事不力,尤其這還不是一件公事,而是老闆你個人的私事。」

  「我不是來這裡聽你說沒辦法的。」

  「我知道,所以雖然說沒辦法,我還是盡量想了辦法,井小姐最遲大概在十分鐘後會回到這間休息室,在這之前——」

  「是真的嗎?」關威胥打斷他的話。

  「是真的,所以在這之前可不可以請你先批示一下這堆文件,總公司那邊急著要。」張崇得將手上約有三公分高的文件放到離他最近的一張桌上,並拉開椅子,示意他入座。

  他這一陣子為了能掌握她的消息,將大部分時間耗費在8樓公寓附近的八卦場所,包括樓下的早餐店、咖啡廳,以及之前加蓋的第九層樓健身房、交誼廳,還有離公寓五分鐘車程的「一家小麵店」,以至於讓許多人找不到他而延誤了正事。

  他自知理虧,所以二話不說便走上前坐下來,接過張崇得早已準備好的筆,埋頭開始批閱起文件。

  「不是我愛碎碎念——」張崇得趁機開口抱怨。

  「那就別念。」

  「你這一陣子到底在忙什麼?」他瞟了一眼埋頭簽名的關鹹胥,置若罔聞的繼續說道:「追女朋友還是談戀愛?我不管是哪一個,可不可以請你、麻煩你至少要把手機開著,讓人找得到你好嗎?你知不知道這陣子我光是為了接抱怨找不到你的電話,就已經接到手軟了,老闆大人。」

  「不知道。」關鹹胥頭也不抬的回了他一句,「是你們自己要把公司搞大的,不是我,所以不要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

  因為先天性心臟病加上氣喘的關係,他從小就生活在層層保護之下,一點自我和自由都沒有。

  他的心臟總共開過三次刀,前兩次因為他還小,所以沒什麼記憶,只知道第二次開刀後,不錯的復原情況讓他擁有了一年的正常生活,也就是他國小三年級遇見她的那一年,之後他又因為心臟病復發而休學,休養了幾年才被送到美國進行換心手術。

  他在十三歲進行過換心手術,卻在二十歲以後才真正的自由與自我。

  在養病的那些年間,除了在家完成函授課程取得學位外,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電腦前,玩盡一切讓他感興趣的事。

  由於時間多,又因為心無旁騖的關係,他學起任何東西總是特別快,包括電腦軟體的撰寫與製作、研究財經與控股,以及企劃設計與管理。

  總之在那幾年,他就像一塊海綿,不斷的吸收他所感興趣的一切知識,直到他累了、懶了,衝破保護他的牢籠,迷上健身運動為止。

  當時位在西雅圖的安娜堤其實是個設備還不錯的俱樂部,只是經營管理有些問題。

  本來這都不關他的事,但是誰知道在他才剛迷上那裡時,竟然傳出他們要結束營業的消息,所以他只好從中介入,利用過去待在家裡寫程序和玩股票賺的閒錢,把整間俱樂部給買了下來,然後再教他們如何經營管理,公司規模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現今這副模樣。

  老實說,他還真的很後悔。

  聽清楚,不是有點,是「很」。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從小到大就只有兩個心願,一個是身體健康,另一個就是能夠擁有隨心所欲的自由生活,結果誰知道無心插柳的結果,竟然自毀了一個好不容易才得償所願的心願,讓滿心期待的自由生活被工作給綁住了。

  早知如此,他當年就不該教他們如何經營管理,讓他們沒事把公司搞得這麼大,真是煩死人了。

  帶著悔不當初的心情,他迅速瀏覽完手上的文件,且迅速的簽上名,然後丟還給張崇得。

  「好了,拿去。」

  「你就不能好好的交給我嗎?」張崇得無奈的接住他隨意扔擲的重要文件,完全不知道該拿這個懶散的頂頭上司如何是好,更讓他歎息的是這個態度懶散、對事業又毫無野心可言的男人,偏偏是安娜堤的靈魂人物。

  一個人缺手或缺腳仍然可以活下去,但是沒了腦袋卻只有死路一條,而關成胥對安娜堤來說,就是那顆缺少不了的腦袋。

  「她應該快來了,你可以走了。」關鹹胥揮揮手像趕蒼蠅般的趕人。

  張崇得眉頭緊蹙的看了他一眼後便轉身離開,就在走到門前時,突然間停了下來回頭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是以要解雇她為由把她叫回休息室的。」

  「你說什麼?」關鹹胥猛地發出難以置信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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