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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倘若他自個兒來探視,豈不是可以同這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們打情罵俏?帶著她在身旁,豈不是多了個累贅?她可不是這麼不識相之人,更沒興趣冷眼旁觀他們的攀談。

  看起來,礙眼極了。

  「小白,倒不如你同她們一道去便成,我累了,我要回去爐火。」她可沒蠢到看不懂兩位小姑娘的眼色。

  她才不想和他們瞎攪和,更不想管他到底有沒有打算要醫治自己。

  如果他不懂得關心自己,她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只是她已經向驛站裡的藥材行訂了些百靈草,只要江南的貨到便會通知她一聲。罷了,到時候再看著辦,橫豎這一味藥,總是會用到的。

  「那怎麼成?我不知道這藥到底是要給誰的。」見她轉身便打算要走,白時陰連忙將藥材交到兩位姑娘手中,隨即又追到她的身旁。

  她又怎麼了?怎麼像陣及時雨似的,說來便來,說去便去,讓他摸不清頭緒。

  「你方才不就給對了?」他在她身邊也有一段日子了,這些藥村,他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了吧,她鬼面神醫也快要有可以傳承的衣缽了。

  「那是因為先前要出來時,你方巧同我提過,我當然記得;其餘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要他帶著這麼一大袋藥出去丟臉呀?丟臉事小,給錯藥事大;而一個不小心給錯了藥,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

  「那我寫張單子,你替我送去不就得了?」他愈是貼近她,那兩位小姑娘的目光益發不友善,她都快要被她們的目光給燙傷了,就只有他這個不解風情的二愣子看不懂而已。

  「那怎麼成?要你去就是要你順便探視一下,若只是要送藥,我自個兒去便成了,是不是?」他連忙說道。

  夏侯淚登時止步,他險些撞上,連忙再往後退上一步。

  「你要我同你一道來,為的就是要探視他們的傷勢就對了?」她不善地抬眼瞪著他。

  「要不然呢?」他又哪裡說錯了?

  「哼。」她當然知道,打一開始就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現下突然覺得刺耳了。「倘若要去的活,腳程就得快些,我可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在這兒耗;若你想要同姑娘家打情罵俏,能不能另擇他日,別耽誤了我的時間?」

  「我沒同她們打情罵俏,我只是和她們寒暄一下,這很自然的吧。」一般人都會這麼做的,不是嗎?

  「閒話少說,要走的話既快一點。」夏侯淚壓根兒不打算聽他解釋。

  「夏侯……」

  天啊,誰來告訴他,他到底又是哪裡說錯話了?

  * * * *

  「脫!」

  嗄?又要他脫?才剛用完晚膳而已耶!

  「我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犯不著再上藥了吧?」他聽她說,他搽的那些藥都是極品,他想說能不用就別用了,免得浪費;可她卻不聽他的,非得天天給他搽上一回不可,害他羞赧得都不知道該把眼睛給擱到哪邊去。

  要他赤裸著上身讓她為他上藥,就算再來個幾百次,他一樣習慣不了……他不習慣同姑娘家這麼接近的。

  「誰說要上藥?」夏侯淚冷哼一聲,纖指指著他眼前盛滿熱水的大木桶。「你想要上藥,還得先問我允不允!進去!」

  「咦?那不是你要沐浴的嗎?」白時陰睇著自己先前才搬進來的大木桶,裡頭方才倒入了七分滿的熱水,熱氣氤氳一片,溫暖了房裡的冰冷空氣,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若是他要沐浴的話;根本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他只消在屋後的溪裡洗便可,犯不看大費周章地煮了熱水再沐浴。

  「我說了嗎?」她怒斂著柳眉。

  難道他一點都看不出她現在是準備要讓他浸藥桶嗎?他那一雙大眼睛是用來作啥的,是專門勾引這偏僻村落的小姑娘的嗎?

  「可、可是……」他一個大男人沐裕,也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吧?

  「進去!」夏侯淚不容置喙地命令著。「我只是要你進去浸泡藥湯,你一個大男人扭捏個什麼勁?」

  「我沒有扭捏什麼,但你總是個姑娘家,而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要我當著你的面寬衣解帶,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要浸藥湯就說一聲嘛,老是有事沒事要他脫衣服,很怪的耶;況且她正站在他跟前,眼睛亳不避諱地往他這兒瞟,要他怎麼脫得了呢?

  「我是大夫!」他會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可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就算大夫也一樣的,不是嗎?男女之間依舊有別的嘛!

  「記住,我是大夫。」不要讓她再說一次。

  「可我是男人……」在這當頭,他的聲音可是一點不能比她小,要不然他真的要脫了。

  「可我是大夫,你這個經絡都已經被震斷的廢人,快點給我脫下你身上的衣衫,滾進木桶裡!」夏侯淚不耐煩地吼著,只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要衝上前去剝光他的衣衫。

  「我……」嗚,凶他!「那你至少也要把臉給轉過去啊!」

  要不然他會很不好意思的,他當然知道她對他的用心良苦,當然知道她全心全意想要治好他;可男女授受不親,要他怎麼脫得毫不在意的?

  「嘖,麻煩。」她喃喃地念了一句,隨即背過身子。

  白時陰見狀,連忙手腳並用地將全身上下的衣衫一併脫下,撲通一聲躍進桶子裡,動作確實是挺快的,唯一可惜的是木桶小了一號,讓他擠得有些難受,只能將雙腿緊緊的併攏,順便把肩膀縮緊。

  「你怎麼把臉給轉過來了?」』他好不容易把身子完全縮進桶子裡,方才抬眼喚她,卻見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把臉轉過來了,讓他不由得失態地鬼叫一聲。

  「我說過了,我是大夫。」夏侯淚緊咬著牙,把想要將他撕碎的衝動化為力量,端出擱在床榻邊準備好的藥草,慢慢地丟進浴桶裡。「一個大男人沒個大男人的內斂,活像是小娃兒似的,不過是讓人瞧見身子也哇哇大叫,你只消把我當成大夫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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