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不多話,她道歉。
自結婚後,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明白她若想保有愉快的婚姻,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跟他作對,也不跟他頂嘴,還有,也不要違抗他的命令。
她知道這樣的她很沒用,一點也不像是以前的自己。
但是曜日對她真的很好、很好,他疼她又寵她,還幫她扛起風氏企業,也常跟她一塊回風家看爸爸,那她又何必為這一點小事而惹他生氣?
再說,如果順著他一點,就能讓他天天有好心情,然後,每每看到她就面帶溫柔笑意,這樣不是很好嗎?
曜日雖然很大男人,也很喜歡管她,甚至還為她立下門禁時間,可是這樣的他,其實也很能容忍她偶爾興起的任性與挑釁作為。
看著身邊的大男人,風漫舞輕揚笑顏,伸出手緊緊挽住他的手臂。
「別生氣了,好不好?」她不喜歡他生氣的模樣,只喜歡看他深情凝望她時的那種專注與溫柔。
「妳……算了。」望著她嫣然燦笑,愛新覺羅.曜日歎口氣,抬手耙過微亂的發,為自己的失常感到無奈。
他明白一切不是她的錯,但,他就是無法忍受外人對她的注意與親近。
伸手攬過她的腰,回過頭,他一記冰冷射向身後一臉茫然的禍首。
「下次再想碰她一次,你的生意就別做了!」
「啊!?是、是、是!」警告的語調,嚇得經理猛點頭。
然,聽見曜日對店經理的警告,風漫舞愣仰容顏,望他。
他是因為經理想為她試戴戒指而生氣?因為他不喜歡其他男人碰觸她?
仰望身邊高大的男人,看著他眼底的不快,想著他對她太過強烈的佔有慾,漫舞唇角不住高揚綻笑──
她不知道他竟這樣的在乎著她。
*** *** ***
愉快又契合的婚姻生活,讓曜日與漫舞的感情逐漸加溫。
只是漫舞發現,自從上個月,養父將風氏企業移轉到她名下後,曜日與她相處的時間就變少了。
因為風氏的所有權雖然屬於她,但真正在管理、領導風氏的人是他。
他為她一肩扛起風氏的責任,讓她能繼續自己喜歡的舞蹈工作,讓她不必涉入複雜的商場,依然過著她原有單純的日子。
她原以為這樣是最好的安排,但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
擔任愛新覺羅集團執行長的他,肩上責任本就沉重,現在要他再擔負起風氏企業……她與風氏同時剝奪了他原行的喘息時間。
不想成為只知跳舞而不懂體貼丈夫的沒用妻子,漫舞下定決心要學著自己管理公司。
為盡快熟悉風氏的業務,也學會商業管理,她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
早上,她一樣到伊莎朵拉開會跟練舞,下午就回家自修,將自己埋進他書房中成堆的商業書籍裡。
這天,曜日直到深夜十一點才進家門。一進大廳,沒看到以往都會在大廳等他回家的漫舞,他看向正自內廳走出來的管家。
「漫舞呢?」
「夫人在書房裡。」
「書房?」他訝異。
「夫人最近好像很喜歡看書,常到書房找書看。」
「是嗎?」帶著滿腹的懷疑與不解,曜日提著特地繞路買到的甜點,走向已多日未進的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他看到書桌後的她,正講著電話,手下壓著一本書。
「我知道曜日有請兩位看護,二十四小時輪流照顧你,可是我就是不放心……是,我知道。」輕歎口氣,她聽著電話彼端風父的叮嚀與交代。
「好,我會的,那你如果不舒服,就一定要告訴看護……嗯,我知道,那晚安了,爸爸。」結束與風父的通話,漫舞掛上話筒,又歎了一口氣。
雖然她每天回來之前,都會繞回風家看他,但是沒能在他身邊陪他,她總是無法安心。
「不放心爸爸?」
聽到他的聲音,漫舞驚喜回頭。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沒喊我?」她笑逐顏開,起身,快步迎向他。
「剛回來,聽到妳跟爸在通電話。」俯看她噙笑容顏,他眸光溫柔。
她的笑,可以為他解除一天的疲勞。
「妳在擔心爸爸,是不是?」伸出手,他輕順著她黑柔的發,再問。
「我……嗯。」
「不是已經有兩名看護輪流照顧他嗎?這樣,妳還不放心?」
「以前都是我在家裡陪他,可是現在……」她低下頭。
勾起她精巧的下頷,見到她黑瞳裡對風父的擔心,他擰眉沉思。
「曜日?」
「那……就請爸搬來跟我們一塊住好了。」
「你──」他突然作下的決定,教漫舞感動不已而感鼻酸。
「不好嗎?我以為妳想……」他擰眉。
「不、不、不!這樣很好、真的很好!」急搖頭,她眨著泛濕的瞳,又笑又叫道,「謝謝、真的謝謝你!」
她早希望養父可以過來跟他們一塊住了,但是她不敢開口要求,就怕他認為她問題太多、要求太過。
可現在不必她說,他就已經為她想到了……他好貼心、真的好貼心!
「明天我就找時間跟他談這件事。」
「好!」盈滿心頭的感動,教漫舞衝動地張開雙手,緊緊環抱住他。
「小心點。」曜日笑拉開她的手,提高為她買回來的泡芙,「萬一弄翻了,可就沒得吃了。」
「曜日……」接過甜點盒,望進他噙笑俊顏,她鼻尖一紅,眼眶一熱。
「妳在看書?」笑點她的鼻尖,輕吻她的頰,他翻看她擺在書桌上的商業書,「為什麼看這種專業書?」
「我……」她咬唇。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妳,風氏我一定會替妳管理,妳只要像以前一樣繼續跳妳喜歡的舞就可以了嗎?」
「你是說過,可是……」
「可是?可是什麼?」他的好心情被破壞,「妳不相信我?」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自己也可以為風氏盡一點力量,這樣,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累了。」雖然他看來依然神采奕奕,但是太過繁重的工作,讓他開始早出晚歸,不到深夜絕不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