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我不要在這裡、我不要……」他怎能在樓梯口強迫她?
「不行,你又來陰的。」倘若他現在鬆開手,她肯定又要逃了。
「你……」他是笨蛋嗎?
他的態度是如此地霸道,但他的動作卻是如此溫柔,就連落在她身上的吻亦是那般輕柔,就如當年一般……倘若她此刻真要掙扎,豈會掙不開?
是她不想掙開,是她也希望兩人能復合,然而,這種事怎能由她自個兒開口呢?
混蛋,他怎能這樣誘惑她?
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玫瑰花香讓她沉溺了,該死……
※ ※ ※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管做什麼事都可以自己負責,更何況我們以前曾經是夫妻,我現在是真的打從心底想要和你復合,你難道一定要這樣盯著我看嗎?」
宗冠韋拉起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上的薄被,奮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睇著不知道已醒來多久,早已著裝完畢的時可薇。
她一直都沒開口,所以他只好一直盯著她看。他不知道她醒來多久了,只發現天色已經亮了,而且外頭好像有點吵……怪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自己看。」她冷冷地把今天一早的報紙丟給他,神情微怒,彷彿正極力控制著自個兒的情緒。
「什麼東西啊?」他接過報紙看,猛然瞪大了眼。「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報紙上會有他和她的照片?這照片裡的景色,不就是在「夙苑」嗎?而且下頭還有一張小照片,是他凌晨時拉著她回家的畫面。
「我才要問你哩!」她低吼了一聲。「你知道我剛才走到外頭去看到一大群莫名其妙的媒體記者時有多火大嗎?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緋聞的主角!」
她原本想要偷偷離開,可誰知道她門才打開,閃個不停的閃光燈便又把她逼回來,拿起早上才送到的報紙,她才知道自己居然上了頭條……
「不是我。」他連忙解釋著,才剛站起身走向她,便被她一腳踹回樓梯口。
「不要站起來!」她又羞又惱地吼著。
難道他不知道他身上沒穿衣服嗎?要不是她好心地到房裡拿了床被子給他蓋,他這模樣能見人嗎?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絕後了。
「誰要你一聲不響地突然站起來?」她別過眼去,沒有半點憐憫,但瞧他伏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發出聲音,她不由得微皺著眉,緩緩地接近他,而後戳了戳他裸露著的肩。「沒那麼痛吧?」
真的有那麼痛嗎?「啊--」尚未搞清楚狀況,她便像一隻愚蠢的獵物,落人獵人的懷裡。
「宗冠韋,你這個混蛋,居然來陰的!」更可惡的是,她居然上當了。
「跟你學的。」可不是嗎?
「你!」
「不確定一下你的存在,我怎麼會知道我是在夢境中還是現實世界裡?」
「誰理你是在現實中還是夢境裡,你放開我!」她死命地掙扎著,甚至停止了呼吸,想要抗拒他身上的氣味對她的影響。她生氣,不只是因為自己上了頭版,不是因為她被媒體們給逼了回來,而是她居然意志不堅地淪陷了,這才是最教她光火的。
「不要。」他像個執拗的小孩般,硬是抱住她不放。
「宗冠韋!」搞什麼?想跟她索求母愛嗎?不好意思,她身上沒那種東西,他找錯人了。「你去找別的女人尋求母愛吧你,我無法供給!」
混蛋東西,他真是愈來愈得寸進尺了。
「不要,我只要你。」他把臉埋進她的頸窩,嗅聞著她滑順長髮上的香氣。
「去找昨天那個金髮綠眼的美人不就得了?」她故意在他耳邊吼著,一方面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覺得你比較好。」他蓄意一語雙關地打探她的語氣。
打從決定要和她結婚之後,打從發覺愛上她之後,他便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再也沒有辦法不在乎她。剛才隱隱約約地聽出她的話語中摻雜著醋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聽起來真的是很像…
「我比較好?」她瞠大眸子,音量陡地升高,一個巴掌不客氣地落在他的臉上。「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作我比較好?」
他是指哪一方面?難道是指……
「我比較喜歡你,這樣也不行嗎?」他猛地起身,一手撫著熱辣辣的臉。「你這個女人為什麼老是曲解我的話?老是對我動手動腳?」
不過,這也算是好事一樁吧,是不?
以往兩人冷戰時,她根本連瞧他一眼都不肯,遑論是會對他動手動腳了。所以說,她對他至少有那麼一點點的在乎,是不?
「我就是這個樣子,你要是無法接受,就放我走!」她大聲地喊著,以此掩飾心底的驚慌。她沒聽錯,他剛才說喜歡她,他真的說了喜歡……居然灌她迷湯,真是不要臉的傢伙。
「不放。」他-把把她拉進懷裡。「你這個樣子總好過冷眼看著我,像當我不存在一樣。」
不過是一個巴掌而已,他還承受得起。
「你無恥!」
他又想故技重施?
她時可薇是何許人也,犯過一次錯便已足夠了,再犯一次……她從不後悔當初離婚的決定,儘管那是她生命中的遺憾,但她可以遺憾,絕對不能後悔。
「再無恥也是因為你。」
「不要再說了,放開我,我要去上班!」她低下頭,不想讓他瞧見她微微發燙的臉,不讓他發現她為了他無恥的話而動心。
「外頭都是媒體,你要怎麼去上班?」他硬是抱著她不放,甚至是再將她壓倒在樓梯口。「我好累,我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你放開我啦,要睡覺回你房裡去睡。」可惡,他是吃定她不成?
「不要,在這裡睡才能讓我聞到屬於你的味道……」他說著,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但是抱住她的力道卻沒有放鬆。
「你……不要臉!」
她羞紅了臉,想要掙開他的鉗制,卻只是讓自己忙得一身汗,到最後也漸漸地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