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易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心怦然一跳。
「該死的!」她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啊!而不是可以覬覦的女人!
他對她的心動只是一時的錯覺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
魏景易用力爬梳過頭髮,努力的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謝智凱那傢伙的胡言亂語給煽動了。
咦?那是什麼?
魏景易忽然瞥見自己的褲管上沾上一片暗紅色,蹲下身一看,才發現那竟是干了的血跡。
哈哈哈∼∼她咬得還真用力,竟然將他的腿咬出血來了!魏景易不禁笑了。
可———
不對啊!他記得她咬的是他的右腿啊!因為他的傷口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再說,她根本也構不到這位置才是。
她——受傷了?
想到這,魏景易心下一驚,立刻拿起電話撥打。
「謝智凱,馬上開車到地錦園A座,動作要快!」他本想叫救護車,可隨即意識到直接讓謝智凱從酒店開車過來將她送去醫院比較快。
「總經理?你那裡出什麼事了嗎?喂……」
不理會謝智凱焦急的詢問,魏景易合上手機,一口氣再次衝上七樓。
氣喘吁吁的爬到七樓,他不假思索的用肩膀去撞門,想將門撞開。
可——該死的,她居然又沒關門!
大門只是虛掩著,他的全部力氣落了空,整個人狼狽的摔進門去。
「潔玉,你還好嗎?」魏景易也顧不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就往裡沖。
小屋裡寂靜無聲,只剩房門打到牆壁上的迴響。
「潔玉,你怎麼了?」
黯淡的陽光穿過窗洞,照在蜷縮在地的瘦小身影上,只見她趴在那裡好像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老天,千萬不能讓她出事啊!魏景易一邊祈禱,一邊飛奔過去,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沒有!
竟然沒有呼吸?!
魏景易只覺雙腿一軟,差點也撐不住的坐倒在地了。
就在他絕望之際,兩道急促且熾熱的鼻息噴到他的手指上,原來她不是沒了呼吸,而是故意屏住了氣息。
她是在報復他,存心嚇死他、讓他著急。
「你還真是頑皮。」想通了這點,魏景易不禁鬆了口氣。
哼!大壞蛋,沒嚇死你算你走運!潔玉伸出手狠狠的擦掉剛才害她破功的鼻水。
「沒事就好,下次可不許再這麼頑皮了。」再多幾次,他就要被她嚇出心臟病了。
什麼叫「沒事就好」?難道說一定得死了才能算有事嗎?潔玉心裡一火,看見他那根手指還在自己嘴邊,氣不過的狠狠一口咬住。
「你是屬狗的啊?」又是咬他大腿,又是咬他手指的。魏景易被她這些孩子氣的行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哼!屬狗又怎麼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潔玉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嗚∼∼她的屁股還好疼好疼呢!
「好好好,你咬吧!只要你能氣消就行了。不過先讓我把你抱到床上去,躺在地上會著涼的。」魏景易難得的擺出低姿態。
他才不會那麼好心咧!潔玉當然不肯乖乖就範。
魏景易也由著她又咬又打的發洩,不過當他發現褲管上那片血跡的來源竟是她腳上潰爛的傷口時,終於忍不住發飆了!
「腳上的傷口都爛成這樣了,你居然還不處理好?!」
哼!誰要他假好心了啊!翻起白眼,她再次狠狠狠狠的瞪住他,一副咬定他指頭死也不鬆開的頑抗表情。
魏景易又是擔心又是憤怒,就著她咬住自己指頭的姿勢,一把抱起她就往樓下衝。
老舊住宅的樓梯間陰陰暗暗的,剛才急著上樓還不覺得,等到現在要下樓時,才發覺要抱著人走下樓還真有些困難。
加上懷裡的人又不安分,不時扭來扭去的,而最讓魏景易頭痛的是,沿路走下來,她不時的抓住東西就死攀住,死也不肯下樓去。
更要命的是,樓梯間堆積的雜物還真不少,好不容易讓她鬆開了這個,卻又抓住了那個,一路下來乒乒乓乓聲不絕於耳。
不知是其他住戶都恰巧沒有人在家,還是大家都聽而不聞,居然也沒人出來察看,讓他至少不必多加解釋。
流了一身汗,費了好大的工夫,魏景易總算看見一樓出口處的光線。
他心裡鬆了口氣,潔玉可就急壞了,嘴裡更是發了狠的咬住他的指頭,要逼他放開她。
該死的,這丫頭咬得還真狠哪!折騰了那麼久,魏景易的心頭火也熊熊的往上竄。
「你再不放開,我就……」不客氣了!
魏景易才在那裡發狠咆哮,忽然聽到一陣風聲,昏暗中似有什麼東西破空襲來……
第五章
宋氏的人比想像中更難纏,經過好幾輪艱辛的談判,總算敲定兩家合作的具體條款,接著就等對方準備好合約後正式簽約了。
浮生難得半日閒,謝智凱總算體會到這句話的意義了。
難得天氣好,也不需要守在主子身邊,謝智凱決定把握住這難得的閒暇時光,要出去感受一下亞熱帶的溫暖陽光。
他愉快的吹著口哨,一邊想著該去哪裡幫他的姑媽姨婆和一大堆堂姊堂妹表姊表妹買該死的旅遊紀念品。
見鬼,他明明是來出公差的,怎麼搞得好像來免費旅遊外加血拼。唉∼∼大概是他平常做人太成功了吧!
「鈴鈴鈴……」
被電話鈴聲嚇了一跳,他正在刮鬍子的手一滑,刮鬍刀在他的下巴留下一道血痕。
「該死的!」謝智凱一邊詛咒,一邊抓過毛巾按住不斷冒血的傷口。
他抓起手機,看也不看來電號碼就按下通話鍵。
「該死的……」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他的話都還沒出口,就被對方打斷了。
「謝智凱,馬上開車到地錦園A座,動作要快!」
「總經理?你那裡出什麼事了嗎?喂……」他都還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被切斷電話了。
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讓一向鎮定的總經理這麼慌張呢?
謝智凱越想越心慌,丟下染血的毛巾,胡亂套了件衣服就衝出房間,朝酒店的停車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