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吁了口氣,李媽沒懷疑就好。
她畢竟留下了今夜的所有回憶,就讓它在記憶裡塵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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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佈滿熱汗的精壯身子,緊緊地鉗住一柔軟的身子。
他猛力地撞擊著,身下的人兒發出嬌喘,按壓在他肌膚上的力道是那 強烈、不容忽視。
「翇希!」
一聲嬌喊,驚動了他敏銳的神經。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灰藍的天花板、熟悉的水晶鑽燈映入眼簾,原來適才是他在作夢、一個詭異的春夢!
「希,你醒了?很少見你睡這麼晚喔!」白禋薇的聲音闖入他的思緒裡。
「現在幾點了?」
刑翇希由床上坐起,他從不戀棧床上的溫暖。
「八點半了喔!」
白禋薇來到他的身側,嬌媚的偎在他的腿上,「自從幫主小姐回來之後,你很久沒有跟人家親熱了!」
原來是這樣!
是精力太久未宣洩,以至於作了個春夢,刑翇希瞭然於心,點頭算是明白了。
「那……要不要來一下?」白禋薇以為他的點頭是示意她主動,於是挑逗地問道。
「你做了什麼好事自己應該很清楚,你還敢來跟我討愛?」他譏諷地問,神情陡地轉冷。
白禋薇愣呆,「希,你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你的演技真好!」他狠狠地甩開她,站起。
他的動作嚇著她,因為他竟然站了起來!?
「希……你、你的腳?」
「我的腳好了,怎麼,很意外嗎?為了查出誰是內賊,我偽裝得夠久了。」他瞇起眼,「你跟吳安福的關係我都查清楚了,你混到我的身邊有什麼企圖?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我來幫你回憶?」
「我、我沒有啊!哭……」
「住口!看來不用點刑,你是不會實說的。」他無法再忍耐她在他身邊的每分每秒了。
但,他為什麼有這種突來的改變?
他想,是昨夜霍詠詠的酒醉事件,讓他意識到自己傷得她很深。
是以,他要這件事愈早解決愈好,再說,他已經能站起的消息,恐怕已經傳遍整個道上,再裝糊塗就沒意義了。
「……吳安福是你的男人對吧?你願意為他在我身上耗費七年時光,確實不容易。」
他不知道怎麼會有一個男人願意將自己的女人讓出來,與其他男人分享,還長達七年之久!
如果是他,他的女人誰也別想覬覦!
詠詠……
倏地,她的芙顏竄上他的腦海,融化了他冰冷、僵硬的心。
白禋薇的臉色微變,卻依然悶不吭聲。
「吳安福就這樣把你送給我,來查他要的資料,而你呢?你以為他有這麼大肚量會再容你回去嗎?」
刑翇希不禁搖頭,這白禋薇是傻還是癡,被人利用了還毫無怨言?
白禋薇的身子明顯一僵,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流著淚,看來這些她都曾經想過。
「你走吧!」他突然說道。
「你、你不……處置我?」白禋薇抬起狼狽的臉,驚訝地看著他。
「處置女人不是我刑某會做的,這恩怨我自會找吳安福算。」刑翇希說道。
他背過身,鷹隼的眸子落在陽台外,一輛轎車駛進,載著大衛,她那個外國朋友。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白禋薇的聲音再次地打斷了他。
「坦白說,你很盡職,演技也很精湛,若不是吳安福和我的談判失敗讓我起了疑心,再加上詠詠那張通聯記錄,我是怎麼也不會懷疑到你的。」
「原來,你和她爭論的那一幕,是做給我看的。」白禋薇點頭,會意這一切。
「不,那也是做給她看的。」他帶著深意說道。
旋過身,見白禋薇一臉疑問,他沒解釋。
「我讓你走,你就趕快離開吧。」
能在背叛刑翇希後,還留得一條小命,她夠幸運了,於是她悶聲離開。
「接下來就是吳安福了……」他付度著。
叩叩叩--
「刑先生,詠詠小姐要走了,你、你不去看看她嗎?」出聲的是技安。
「告訴她,辦完事我會去接她。」他硬下心腸道。
「可是……」小姐的臉色很難看,技安準備這麼說。
刑翇希不讓他說下去,兀自說道:「沒什麼可是,這是幫主的命令!」
「是。」搖搖頭,他也沒辦法了,技安只好回主屋報訊。
待技安離開後,他再次轉身面向窗外。
靜靜地打量大衛,他有著厚實的體格與喜愛詠詠的心,就是勇氣和膽識差了些,或許年紀稍長後,他會有所改變。
她跟著他,他還算放心……
他看到了詠詠走出主屋,一抹纖細的身影緩步在雨中,她脆弱得惹人疼惜,他掄緊拳頭,忍住奔到她身邊的衝動。
他還有責任未了,不能讓感情影響他,眼下,他只有忍了。
若是讓對手拿她來要脅他讓出幫主之位,那麼,他這些年來所做的,豈不白費?
況且,她是未來的幫主,無論如何,他都要替她將這個位子保住。
他咬牙,一再提醒自己此時不能感情用事……直到那載著她的轎車駛離霍家大門,這個念頭才宣告停止。
再見了,我的愛!
但願能很快見到你……
他暗暗許下這個願望,此際,就讓想念佔據他已空了的心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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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走吧!」技安催促道,而李媽跟大衛已經在車上等了。
「他真的不來送我嗎?」她一臉憔悴,蒼白的面容像受了什麼打擊般,不見血色。
連見一面都覺得為難?
「刑先生說等他辦完事,會親自到加拿大接……」
「告訴他,不需要了。」聞言,她截住技安的話。
這種敷衍的話,七年前她就聽過了,那時她傻傻地相信,可他卻沒有來。
這次,教她怎麼再相信他?
技安聰明地閉了口,恭敬地替她打開門。
「小姐……」李媽見她失望的表情,忍不住地想安慰她。
本來還期望刑先生會出面話別的,沒想到……
不過,他的鐵石心腸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她早該知道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她只能安慰小姐看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