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對他,她總是這樣,非常努力撇清,好像他是瘟疫似的,萬般不願同他有牽扯。
這,本沒什麼──事實上,也真的沒什麼。
如她所說,他們除了姻親關係外,他跟她的的確確沒任何關係,但……
為什麼她的排拒會讓他這麼不高興?
而,更詭異的是,為什麼他會不願見她難過,又為什麼會因為她的難過而……心疼?
他不懂,真的不懂,在她眸底的,不過是一抹淺淺哀愁,並不是多麼悲痛的情緒,但為何深深、深深的影響著自己?
她有什麼不同?她有什麼持別?怎能這樣輕易扯動他的心?
眉緊緊糾結,樊軍認真深思,只想尋出一個答案。
然而,就像霧裡看花般,一切是如此模糊,他根本看不清答案。
他承認,幾次針鋒相對下來,他對她的看法改變很多,也不否認對她有些欣賞,只是……有可能?會是那樣嗎?他喜歡上她?
嗯,再給他些時間吧,再多幾次的接觸,他才能夠徹底找出答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宣玉臻並不想給他機會多接觸,因為接下來她開始躲他躲得更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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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其實很疲憊,可躺上床後,卻又睡不著……坐起身,屈起膝,環抱膝頭
她不懂,為什麼她會那樣失常?
頭一回,她在男人懷裡體會緊張,對象是他;頭一回,單只是掌心溫度,就能暖進她心扉,甚至攪亂它平穩規律,對像還是他。
真的,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能這樣影響她?
明明,她是討厭他的不是?明明,她是巴不得別再遇見他的不是?
那,為什麼他能這樣影響她?甚至,不單單是影響,還徹底攪亂了她不可以這樣的,不能夠這樣的,他怎麼可以這樣攪亂她?
她好困擾也好迷惑,她很不安也很慌亂,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是……他就是深深、深深影響了她……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心慌,也很久沒為誰這樣心慌,那感覺既陌生卻又熟悉,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討厭,他怎麼可以這樣……」
好煩!真的好煩!
趴回床上,臉埋進枕頭裡,她閉上雙眼,不想再多想,思緒卻不停轉,腦子裡滿滿全都是他……
她明明恨死他,明明想避開他,明明不想記著他,但為什麼卻一直想著他?
討厭討厭討厭,他最討人厭了!可是,最討厭的是她自己啦!
她到底是發什麼神經,幹嘛要被他影響啊?
「姓樊的,你是大混蛋!你可惡,你討人厭,你是只臭豬,我要你滾離我的腦袋、滾離我的視線、滾離我的生活,我宣玉臻發誓再也不要見到你……」這樣,他就不能影響她了吧?
結果,真如她所願?嗯,當然──是事與願違。
人,一旦開始有了在意,便再也停不住,那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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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呃?老、老闆,我做錯了什麼?」莫名被罵,方正錯愕,更是無辜。
「不干你事。」撇唇,樊軍冷回,神色陰鬱。
「哦。」那就好,鬆了口氣,方正才說:「老闆啊,那件事你處理得怎樣了?」
「哪件事?」擰眉,微瞇眼,看著螢幕那端的人。
「不會吧?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給忘了?!」
「……」冷眼橫去,他沒什麼耐心,不想多聽廢話,更不想東牽西扯。
「宣玉臻小姐的事啊!你不是說要親自處理?那現在到底是談得怎樣了?」讀出老闆眼裡的不耐,方正也不敢再多說廢話,直接把問題統統攤開來說。
「沒怎樣。」薄唇緊抿,樊軍冷回,心情變更差。
提及她,他心更煩!打那天過後,他再沒見過她,雖然他想盡了辦法,卻仍然見不上她一面。而,最惱人的是,她又出國了,所以要見面更是難上加難!
因此,他現在心情很惡劣,而且是惡劣到最高點,別問他為什麼這麼火大,反正沒見到她人,他就是很不高興!
「沒怎樣?沒怎樣是怎樣?老闆啊,那案子拖很久了,再不趕緊敲定就……」
「就什麼就?警告你,再敢多說一句,你就給我走著瞧!」霍地,低聲怒吼,樊軍火了。
「老、老闆?」話沒說完,老闆卻變了臉,真是嚇壞了方正。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平時,老闡都還算和藹可親,雖然他不太有耐心,偶爾也是會抓一下狂,可不曾發過這麼大的火,啊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起來,就像吃了十斤炸藥……
「那案子先凍結,有後續我自會通知,你不要再在那邊囉嗦!」省得他愈聽愈心煩。
「哦。」摸摸鼻子,方正乖乖領命。
「還有什麼事?」撇著唇,他問。
「沒,沒了,今天沒什麼事,一切都很正常。」就算有事,他也自己扛。
老闆今天心情那麼差,他再多講肯定只是挨罵,倒不如自己認命點去處理解決,省得遭那把無名火給焚得身心俱傷。
「既然沒事,就別再煩我。」
「是。」不再有二話,方正立刻閃。
歎了口氣,靠向椅背,舒緩了怒氣,他只覺得疲憊。
這些天,他很煩躁,心情愈來愈糟,想盡辦法排除,卻仍然沒用。
以往就算是遇上煩心事,他也能在短時間內消化完畢,可這回……他嚴重消化不良。
真的,不知哪根筋不對,他對她真的太在意。
那不是普通的在意,是過度的在意,他解釋不出緣由,他只知道他就是在意,非比尋常的在意著她。
吁了口氣,捏捏眉心,他起身走離書房,決定煮杯黑咖啡。
來到廚房,接上電源,倒適量水,放上濾紙,倒入咖啡粉,按下開關……一切就緒,他走回客廳,打開了電視,等待咖啡香。
遙控器在手,他快速RUN過新聞台,是想看看有什麼新聞,卻看見令人震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