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家族都知道時家和宗家當年的事,而且雙方的父母親也因此而避不見面,他們底下的這一群蘿蔔頭當然更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一場告吹的婚姻。
晁央弦根本就不敢自己來,但是又不能不把這消息告訴她,所以才要他當替死鬼。這幾個家族的孩子,沒有一個人不怕她。當然,馴女無數的他,一見到她也只能舉白旗投降。
「就這件事?」這消息來得太慢了吧!「我已經跟他見過面了。」
「見過面了?」
完了,他前幾天就得到消息,可是卻拖到今天才說,這件事若是讓央弦知道,他可就真的是吃不完兜著走了。
時可薇噙著笑,對他招了招手,不容他抗拒地硬把他抓到自個兒身邊。「那你就明白我為什麼心情不好了,對不對?」
「原來如此……」他的運氣真是背到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那你說,你要怎麼讓我消氣?」她熱情地勾住他的肩。
「我……」天曉得要怎麼樣才能讓她消氣。
這關他什麼事啊?他不過是負責傳話而已,只不過是很背地挑到她心情不佳的時候……
第三章
「這是什麼情況?」
「夙苑」的大廳裡陳設了一些沙發讓人在此休憩閒聊,大廳裡的人不少,但是的可薇卻清楚地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一抬頭,果真見到那個可恨的人出現在她面前。混賬東西,他倒是挺聰明的,知道思晨這兒是個好地方,竟然也混到這裡來了……而且還眼明手快地搭上一個社交名媛。他可真是識貨啊,伸出魔掌的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一點也不遜於往日。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一點也沒有變,只是她先前太過大驚小怪罷了。
「咱們走。」她拉起身旁的宋湛耒便往外走。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連聲招呼都不打嗎?」宗冠韋先一步地擋在她的面前。「就算你打算吃嫩草,那也不是什麼羞於見人的事,有必要躲著我嗎?至少跟我打聲招呼,為我介紹一下吧?」
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她身旁的男人?都是這幾個家族裡的人,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頂多是不熟而已。
時可薇挑起柳眉,斜眼睨著他可惡的笑臉,嘴角揚起傲慢的笑。「我當然不介意向別人展示我的私生活,我急著走,只是不想見到一個可惡的人。至於我身旁的男人,你認識也好,不認識也好,我一點也不在意。」
說她吃嫩草,到底是誰在吃嫩草?
瞧瞧他身旁的女人,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女人也是「美人館」的會員,年紀至少比他小了十歲,他才是在吃嫩草。
她還沒說他,他倒先說起她來了,真佩服他一如往昔的厚臉皮。
「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不覺得你的生活圈太小了嗎?左看右看全都是這幾個家族裡的男人,如今沒有半個年紀比你大的男人,你便飢不擇食地隨便挑一個是嗎?」見她仍執意要走,他微惱地再次擋在她的面前。
她是怎麼了?他好歹也是她多年未見的前夫,他沒跟她計較當年的行為,她卻反倒把他當成空氣?
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她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他?
被擋住去路,她非但不生氣,還笑得極艷。「美麗的人通常會喜歡美麗的人事物,想當然爾,我會挑中湛未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這幾個家族裡,就屆他的外表最為出色,這一點沒有人反駁得了,你說對不對?」
他現在是怎麼著?她都打定主意不睬他了,他倒是犯賤,想自找麻煩嗎?
身旁帶個年輕女人又如何?她有她美、有她媚嗎?帶著一個平凡到讓她找不到形容詞來稱讚她的女人在身邊,有什麼好驕傲的?
「確實沒錯,這一點我在幾年前就知道了。」宗冠韋冷笑著,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宋湛耒。
宋湛耒連忙轉開眼,他不禁在心底哀歎自個兒的命運多舛,居然千挑萬選的揀了這個良辰吉日,不但代傳了一個沒有意義的消息,還讓他碰到了宗冠韋,而且自己竟然被當成大姐身邊的小男人。
他已經背了很多年了,不但事業不順,就連感情也是一片混亂,怎麼現在還莫名其妙地趟入這場渾水中?
他是不是該乾脆躲在家裡別出門算了?
「知道就自動的閃遠一點,帶著你的女伴隨便找個地方去窩著,別擋在我的面前礙我的眼。」時可薇冷笑著,美顏是教人轉不開眼的冷艷,口中卻說著傷人於無形的言語。
但畢竟他們是在公共場合,而且他們以往曾是夫妻的事,在這裡依舊有些人知道,而這裡又聚集了一群企業家第二代,甚至是第三代,倘若她沒有妥善地把這件事處理好,說不定哪天因此上報就糟了。
眼前這個白癡,想要跟她炫耀也不會挑選地點和時間,而且也該找一個比她美的女伴吧,不然她豈不是很可憐?
到時候別人說不定還會同情她,同情她居然被拿來跟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女人比較。
「多年不見,這是你對待前夫的態度?」宗冠韋不悅地皺眉。
他不願意表現得如此小家子氣,但是這個女人真的是非常懂得如何激怒他,儘管他始終蓄意挑釁,可是她竟然能這般無動於衷,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了嗎?
他回來當然不會是為了跟她破鏡重圓,純粹只是為了工作,但她的態度……雙方好歹是合作關係,難道她的態度不能好一點?
那麼多年不見,她只會給他臉色看?
「不需要刻意強調我們的關係,畢竟離婚協議書早就生效了,我們兩個人之間只能算是曾經認識而已。」想要和她攀關係?那也得先問問她肯不肯。
「是嗎?你倒是對我這個曾經認識的人挺多話的。」他睇著她不變的傲慢態度。
這個女人……雖說兩個人是因為相親而在一起,但也是談過戀愛才決定結婚的。開始時,她並不是這個樣子的,等到他慢慢地發覺她的本性時,早已經深陷在她的泥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