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皆看對方不順眼,但是為自身集團的利益,他們五人同時選擇排除心中喜惡,為共創利益而聚在一起。
所以與其說他們五人是好友,還不如說他們是戰友、是勁敵要來得恰當。
而現在,主子突然說要外出?那,他們四個肯定會找他麻煩的……
「執行長,你是不是完全忘記這回事了?」張著一對小圓眼,方克雲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這──」他記起這場視訊會議,是他們五人早就排定好的。
「如果十分鐘後,他們上線看不到你,恐怕……」這個投資案會議,最後會演變成他們對他上司的批鬥大會,連他也會遭殃的。
雖然那四個大男人,罵髒話不是挺溜的,但是也夠精采了。要不是距離太遙遠,他猜,其中三位會比較喜歡用武力解決一切。
「那就先替我延……」他一邊說,一邊推開雙向門,「先替我打電話通知他們,一小時候,我再跟他們聯絡,就這樣!」
「可是執行長,你還是沒……」方克雲想再追上去。
但,啪地一聲,雙向門重力反彈回來,砰!
「嗚!你還是沒告訴我,你要去哪裡……」緊摀著意外被重創的鼻樑,方克雲痛得咬牙切齒。
砰地一聲,他重踹出一腳,還重聲叫罵──
「我『看』你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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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到風氏秘書通知風父舊疾復發的電話通知,風漫舞開著車,自伊莎朵拉一路急馳飆車,匆忙趕到雷法醫院。
待病床上的風父閉眼入睡,風漫舞走出病房,找到主治林醫師問明病況。
她希望林醫師可以告訴她一切都沒事,但──
「妳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林醫師一句話,打垮了她的心,「他再撐可能也撐不了多久了。」
「難道沒有其他的治療方法了?」她眼眶泛紅。
「……」
「林醫師!?」
「對不起,妳也知道妳父親的癌病,已經是末期,沒辦法了。」
她鼻頭一酸,一道水光劃過她的眼。
「不會的!」忍住淚水,她緊咬紅唇,「我爸他看起來還是很好啊,而且,他現在每天早上都還可以出去晨跑,他很健康、很健康的!」
「漫舞,妳要鎮靜點。」
「我也想鎮定,可是我爸……」十指交握,她不死心,噙淚再問:「林醫師,真的沒有其他藥物,可以控制我爸的癌細胞了嗎?是真的嗎?」
「漫舞……」
「現在醫學這麼進步,怎麼可能會沒有適用的藥?林醫師?」
看著再一次搖頭的林醫師,漫舞緊閉淚濕的眸。
「難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不管他的病了?就不理他了?」
「漫舞,妳爸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妳就不要讓他再為妳擔心了。」
「我……是,我知道,謝謝你,林醫師。」聽進醫師的話,漫舞眨去眼中淚意,站起身。
「妳也不要想太多,或許,會有奇跡也說不定。」在她臨走出門前,林醫師和藹地對她笑著。
「嗯,謝謝你。」她與養父都需要奇跡。
才走進病房的門,漫舞就聽見裡邊傳來養父的笑聲。
「爸,你醒……」看到坐在椅上的曜日,她話聲止住,驚訝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有人看見通知我。」其實,是他派在她身邊的保全人員,向他報告的。
「爸,我被你嚇到了。」走到病床前,她看著風父。
「呵,不怕、不怕。」風父笑著輕拍她的背。
「爸……」張手擁住風父的身子,埋首在他肩窩裡,她眼眶微紅,「我真的好擔心你。」
「傻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人生不就是這樣嗎?不是生、就是死,想開點,就沒事了。」
「但是……」
「妳剛是去哪裡了?為什麼放風叔叔一個人在病房裡?」曜日突然出聲截斷她的話,語調中帶著苛責,「萬一出了什麼事,那怎麼辦?」
她知道他口氣不好,甚至是在責罵她,但是她無法回嘴。
因為,她的確是疏忽了。
「曜日,我沒事,你別這樣說漫舞。」風父對曜日的關心十分高興,但是他不希望漫舞受到責罵。
他看得出來曜日對漫舞的在意,也早知道曜日對他的好,全是因為漫舞的關係,但是想得到漫舞的心,不是那麼容易的。
漫舞的個性倔傲,又好強,與她惡言相向,只會拉遠兩人間的距離。
「是。」他點頭,看她,「不過,為避免這種情況再發生,我已經請人替風叔叔轉到樓上特等病房,也聘請了一個專業看護,希望妳不會介意。」
「你……」她沒想到的事,他都幫她想了,「謝謝你的安排,這筆費用我們會自己付。」
在他為她與養父做了這些事之後,她已經無法再冷顏對他。
在他的安排下,風父迅速換到新病房。
安靜坐在角落沙發裡,漫舞靜看著他與風父間猶如父子般的熱絡互動,也靜靜聽著他與風父間的男人對話,漫舞突然明白……她永遠也做不到他現在為她養父所做的事。
她不是男人,她無法像個兒子一樣,與養父暢談公事、國事、天下事。
或許,只要她肯學,她以後也是可以,但是,她不知道養父是不是還能等她等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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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風父住院後,愛新覺羅.曜日幾乎每天都會到醫院探望他,因此每到他固定出現的時刻,風父總是探頭望向病房門口。
「漫舞,幾點了?」中午時間才到,風父就往門口看過去。
「爸,你一分鐘前才問過的。」漫舞笑眼睨他。
「呵,是嗎?」風父不好意思的笑著。
「我想,也許,他今天不來了吧。」看腕表一眼,她故作輕鬆的說著,可一對清瞳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