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妳就別想了,從現在起,妳的任務就是保持微笑,然後看我的動作行事。」才剛說完,莫杜將橡皮艇準備妥當了。
「好了,兩位請慢慢下去吧!」莫杜站在舷邊說道。
兩人綁好救生衣,這才順著舷梯下船。
莫杜看著兩人如膠似漆,恩愛甜蜜的模樣,絲毫不為所動,或許是殺手天性,讓他們全身流的都是冰冷的血液。
湯君晏一邊搖著小槳,一邊觀察遊艇上兩人的動作,他發現駕駛台的人正用望遠鏡看他們,而莫杜則是像個金剛羅漢,直挺挺站在舷邊,像老鷹盯著獵物般看著他們。
大約搖了十五分鐘,橡皮艇不停繞著遊艇打轉,湯君晏不免開始緊張,要是他們再這樣盯著他們看,哪裡有機會可以趁其不備,掩護自己的行蹤呢?
當小槳終於停下,水波不再晃動,橡皮艇就像一片睡蓮,靜靜地浮躺在海上,四周再度陷入可怕的寧靜。
湯君晏將焦焰摟在懷中,狀甚甜蜜、親熱,讓遊艇上的人誤以為他們還在不知情的狀況之下,就在這時候,湯君晏注意到莫杜不知從哪生出一把槍,正瞄準他們。
莫杜手上拿的白朗寧最新袖珍手槍,槍身雖小,但滅音裝備相當先進,可以避免造成過大的槍聲,而子彈殺傷力驚人,只要射進人體,會在體內迅速炸開,絕不會有活命的機會。
看到這情況,湯君晏只好試著跟死神賭命,他得要抓準時機,在莫杜還未開槍前,分散莫杜的注意力,趕緊和焦焰跳下海去。
只不過,這分散注意力該要怎麼做?確實讓湯君晏傷透腦筋。
就在這千鈞一髮時,一輛飛艇以驚人的速度,擦過遊艇另一邊的海域,隨即又很快地朝前直駛而去,分散了遊艇上兩人的注意力。
莫杜和白狐都反射性地朝另一側看去,就在這時,只聽見湯君晏喊道:「快!把救生衣解開,跟我跳進海裡!」
焦焰不敢遲疑,一待湯君晏跳下去,立即把救生衣一脫,撲通一聲,也跳進海裡。
待莫杜與白狐回神的同時,兩人已消失在橡皮艇上,海平面上,只剩下白花花的浪濤,和一艘隨波逐流的橡皮艇。
第十章
在湯君晏的示意下,兩人就像魚兒般,很快就游到遊艇的另一側,目光如鷹的湯君晏,即使在水底下,也能看到海面上的所有動靜。
當他發現莫杜和白狐還在另一頭找他們的同時,很快地對著焦焰比了一個OK動作,他先讓焦焰攀上舷梯,然後再跟在其後,很快地,兩人便以驚人的速度再度回到遊艇上去。
「記住,到艙底下找個最隱密的壁櫃躲起來,沒我的暗號,千萬不要出來,知道嗎?」他不忘做最後叮嚀。
「你……你要小心一點,喔,對了,我這裡有個從西藏布達拉宮求回來的梵銅鏡護身符,是經過喇嘛加持的,聽說連李察吉爾都……」
「甜心,這些故事等以後有空妳再慢慢告訴我,我會帶著,我現在沒時間與妳多聊,妳趕快進去,我很快就會把事情處理好。」說完,正要離去時,焦焰突然上前抱住他,還主動深吻著他。
在吻他的同時,淚水熱燙了湯君晏的臉龐,他發現焦焰那種緊張與難過交加的心情,讓他堅決地告訴自己,絕對要活著回到她身邊。
「我愛你!」
「我也愛妳!」為了怕待會兒那兩人繞過來,他很快就讓焦焰先進船艙,並迅速往駕駛台方向而去。
他認為擒賊要先擒王,只要將白狐搞定,不怕莫杜敢作怪。
一上駕駛台,發現白狐正在用無線對講機跟莫杜說話,他口氣憤怒。
「笨蛋,你的眼睛是長在屁股裡嗎?那麼明顯的目標,你也能把他們看丟!我告訴你,要是你不趕緊把人給我找出來,你休想我會給你一毛錢……
你放屁,我不相信那兩人的潛水技術會有多好,你以為他們是田亮和郭晶晶嗎?」
「很抱歉,就是有那麼好,你很失望吧?」湯君晏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駕駛台,並用隨身攜帶的鋼筆當槍管,抵在白狐身後。
白狐作夢也想不到,湯君晏竟會出現在他身後,讓他一下子從優勢成了劣勢。
「有……有話好說。我是擔心你們跌入海中,喔,對了,你們是遇到什麼狀況,怎麼會摔進海裡呢?」
「俗話說,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想,這句話應該是說你這只笨貓吧?」湯君晏不打算跟他囉嗦,嚴肅說道:「你剛剛講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說!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白狐沒回應。他怎麼可能出賣湯芝葆?一說出來,他還有得混嗎?
就在這時候,莫杜發現無線電沒人回應,也悄悄地上了駕駛台。
不過,只要湯君晏提高警覺心,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瞭若指掌。
就在莫杜打算衝進來救白狐時,湯君晏拉著白狐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以白狐來當擋箭牌。
「我警告你,你別亂來,你一動,我就先殺了他!你要知道,他死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當湯君晏說出流利泰語時,兩人同時嚇一大跳。
莫杜不是白癡,他知道白狐一死,他的錢就飛了,加上他斷定湯君晏身手不凡,如果兩人正面交鋒,他不見得勝券在握。
「你……你泰文說得這麼好,真的很厲害。」
「我一共會說八國語言,所以,剛剛你跟莫杜的談話,我全聽得一清二楚,莫杜操的是清邁口音,我沒說錯吧?」他看向莫杜,讓莫杜嚇出一身汗,沒想到這傢伙不但懂泰文,還曉得是清邁口音。
「把槍丟過來,要不然我會讓這傢伙的肚子上多出一個洞來!」湯君晏先聲奪人,他得要營造出一股優勢氣勢,才能智取兩人,贏得勝利。
莫杜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要是讓白狐受傷或是死亡,他都拿不到一毛錢,所以他還是得乖乖把槍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