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由自個兒猜的。」猜錯了嗎?不可能啊!
可是二少的臉色好嚇人吶!
「你猜的?」司馬澈挑高霸道的眉,笑得很可怕。
「我……」嗚嗚,二少又生氣了。「因為穿雲公子送你回來,我又聽說二少心底一直有個心怡的人……」
她到底是哪裡想錯了?
「你眼睛瞎了不成?」暴喝聲如雷聲般敲落。「穿雲是個男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天啊,小女娃兒,為什麼還不快快長大呢?
她這個小腦袋瓜到底是在想什麼?他等了十年,可不是要等她這顆小腦袋瓜胡思亂想的!
「可也有人喜好男色的,是不?況且穿雲公子不就身在孿童館。」雖說她也不贊成二少喜愛男人,只因男人是無法生育孩子的;但,若是二少喜歡的,她也沒有反對的權利。
可她怎麼會這麼笨,什麼事都做不好,好像無時無刻總是在惹二少生氣似的。看來,不管二少喜不喜歡穿雲,還是要二少休妻好了。
「你——」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我看……二少還是休掉我好了,反正我待在二少的身邊,亦沒有辦法給二少任何的幫助。」
那她留下來做什麼呢?這胸膛雖然暖和得很—要離開是有那麼一點的不捨,可二少總有一天會厭倦她的。
或許,沒有任何人可以停駐在二少的心裡吧!
「你……」真是天理不容啊!
他掏心掏肺地待她,她竟然開口閉口都是休妻。他為什麼要花十年等待一個奶娃兒長大,再慢慢地折磨凌遲自己呢?
夏憐抬眼看著他,發覺他的神色凌厲懾人,不自覺地跳開他的身邊,晶燦的水眸瞠得大大的,一副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逃離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樣兒!」怒氣如火狂燒,在一呼一吐之間愈演愈烈。他不疾不徐地走下褥炕,迷人的唇角笑得分外猙獰嚇人。「不知道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妻子不分正室或偏室,我這一輩子要的只有你;而你卻是存心惱我,不管我說什麼,你彷彿都聽不懂似的。」
連穿雲那個男人,她都可以找來湊數了,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二少……」他不斷地逼近,她便不斷地後退。
「二少、二少……」司馬澈突地暴喝一聲,大步走向她。「你要我說多少次,不要再叫我二少了。我是你的相公,你可以大方的喊我的名字,難不成我的名字是那麼難以喊出口嗎?」
她真是不把他氣死不甘心嗎?
他的頭痛得像是要裂開似的,這是誰害的?他會晃到絕艷匣去喝個爛醉,又是誰害的?而今她又打算要逃了,是不是?
他追她就逃。好,他拿一輩子跟她耗,就不信他真的追不到!
「二少……」眼看著他像是一頭噬人的野獸進逼而來,夏憐隨即二話不說的拔腿就跑。
「你在怕什麼!我會吃了你不成?」司馬澈一個箭步攔劫成功,怒瞪著眼,不懂為何被擒在懷裡的軀體會如此戰慄不安。「你為什麼怕我?我對你不夠好嗎?你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他不記得自已做過什麼會教她害怕的事情。
「我不怕……」但是身子卻抖得很厲害。
「還說不怕!」抖成這樣了還不怕?「夏憐,你到底在怕我什麼?」
「我……」她不怕,只是每每看見他光火的模樣,總會遏抑不住的手腳戰慄不已,直覺想要趕緊逃開他的身旁。
「你還想說什麼?」他真是活受罪!
這千挑萬選之間,為什麼偏撿了個專門欺凌他的女人?
「我……」
***
「什麼事啊,這麼熱鬧?」
聽到吵鬧的聲音,穿雲插嘴而入,他正想瞧瞧這昏睡了一天的小子到底醒了沒有;才一掀開帷幔,適巧讓他撞見這一切。可早知道會撞見這一幕,他寧可待在落雲塾無聊到死。
「你們忙,我不打擾了。」
穿雲笑得尷尬,正想要抹油快跑,卻被司馬澈一把擒住衣襟。
「是誰要你雞婆地送我回府的?是誰要你沒事到我府裡弄皺一池春水的?」
司馬澈甫睡醒,氣力飽滿得很,穿雲整個人幾乎快要被他抓到離地,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遂穿雲也只好任他罵著。
「我怎麼會知道呢?」哎喲,他又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會遇上一屋子的瘋子,打死他也絕對不會來的;為了貪那二十兩銀子,怕是自己也沒命可花了。
「你怎麼會不知道?怎麼不管管你這一張嘴?」司馬澈營目欲裂,架著他,眼看著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再起。「夏憐不用告訴我,我也猜得到這些事定是你捅出來的簍子。」
不過就砸了他一層樓罷了,頂多是花錢了事,他犯得著晃到府裡,鬧得他雞飛狗跳的?
「就跟你說了不干我的事,我什麼話也沒說。」穿雲也惱了。
真的一家子都瘋了不成?怎麼他今兒個說的話沒人要相信?
「你什麼話都沒說,夏憐會誤以為我和你之間有什麼曖昧不清的嗎?」沒殺了他是顧及在航運方面,還需要他替他打通關係,否則他還留著他這條爛命作啥?只會危害人間罷了。
「是她自個兒想的,你自己問她。」穿雲火大地吼著,俊美的臉龐不禁漾著一層耀眼的亮光。
他今天是方位不正、流年不利?是不是不該往東走?
八成是遇上煞星了!改天找個術士替他轉轉運,再不然,連同合作的夥伴都一併換人算了。
「夏憐,你說,是不是他對你說了什麼?」司馬澈怒目掃向躲在牆角瑟縮不安、仿若是受驚的小兔子般的夏憐。
夏憐傻愣地抬眼,壓根兒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是感謝穿雲及時救了她。「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嗚,不要問她啦,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敢說你不知道?」穿雲都快控制不住的想殺人了。
「倘若不是他告訴你的,你怎麼會以為我們之間有曖昧?」司馬澈亦不客氣地吼著,壓根兒忘了自己說過不再對她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