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說的這句話。」戴緒允進門走到卯巧書的身旁,睇著鏡中的她。「你真的很美,誑我很想把今天的訂婚儀式改成結婚典禮,然後待會兒直接送入飯店樓上的新房,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卯巧書僵硬地牽動唇角,抬眼睨著他。「如果你勾得起我的興趣,說不定我就會二話不說地把我的清白獻上,而且絕對不加碼,算是我回饋大贈送;但不好意思的是,你勾不起我的興趣,所以恕我無法奉陪。」
哼,也不想想看是誰把她逼得這麼慘的?
他天天把她往美人館送,要是有空的話,便帶著她東跑西晃;若是沒空,便把她丟在美人館一整天,然後再乖乖地等著他來接她回家。
待在美人館是無所謂,反正那是她的工作地點,可問題出在她不是來上班的,而是特地送上門來被虐待的,這教她怎麼甘願?
「那麼,只要你給我機會,不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嗎?」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語意卻極為曖昧。
卯巧書斜睨他一眼。「機會是要自個兒製造的,光是靠別人給予,那有什麼好玩的?」哼,他想要機會,她就要給他嗎?那她想要離他遠一點的機會,他給不給?
「說得也是。」他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俊臉不斷地湊近她。
卯巧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就不信中間夾了個人,他還能對她如何!
沒想到戴緒允竟從容不迫地吻上她,輕咬她粉嫩的唇瓣,略帶愛撫意味地刷過她可愛的上唇……
她瞪大雙眼,當場嚇得呆若木雞,面對他一波又一波強力的攻勢,她只能傻傻地由著他胡作非為,直到——
「新郎倌,我可不想再補妝了,能不能請你適可而止?」甯倩爾拿起一枝唇筆在他眼前晃著,就不信他真能無視於她的存在。
「真是對不起,她實在美得教我情難自禁。」戴緒允抬眼笑睨著她,隨後在卯巧書的臉上偷親一下,立即起身。「我就在外面等你,趕緊出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你介紹給所有的人認識了。」
待他一離開,甯倩爾立即丟下唇筆,用力搖著卯巧書的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要在這當頭給我裝白癡,快告訴我,你現在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
不要跟她說一切都是假的,因為這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教她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一個條件如此之好的男人看中她的好友,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將她拐進禮堂,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為什麼會看上你?他甚至對我不屑一顧耶!」甯倩爾見卯巧書不理睬她,依舊自言自語著:「巧書,我告訴你,倘若他是玩真的也沒關係,因為他的條件確實相當好,而且他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喜歡你,就算當著我的面也打算要將你給一口吞下,所以這種男人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要不然上帝會哭的,知道嗎?喂,你聽見了嗎?他若是玩真的,你也陪他一起玩,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
甯倩爾激動地搖晃著卯巧書的肩膀,讓她猛然回過神來。
儘管唇上的酥麻感依舊,但她仍是強自鎮靜地推開她。「你神經病啊,到底要不要再補妝啊?不補的話,我就要閃人了!」
氣死她了,他居然當著倩爾的面前吻她,而且還吻得那麼……那麼的煽情,根本無視於倩爾的存在。
不行,她絕對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了!
「巧書,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在通往會場的長廊上,儘管戴緒允就站在身旁,甯倩爾還是不住地在卯巧書的耳邊耳語著。
「沒有,我現在心情很不愉快,如果你再繼續靠過來的話,我怕我會控制不了地對你……」她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難道她真看不出來她的心情不好嗎?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沒要她當她肚子裡的蛔蟲,但至少也多少要恆得她的心思吧!
說難聽一點,戴緒允這只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大野狼,都比甯倩爾懂她。
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和他契合極了,撇開她的飲食習慣不說,更可怕的還有她喜歡的穿著、偏愛的品牌,甚至連她的盥洗用具和沐浴用品,他都摸得一清二楚,就連剛才那點到為止的吻……
如果他再加深一點,她保證絕對會賞他一個永生難忘的巴掌,讓會場上的人看笑話,偏偏他聰明得教她氣得牙癢癢的,他就是能在那最後的界限上打住,而且她不否認,他的吻教她很……失神,大概是失神吧,反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種感覺。
煩死了,訂婚宴都快要開始了,她哪有美國時間想這種無聊的事情?
她要開始笑、不斷地笑,讓大家都以為她和他是極為恩愛的一對。
但是她能嗎?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笑得出來。
「巧書,我帶你跟大家認識認識。」戴緒允對她深情地一笑。
兩人一踏進會場,如雷的掌聲立即響起,宗粲凡正在台上充當司儀,而他則是極為自然地摟著卯巧書往台邊走。
「待會兒吧,我肚子餓了,我要先吃東西。」能不能麻煩他別把手擱在她的腰上,擱得那麼自然又曖昧,偏偏又是在她的忍耐範圍之內?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能把她的脾氣抓得很準,每每都在她的容忍範圍之內出手,又可以在她幾乎要動怒的瞬間收手?她不喜歡這種被摸得一清二楚的感覺,但至今她還是想不出來到是誰出賣她,因為她身邊並沒有半個可以像他這麼瞭解她的人。
這種感覺好像是學生在考試,而他身邊並沒有半個可以洩露答案給他的人,但是他卻可以得到滿分——他根本沒修過她這一門課程,但是他卻可以得到滿分,就算猜題也不可能這麼準!
「但是我們這一對新人應該要先到台上跟大家打聲招呼才對。」他依舊沒鬆開擱在她腰上的手,甚至還過分地在她的纖腰上輕柔游移,仿若正在試探她忍耐的極限。