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子向前走了一步,不等宗冠韋發言,時可薇一拍桌起身。「怎麼?現在已經沒有政府沒有法律了嗎?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只不過是做同一門生意便想跟我分一杯羹,如果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我還要不要混啊?乾脆把生意收起來算了!」「如果能這樣更好。」男子直言道。
「你做夢!」時可薇繞過辦公桌,倨傲地睞著兩人。「這一塊大餅就是這麼大,有本事的人就把大餅變大、慢慢地享受;沒本事的人,既不會想辦法改變市場或者是增加市場需求,只會玩陰的,想搶現成的,就像你們這種人渣,憑什麼要我和你們共享我辛苦經營的成果?」
「你不怕我們對你……」
「來啊,美人館裡每一個辦公室裡都裝有攝影機,還有跟保全連線的系統,如果你想要動粗也沒關係,但是你最好先把臉給遮住,然後記得把我們兩個滅口,別讓任何人發現這件事。」時可薇抄起放在櫃子上的花瓶。「但是你們的動作必須夠快,不然等到我出手,就算被我打死了,我也可以花大把錢請律師,說我是為;了自衛而殺人的。」
時可薇冷冷地睇著兩人,手上的花瓶倏地往辦公桌邊緣敲下,拿在手中成了可以自衛的鋒利刀刃。
她的心情很不好,現在剛巧有兩個不怕死的傢伙送上門來,若她不滿足一下這兩人的「要求」,那就真是對不起他們了。「你……」
被她的氣勢震懾,兩人對視一眼,緩緩地往後退。
「快點動手啊,反正我心情也很差,儘管來,你們想怎麼下手便怎麼下手,記得一定要夠狠,如果沒一下讓我暈倒的話,你們就可以準備去見閻王了。」
「走!」徒手而來的兩人連忙轉身,奪門而出。
「喂!」時可薇瞪大眼,十分失望,「嘖,什麼玩意兒嘛,既然都已經踏進我的辦公室了,卻什麼事都沒做,太遜了吧!」
「你這個瘋子,你居然……」宗冠韋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看情況就知道那兩個人不好惹,你居然……」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雖說時家和宗家全都是黑道出身的,但是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麼她……他該誇讚她的勇氣十足嗎?還是說她是個有勇無謀的笨蛋?
「不好惹又怎樣?難道人家恐嚇我,我就一定要接受恐嚇嗎?我不能說不嗎?要是每一個人都恐嚇我,那我是不是要一一退讓?如果真是如此,我乾脆別幹了。」時可薇把花瓶隨意一扔,坐回自個兒的辦公椅,有點不自然地接著道:「如果沒打算要解約的話,你可以滾了,我沒空理你。」
混賬傢伙,她又想起他方才吻她的事了,雖說只是碰到唇瓣,但那感覺……
「你沒空理我,我卻有很多時間陪你耗。」他決定了。
「嗄?」耗什麼?
第六章
「你到底是惹到了什麼樣的人?」
「關你屁事啊?」時可薇在自己的家裡忙東忙西,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卻始終甩不掉身後惹人厭的橡皮糖。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宗冠韋有點動怒地吼著。「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危險?你以為你一個女人能應付得了嗎?」
時可薇斟了一杯養生茶,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睞著他怒髮衝冠的模樣,像個沒人事般地啜飲了一口茶,再慢慢地把視線移到她從茶几上取來的雜誌上,完全當他不存在。
宗冠韋翻了翻白眼,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她手上的雜誌搶下、丟開。
「時可薇,我現在是非常認真地在跟你談這件事情,你難道不能好好地跟我談嗎?」他現在是怎麼著?犯賤嗎?然然幹嘛特地到她家裡忍受她視若無睹的態度?
「你要跟我談解約的事嗎?」她開口問。
「你!」他正要跟她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時,卻被她硬生生地打斷。
「宗先生,你別太得寸進尺了,這是我家、是我名下的房子、是我自己的地方,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在我的房子裡對我大呼小叫的?你是什麼東西啊你!」時可薇陰沉地道。
有沒有搞錯?不過是兩個人闖進她的辦公室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做生意總是有點風險的,這種恐嚇事件當然也算是風險的一部分,倘若她連這麼一丁點事都處理不好的話。要怎麼做生意?
「我是個外人?」他擔心得胃都發疼了,甚至把產品宣傳的工作都延期了,她卻把他當外人,甚至還嫌他大驚小怪,多管閒事……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
「至少是朋友吧。」
「朋友是要雙方面有共識才能成為朋友吧,又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她沒好氣地睞著他。「我忍受你在我身邊跟前跟後,甚至還讓你踏進我的房子裡,已經算是對你很客氣了,但這全是因為你是我的合作對象,並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做生意得留三分情面,這個道理她還懂,所以她才會客氣地不趕他出去,然而最近這兩天他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簡直把這裡當成他自個兒的家!
「好,就算不是朋友,至少我們認識,至少我們認識了十幾年,衝著這一點,我關心你、擔心你會出事,這樣子也不行嗎?」
「關心我做什麼?擔心我又如何?」她嗤笑了--聲。
哼,老把戲了,他還以為隨便的三言兩語便會讓她心動嗎?
「那就當我是關心一個陌生人、擔心一個軟弱的女人……」
「誰是軟弱的女人!」她傲慢地睞著他。「宗冠韋,你該不會笨得以為我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女人吧?」她是嗎?她絕對不是!
在上流社會裡,只要是和她有一點交情的客戶或者是親友,都知道她是一個強悍的女人,她沒欺負人就不錯了,哪有別人欺負她的道理?
「女人都是軟弱的。」他斬釘截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