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們兩個相安無事的話,大概只有像這樣互不見面吧!她一邊想一邊收桌子,因為太久沒看到他了,已經鬆懈防備,所以當她聽見開門聲,也沒抬頭去看。已經相當晚
了,只剩她一個人在公司裡加班,她以為是清潔工造來打掃。
「你還在這兒?」
他低沈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害她抱著的一疊卷宗掉到地上,她轉頭看到尼可弓起眉毛站在門口。「我沒想到是你。」她氣自己身上的細胞竟興奮得冒泡。她蹲下來撿卷宗,他過來幫忙,她僵硬地說:「我自己來就好。」
他離她太近了,近到她可以聞到他刮鬍水的味道。他還是繼續幫她撿卷宗,手偶爾不經意地碰到她的手。撿完地上的卷宗,他把他撿到的交給她。她接過來。知道他在看她,她非常專心的把卷宗整齊地堆到桌上,沒有去看他。
他還不走。靠著她桌子的邊邊站著。他要幹嘛?她只好用目光質疑,蹙眉說:「我正要走。」
他微笑,笑得很詭異,彷彿知道他接近會今她不安。「你喜歡這個工作媽?」
「喜歡。」
「我收到讚美你的報告。」
「是嗎?」她不由得微笑。
「你訝異嗎?」
「不訝異。」
「對你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工作方面,是的。」
他凝視她,她再次心湖蕩漾。他真英俊,幾天不見,他比她記憶中還英浚「你的回答有點奇怪,你哪一方面缺少自信?男人方面?」
在他的逼視下,她雙頰開始赧紅。「我真的該走了。」她伸手要拿皮包,可是他抓住她的手腕。
「我還沒有說你可以走。」
「沒有老闆的恩准我就不能走嗎?」
「老天,你好像當我是奴隸頭子。」他懶洋洋地說。
她望著他握著她手腕的手指,胃在古怪地抽搐。
他真無聊。他累了、覺得無聊了就來逗她。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玩。她想甩開他的手,可是他握得更緊。
「你為什麼在男人方面缺少自信?」
「是你說的,我沒說。」幸好她的聲音還很正常,她的脈搏則極不正常。
「你引起我的好奇心。」他的手仍握著她,放經了力道,拇指來回輕撫她手腕。
「是嗎?」她的聲音有點不正常了。該死,他還要捉弄她到什麼時候?
「你唯一的工作經驗是在鄉下的圖書館做事,那種不花腦筋的工作簡直不能稱之為工作,可是你一來這裡很快就進入情況,比我預期的好得多。」
「今你失望了?」
「我失望?為什麼?」
「我覺得你認為我不能勝任這個工作,現在你失去一個嘲笑我的機會。」
他灰色的眸光跳動著,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淡淡笑容。她從經驗中得知,危險了,
他開始不經意地散發魅力了。
她抽回手拿皮包,鄭重警告自己不能再當傻瓜。上次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
他鬆開領帶,打開一顆襯衫的扣子。「如果我以為你不能勝任,就不會要你來工作。
你以為我會隨便僱用一個人,讓他來破壞我事務所的名聲,或搞得其他同事怨聲載道嗎?」
「有道理,謝謝你沒有低估我。」現在和他隔了一點距離,他也沒有碰她,她的神智還算清楚。
他仍盯著她看,好像想把她看透。「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阻止你趁機佔我們家便宜,因為你需要錢修理你們約克郡的老房子。可是你又不像是個虔誠的機會主義者。」
他柔聲說:「你能為我解惑嗎?」
她背起她的皮包說:「也許是你的職業訓練,使你以為每個人每件事都是按邏輯按規則走的,事情該怎麼處理也許有一定的法則,人卻不然。」
「不見得,很多殺人犯殺人的動機都有邏輯可尋,不外是為了錢財、仇恨和感情。
」
「我覺得感情沒有邏輯可言。」
「說得好,感情的事誰也無法預料。」他用手指捲起一綹她的頭髮玩弄。她頭皮發麻,一動都不敢動,很想逃走,可是她的腳不僅無力舉起,而且還在顫抖。「你為什麼跟吉瑞約會?」他低聲呢喃。
「你說什麼?」她張大眼睛,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吉瑞,」這次他的聲音加大,而且含著不耐煩。「你為什麼跟吉瑞約會?我不相信你對他有感情。」
「那是我的事。」她鼓起勇氣往門口走,可是他邁出幾個大步便趕上去,擋在她面前,阻止她逃逸。
他雙手插進褲袋裡,一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的神情,有點迷憫、有點無奈。「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已經回答了。」
「你跟他上周床嗎?他迷得你昏頭轉向嗎?」
她的臉色驀地轉白。「不關你的事。你是付我薪水的老闆。但是你無權干涉我的私生活。我沒有必要回答。」
「是嗎?」他的聲音很輕柔。他的眼神則令她害怕,那危險的眼神像是被將她吞噬。
在她還沒來得及採取任何防衛措施之前,他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粗魯、霸道而且不容她反抗。她本能地推他,可是他一手抱著她的身體,一手接住她後頸不讓她動。
他用力吻她。吻得她不能呼吸、不能思考。他剛開始吻她時,她一股沸騰的怒氣,奇跡似地在瞬間蒸發。她努力抗拒著,可是怒氣已經被激情取代,沸騰的激情在她體內到處衝撞,逼迫她投降。當他的肩移到她脖子,她無助地輕聲呻吟。
「吉瑞無法使你這樣熱情的呻吟吧!」他嘶啞地在她耳邊低喃。
她的身體立刻降溫。噢!她又犯錯了!她實在愚蠢至極,怎麼還沒有從上次的經驗中得到教訓?
她的手從他身上縮回來,放下。「你怎麼知道?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本事吻得女人熱情的呻吟。」
他放開她,眼中的飢渴退去。
「你想證明什麼?你的魅力無人能敵?我承認你對我有某種吸引力,可是那不至於令我喪失理智。」
「那可憐的吉瑞呢?他能使你喪失理智嗎?還是他吻你時你都冷冷地張著眼睛?同時假裝發出熱情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